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沅江樵夫 于 2019-10-9 11:02 编辑
不屈抗争痴情鸳鸯泪流成河（二） 文/刘小明 不屈抗争 郑永生强行给儿子退婚后，梦竹躲在自己的小房里伤心得哭了两天两夜，眼睛红肿得象个桃子。虽然婚恋自由的春风早已吹遍大江南北，但在这偏僻闭塞的山区农村，在儿女婚姻大事上父母还有绝对权威。梦竹深知她的心上人是一个孝顺儿子，在这件事上是没有多少能力改变现状了，她也没心思给恋人打电话，而是独自整天以泪洗面。黄鹏老俩口对女儿的不幸既气愤又心痛，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因此和大女儿一起，日夜守护着。 这期间郑志兵正在沅江河畔的一个汽车训练基地紧张的学习，三个月后带着学成归来的喜悦风尘扑扑地赶回了日思夜念的家乡，当他听到父亲为学戏的原因强行退婚的消息后，恰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昏了过去。醒来后不顾家人的劝阻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黄家找梦竹。梦竹父亲把他拒之门外，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梦竹早嫁人了”，说完“怦”地一声关上了门。郑志兵惊呆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竞像孩子似的双眼涌满了泪花，梦竹长梦竹短地哭了起来。四个小时后，月亮已爬上了树梢，由于见不到日思夜念的梦竹，他的心里非常懊丧，一回到家就病倒了，一连三天三夜粒米未粘，嘴里直讲糊活。这下郑永生两口子可慌了，儿子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老俩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们知道儿子的病根，于是就叫戏班子里最漂亮、乖巧的云英姑娘侍候他。云英是有心计的女孩，为了自己的前途，对郑志兵茶余饭后照顾得无微不至。但郑志兵由于心中早被一个人占着，对云英怎么也产生不了好感。两个月后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不久就隐隐约约听到梦竹已经嫁人的消息，心里感到一阵阵绞痛。经过多方打听得到证实，心中最神圣的精神支柱跨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对着苍天痛苦的呻吟道：“梦竹啊！梦竹，这是为什么啊！”。 一天黄昏，母亲把他叫到身边郑重地说：“志兵，你已经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梦竹早已嫁人，你也要对她死心了。云英姑娘要人才有人才，要文才有文才，为咱家剧团立过不少功啊！我和你爸商量，过几天你们就订婚，你先好好想一想”“妈，我不结婚”郑志兵一听气愤地站了起来，他知道大人为什么要退婚。三个星期后，他妈又把他叫住近乎央求地说：“志兵，我就你这么一个独生儿子，大人为你着想啊，你要不答应，妈就死在你面前”，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去，“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我答应就是了！”志兵迅速把母亲抱住，痛苦而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两个月后婚礼如期举行，他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着。忽然来宾中有人送给他一个小礼包，说是一个“大姐”委托他面交新郎的。志兵感到诧异，婚礼完后背着云英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白丝绸手帕，手帕中央有一个大红心图符，红心中有两根翠绿色的竹子，红心图符和竹子象是人工绣的，最引人注目的是红心的下端有一小块鲜红色的指纹，一闻还有血腥味，郑志兵的头此时”轰“的一下清醒了，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知道由于自己的愚孝做了一件大错而特错的傻事，他的梦竹还在那里等他，她没有忘记自己啊！但他又从心底里否定了自己的荒唐想法，眼望着黄家方向默默地念道：“好妹妹，我们只有下辈子做夫妻了”。 婚后的生活是平淡的，郑志兵怎么也感觉不到一丝甜蜜的新婚味道来，他试图说服自己改变对云英的态度，把过去的一切一切统统忘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实实在在地过日子，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命运。因而婚后仅两个月他就东挪西借资金买了一部四轮大卡车，扎扎实实地跑起运输来，回家后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妻子，一年后儿子小威威出世了，郑志兵脸上出现了往日不见的笑容。 云英生孩子后，逐渐染上了打牌赌博的恶习，除了带一下孩子什么家务也不做。志兵每次出车回来家中冷火清烟，灰尘到处都是，志兵刚一开口她就吼了起来，从此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有一天志兵回家又因家务事吵了起来，云英泼得把家中家具、碗碟砸个稀巴烂，把孩子往床上一扔就回娘家去了。志兵痛苦极了，望着家中烂七八遭的景象，一串串泪水忍不住地滚落下来，从心底里涌出了一种离婚的念头。 一天他出车回来到镇饭店吃饭，偶然看到黄梦竹从街上走过，顿时眼睛一亮，不顾街上众多路人的目光快步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进了饭店，看到昔日恋人如今十分憔悴的样子他心疼极了，连忙询问她这两年来是怎么过来的。