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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生活杂忆（13）
今日早已城市化的石坝河
宝鸡五一农中这个地方，是我当兵的第一站，1970年春夏，连队从戈壁滩出来，又在这里修整，然后从这里出发进到秦岭，给导弹筑巢。这个地方给我留下太多的记忆了。
它的具体位置我说不清楚，因为今天已经不知道它的地名了。但我记得在渭河南岸，渭水之滨。我们新兵，当时在斗鸡台下火车，后来知道107团的机械连在这附近，我们是步行到农中的，正对面方向，越过渭水，是否有桥不记得了，我记得在斗鸡台西面有一座桥，是以后我们进城的必经之地。因为团部在宝鸡二康，这一带应该分布8318部队的不少营（中队）、连。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里也曾成为我的人生的一个驿站。
新兵训练时，有一天吃晚饭后，我和李寿全、彭国权等几个同学、战友到附近散步。到了郊外，沿着一条山路走的。虽然没有多少迷人风景，但开阔舒畅，尤其是大家谈兴浓，忘记远近了，最后我们回到连队，耽误了晚点名，挨了批评。我们安乡一中来的同学，在新兵连是编在一个班，蹇在荣当班长。我是新兵连的团支部副书记，指导员边万忠兼书记。当时，我算是受器重的。我的“大丈夫敢作敢为”的性格表露出来了，说出去散步是我的主意，完全由我负责。听老兵连来的韩文书说，这次大包大揽，对我在领导心里留下的负面影响不小。
《红灯记》：“临行喝妈一碗酒”
说一件高兴的事情，当时的文娱生活印象深的是看陕西地方戏，新兵训练和这次修整都安排看过演出。整修期间那次是搞紧急集合后去看戏的，看的是《红灯记》。演李铁梅的是一个胖妞，扮相、唱功不是太差，但太胖，大家忍俊不住，戏称“李大婶”。演李玉和的是一个有年纪的老演员，声音洪亮，唱“临行喝妈一碗酒”，声音从嗓子里吼出来的，我想如果离舞台近点，一定能够看到演员脸部青筋爆出。开始我不习惯，知道演员要演唱，事先就要做好思想准备，以免不适，后来我也跟着哼哼。2001年，我做西北之旅，特意到宝鸡住了一个晚上，到附近工人文化宫听票友演唱秦腔，又是“临行喝妈一碗酒”！
那次修整，最难忘的是支援农村的“三夏”，帮助农民收割麦子。战友们回忆说地点是在石坝河。百度搜索说：石坝河，区片名。在陕西省宝鸡市渭滨区南部。以境内石坝河得名。原是村落，现为文教区。有宝鸡大学、师范学院。特产甜萝卜。西宝公路经此。有人民公园。从地图上看，离我们驻地不远，但我记得我们没回营地，就吃住在村里。
我们南方农村的繁忙时节是“双抢”，即抢收早稻，抢插晚稻，季节性强，时间在每年的七、八月。北方是“三夏”，夏收，夏管，夏种，时间在五、六月份。双抢累，在水里干活，又蒸又煮，酷暑难熬；真没想到“三夏”的苦和累，一点也不比双抢轻，旱地干活，感觉更热，并且灰尘呛人；割麦子比割水稻人弯腰程度更大，疼痛难忍。特别是石坝河缺水。地方特殊照顾我们连队，将饮牲口的一口井让给了我们，但每天每人只有一脸盆水，洗漱都用它。晚上用完了还不能泼掉，还要用它饮牲口。我的印象中我们还帮助农民播种玉米，下种的同时浇水，拉水的车跟着走的，一窝一小勺水。我们和社员一起干活，青年女社员带来了欢笑，劳动场面变得活跃。我记得战友们私下热论：晚上，军民联欢，她们收拾得漂漂亮亮，早早地到了现场，同样缺水，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三夏：收割麦子
在五一农中这个基地，无论是新兵训练，还是修整，连营首长都强调一条纪律，不能和驻地姑娘恋爱，并且用以前发生的一起军人挨处分的事情要求大家引以为戒。戈壁滩不存在这个问题，兰建的女拖拉机手，想和她说一句话都不容易。我的战友们都严格遵守纪律，没有人犯错。但是2007年，我在常德太阳山考察佛教，晚上下榻大龙站一家旅店，老板娘是陕西的，她老公老韩就是在那里当兵把她带到常德的。我笑老韩真有本事，听说他直到复员，连队都不知道他有一个驻地姑娘做未婚妻。 | 
发表于 2020-9-13 12:41: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