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五龙采风散记

张新泉

       爬赛五龙
       早餐后，20多名书画骨干从燕语山居出来……以为有蛮多爬山的。我的猜测走火，略微失望。爬山的并不踊跃，连我三条汉子，后头有没有还不肯定。可能现在的人去的地方多了，有些等闲视之，愿望不那么强烈了。这在情理之中，何况并不闲着，鄢会长和大部分协会成员走的比较平坦的溪边景观，不算白来。都是一把年纪，选择轻松好走一些的地方无可厚非。我呢，还是宁可爬山搞吃亏点的。这种想法挥之不去，基于以前做过很多吃亏的事情，觉得现在光脚两手爬哈子山是对过去日子的追忆体验，不算吃亏，与不忘初心挂得上。年纪步步大，不爬的话，宝贵机会就失去了，又有好多这样的机会。
       我脚上穿的薄壳胶鞋，身上背着招文袋，在这个称为赛五龙的山上不紧不慢追着前面两条汉子……
       这山路不是油石路，也没有那样宽。
       这样陡的山，如果修跑得汽车的路，那就要搞无数个之字拐，搞了还不知道上不上得去。这样，那满山的树就报销大半了。就没有风景可言了。
       这里是梯级石板路，开发时把羊场小路（土路坡路）变成了宽约一米五的梯级石板路，石板每等约12公分高。通山顶这是独一无二的路。即使这一条寡路，还是要砍去一定数量的树，要买几万块石板才能搞拢来……机械在这里不好施工，人工才能把石板运上去，花许多力气许多钱，才能把路砌成。
       在路体和路两边砍些树，这样搞哈子，打横的空档不特别宽，也有近3米，才不至于旁边树枝牵挂路人衣服、挡住视野。到山顶去，切割原生态无可避免。可是不修这样的路，娇惯了的现代人腿子寡走羊场小路，又哪能奈何。不修汽车路已经谢天谢地了，减少了砍伐……
       山上乔木多灌木少，楠竹和百个品种的杂树和谐共处。密度大，紧密的地方树挨树，一般的间隔可能只有尺把半尺不等，这就是欣欣向荣的神奇的大自然，同样大小面积，树也要比人工去植多上百倍千倍，并且不要培管。人工要三四米才能栽一棵，这里自然生长，却能在人工两蔸树的面积里，几十棵打堆生长，树挨树也不影响高大。最大限度地发挥着土地效益。
       约走200多米，赶上了那两条汉子，城东分会的涂志成城西分会的卢建刚两个分会长。我说还是有伴好，我给你们打伴。
       老以为他们和我一样也是爬山的。哪知道互相讲了十几句话，几分钟，涂志成停下来不走了。他要在这里作画，看到了好景，舍不得动了，拿出钢笔画稿本写生。他是为这个才爬山的，我没有想到、蒙鼓里了。
       卢建刚和我说着继续爬了一段，也挪腿了。
       他们都不走了，卢建刚正要画时，看到我上爬的路左边有个砍柴老汉。一副铁丝做的装柴用的夹栏，一条木扁担，放在树边，正在用柴刀撩柴，把枯树斩成一节节的。卢建刚和我竟是特别高兴和这个老头问答起来。
       问他的年龄，老头说80岁。问他为什么烧柴火，他说安全。他在外面打工的儿，也要他这样办，液化气容易出问题。问他这个年龄怎么挑得动，他说挑七八十斤没有问题……令我们好不佩服。一般这个年龄，寡走山路都非常困难，他还可以负重山里走，身体就是这么千差万别……
       卢建刚作画了，我只好一个人搞单兵演练继续爬山。觉得有个爬头，大量的负氧离子随呼吸进入人体，感觉特别舒适，心情畅快……如果天天能这么爬一会，身体不好也要好的。
       一步步走上去，热起来了，脱下绒衣放进招文袋背着……
       一步步攀登，又约半个钟头，听到砍柴人那里传来城南分会的陈国鸿和他堂客的声音。我已经走了很远，可是声音清晰可闻，好像不远。我没有回头，还在走，也不好邀他，毕竟我们起码有五里左右距离，一时半会儿哪里赶得到。继续上爬，后来没有陈国鸿的动静了，可能在那里和砍柴人讲了一会白话就一起下山了。
       这里虽然山连山，却难找尽头，没有一条通向其他山头的路。如果不搞一条石板路上去，这里的整体，就是一个稀有的原始次森林。
       继续上行，到了这座山最薄处。个别地方只有两米多宽。旁边万丈深渊可是吓人，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上来，是不知道这些的，以为厚实雄壮得不得了。具体到了，才知道雄壮之外，还有灵秀与险峻包含其中，大自然是这么奇妙莫测。
       天气并不热，只是越来越高，爬越来越费力，让人出汗。从八点半走到十点，一个半钟头，山顶还“遥遥无期”，可能还有五里地爬。
       这时到的这个部位，好像是一截平坦山梁似的。有五丈长平顶，也是石板铺就。平顶尽头突然急转直下，石板梯级下去两米多，这样一个起伏后，又是上爬主峰的开始。觉得这已和爬星得山高度不相上下，和太阳山的高度差不多了。再上去，就超过那些高度了。
       继续去爬，肯定要吃亏，也要耽误返程。没有继续，就在这里打转了。做欧阳海那样硬汉的想法有，可是做硬汉的能量无。我要在11点半赶回大本营。   
      下来不那么费力，要快。一刻钟后，觉得不会错过返程，一边走，一边就就留意看那些树来。看那些挂着小牌牌的树名称，有老鼠矢（树名叫这个）、小叶青冈、亮叶桦、绵柯、石灰花楸、华中樱桃、褐毛杜英、硬壳料、龙里冬青、毛八角枫、野漆、红果拔臍、南酸枣、海南冬青、西施花鹿角杜鹃、利川润楠、山槐、枫香树、黄檀、钩锥、山峨眉鼠刺等百种之多。许多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部分树高大，有的树细长，有的中溜……还有奇特之处，就是夫妻树多。一个底下紧挨着并列长出两棵一模一样的树，高低粗细略有出入，好像一男一女。上去没有发现，下来注意领教才发现。这里这样的奇观普及，一路走下来就看见了几十棵夫妻树。还是路边所见，如果清算整个山体，不知道该有多少这样神奇的树木。
       上山时间多，下山时间少，梯级，向下好走。一上一下，一齐走了两个半钟头……