黄梦竹看到日思夜念的志兵哥早已泪涌眼眶，也把自己苦难的婚姻一五一十向他诉说： 其实在郑志兵结婚前她一直未订婚，她的父亲看到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心里很着急，一方面对郑家的亲朋戚友说梦竹已经嫁人了，另一方面又给他介绍了很多小伙子，梦竹一直避而不见，她的心中只有志兵哥啊！直到有一天她听到郑志兵将要结婚的消息，心中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痛苦得在床上辗转反侧，三天三夜没吃一点东西。但她深知不能怪志兵哥，是他的大人逼迫所致啊！于是她把自己上高中时买的一块苏绣手帕拿了出来，用彩线在上面绣了一颗心和两根竹子，并用嘴咬破食指在上面按了一个血印，委托一个朋友在郑哥结婚时送给他。郑志兵结婚不久她便在父母亲的多次催促下很快和邻村一个村主任的儿子王国长结婚了。村主任是黄鹏的老朋友，他亲自和儿子多次到黄家软磨硬泡提亲，梦竹父亲一看朋友面；二看小伙子一表人材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婚后王国长逐渐暴露了懒隋、自私和暴戾的本性，特别是父亲分家后迷上了喝酒打牌，打输了就回来向老婆要钱，不给钱就拳脚交加，时常打得她青一块紫一块，但为了自己的女儿丽娟，她一直忍气吞声苟活着。 郑志兵听完梦竹的遭遇泪如雨下：“梦竹，是我害了你啊！”往日熄灭了的恋情一下子又燃烧起来，他忘情地抓住梦竹的手悔恨地说：“其实，我的家庭也和你一样，也有说不去的苦水，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梦竹慢慢挣脱志兵紧握的手平静的说：“志兵，别这样，咱们都是有家庭孩子的人了，认命吧，这也许是天意。” 有好事者将梦竹和志兵相会的事添油加醋告知了王国长，王国长顿时老羞成怒，醋意大发，指着黄梦竹厉声骂道：”你这婊子养的，我早知道你和那臭小子藕断丝连，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顺手抓起一根短木棍，朝黄梦竹没头没脸地乱打，梦竹脸上、嘴角到处是血，她木然地坐着，任凭木棍雨点般地落下来，既不还嘴也不还手，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无限的冷漠和愤恨。晚上，乘王国长熟睡之机偷偷跑回娘家痛哭失声：“爸爸，妈妈，我在王家活不下去了，我要离婚，不然我就去死”。黄鹏夫妇俩听完女儿的哭诉后非常吃惊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叹了口气劝女儿说：“梦竹，忍着点吧，也许国长今后会要改正的，你姐离婚这些年你都看到了，现在你又要离婚，这离婚的名声咱们背不起啊！” 郑志兵得知梦竹因和自己相会被丈夫毒打的消息后，急得坐立不安。同样，云英也不知从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回去和他吵了个天翻地覆，把他抓得满脸是伤，郑永生俩口子在隔壁直叹气：“这前世遭的什么孽啊！” 郑志兵忍受不了心灵和精神上的煎熬，有一天想尽千方百计约梦竹黄昏后出来说说话，话还没有说上一句，王国长等几个牌友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容分说把郑志兵按倒在地就拳打脚踢，王国长用尖头皮鞋狠踢郑志兵的腰部、臂部，恶狠狠地说：“今天是第一次，今后发现了我就往死里打”并用手抓着黄梦竹头发往回拉。 郑志兵全身是伤，嘴角，眼角，鼻子到处都是血，头发也被扯掉了一大把。他意识到自己受了重伤，于是一瘫一拐地走进了镇医院。医院的刘医生是郑志兵的同学，对老同学被打的惨景感到吃惊和气愤，迅速给他诊断和治疗。在一个多月养伤的日子里，他想了很多，很远，他对自己的家庭彻底失望，同时也对黄梦竹的那个男人感到恐怖，更对昔日的情人爱莫能助而感到痛苦。他要远走高飞，到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他想到了广东深圳龙华镇，那里有他很多的朋友。 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悄悄地进行。他卖掉了汽车，还了贷款，和朋友进行了联络。同时他冒着生命危险再一次把梦竹约了出来，他只对她说了很短的两句话：“我将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请你保重。”梦竹泪眼婆沙，望着他欲言又止，真诚地点了点头，同时塞给他一小它纸团后就迅速走开了。志兵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它拆开，只见一行熟悉秀丽的小字映入眼帘：“郑哥，我心中只有你”同时留下了取得联系的电话号码。他的眼睛刹时模糊了，一股幸福的暖流立即涌遍了全身。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郑志兵到龙华后，无心欣赏高大的建筑和琳琅满目的商场，一天到晚拚命地 工作，以此来抹掉心灵的创伤。但他越是这样，那思念若竭的心情就越是与日俱增，同时也十分思念自己的孩子。他处在夹缝的思念中渡日如年。他盼望与梦竹见面，就象孩子盼望过年似的那样心切。 这期间，梦竹为了躲避丈夫的打骂，想法在镇集市上租了一个门面做日用百贷生意兼缝纫衣服，对丈夫说赚点钱补贴家用。王国长满心欢喜，认为只要妻子商店的门开着，他打牌就不愁没有钱。因而每隔两天他就醉熏熏来商店一趟把货款席卷一空，她刚开口劝他留点本钱耳光就上了脸。渐渐地，商店开不下去了，她只好寄住一同学家专门做衣服卖。有一天她刚收下顾客的50元衣服加工费，王国长冷不防闯进来抓起钱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梦竹流泪了，“这日了怎么过啊！”她绝望而痛苦地叹息着。 | 
发表于 2019-10-9 10:55: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