寒儒回忆录(四十二)我的父亲(2)
一九五一年土地改革,父亲在 农会任钱粮委员。划分阶级成分的 条件他是最清楚的。为了不使我 二舅奶奶家划成富农,就把她家的有些田写在我家名下,还有一头大水牯牛。因为我家借住在二舅奶奶家,也插过她家的一些田,所以土改工作队搞不 清楚哪些田是我家的,哪些田是二舅奶奶家的。这样我 二舅奶奶家划的是 “小土地出租”,而我家本来应该是贫农,却划了个佃中农。 经过父母六年的辛勤劳动,手头稍微有了一点积蓄。长期住在二舅奶奶家总不是办法。一九五一年冬天,父亲到里七桥(距离五公里多)买了一幢四缝三间的小瓦房,又要打地基,特别是拆迁回来很是麻烦。父母亲吃尽了苦,才把这房子做到了红岩八组叫“上蒿子窝”的地方,离二舅奶奶家只有百米左右。我们家在 这里住了七年。土改结束后,父亲本来有外出工作的机会,但因我 哥哥已经到常德市读初中,我只有一岁多,母亲又怀上了妹妹,我家又单独住在山冲里,农田里的一切活如果都由母亲一个人去干,母亲一个人确实招架不住。父亲只得放弃了这个机会。 一九五五年(或一九五六年)插早稻秧的时候,我家遭贼了,为了最大限度的追回被盗的东西,减少损失,父亲到偷我家东西的那家人家“听壁脚”一听就是多半夜,还真听出了有用的话,找回了不少东西。 一九五八年下半年,父亲参加了沧山水库的修建,他去修水库后,我母亲被食堂安排到养鸡场养鸡,合作的还有罗春珍。于是我们从肖松青屋场又搬到肖怡生屋场。年底父亲修水库回家,带回一辆鸡公车,这车我保管了二十多年。过年后,父亲还是出集体工,养鸡场只安排两个妇女养。鸡多了 ,不好管理,生病死去的,被狼叼去的不少,食堂招待用去的也不少 ,所以办了不到一年,就解散了 。我家又搬到了肖松青屋场东头的横堂屋。 一九六零年是苦日子开始的一年,公共食堂已经办的很差了,当时大队兴办了病院,有的地方叫幸福院,地点在刘生皆屋场,离我家约一公里。父母都得了水舯病,住进了病院,也没有什么特效的药,据说用蒸气蒸有效,病人呆在仓里,底下用锅烧开水蒸。另外每人每天有一碗豆浆的营养品,这是最奢侈的了。我和妹妹去看望过父母一次,那一天父母亲的豆浆只好给我和妹妹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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