           燕老板
       走下山，第一眼看见九溪黄春羊坐在赛五龙广场泉水旁边的大石头上。过去坐在他旁边，告诉他刚才爬赛五龙山的一些情况。
       我说有些不明白，一个人在半山中的时候，一群老哇子（乌鸦）在后方叫得一片子瓦响，现在回响起来，还是有点疑疑惑惑的。尽管俺也是无神论者，但是口口相传听到老哇子叫是不吉利的，谁敢保证不会出什么皮绊呢，结果什么事情没有、安全返回。那么老哇子叫具体应在哪件事情上呢？说不清道不明 。还有不明白之处，怎么山上只有老哇子叫，没有看见一只其他鸟儿叫，根本看不见其他鸟，还有山上的野物，都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山，这样厚实的林莽，野兔都没有一个。听燕语山居的老板燕惠贤说过这里以前是有老虎的，听茶庵铺的陶兴秋说离这里不远，他们那里是有豹子的。并且就是知青下放的七十年代，豹子出来偷吃知青出来劳动挂在树上（从住地带来的）中饭。尽管自然生态破坏厉害，按道理一些小动物在这样寂静的大山不会缺少，可就是影子都不见一个。是不是自从有了一条石板路以后这些东西都逃之夭夭了呢？
       我和黄春羊正弄不明白、正待交流，忽然龙潭分会长王主任（退休人大主任）喊道，里面在写书法，俺踢看哈啊。我们就朝燕语山居走去了，就没有讲那些迷信事了。
       我们向燕语山居三楼一个有大桌子有玻璃门的房间走去，还没有看见写字人，首当其冲先于书画室玻璃门外直接看见抻纸的燕老板……燕老板角色转换得快，招待客人的时候，充分贯彻着和气生财的古训，类似古时的店小二投胎转世，尽管没有那套仿古服装穿着，忙里忙外可有实际内容。不忙招待的时候，就是名副其实的燕总。闲聊的时候，又成了一名故事讲解员。购进支出，好像又成了一个账房先生……现在有人写字，他成了写字人的助手，帮着抻纸。协会那几个里手仿佛成了看客。
       不是他么事都要一手抓，恰恰是他把手下各人分拨得井井有条。现在他给客人打下手给配合，是尊重人家。出手即生效用，自然而然善于连接。是别个或许自觉性差了，不是分内事，是不知如何动作的。他不，马上就有主人翁意思，马上有所反映，那个灵活，正如老话所说，起眼动眉毛……
       燕老板已在地下铺了两张写了的，我们进门没有细看是谁所写，都盯着正在挥毫的郭明鼎笔动。他写着四尺对开四个主体大字鸿运当头的行书横幅……写得津津有味。大家看得好聚精会神。我看了，觉得个别字可以打进去一点藏锋，全部露锋，会略显美中不足的。还有快慢节奏感、轻重的变化，可以略微明显。他写了，燕老板就恭恭敬敬把他写的字拿起，在地板上放好。他接着又来一张的时候，燕老板依然如故，毫不怠慢依旧抻纸，简单行动体现着对人的尊重。以前，我没有看见其他老板做这些小事，让人陡生几分感动。
       小郭写了两张四尺对开，写了一张四尺整张。他有文化自信，对我说过，写得好不好，就看要不要。他说卖了不少，不装裱的，四尺整300元。这样看来比我厉害，我没有怎么卖，2006年为小孩筹学费的那时候长沙摆地摊，一副四尺整张就是百元看头。现在能卖多少，没有试。这是一件很难讲的事情，运气、人气、口才、相貌……可能都是卖不卖得脱的因素。
       在这里，自然这些作品都是给燕老板写的，我也有给燕老板写的冲动。待小郭写毕，说我也写一张，于是铺纸，拿笔（他的笔不错，砚台也要得）……常松柏、黄春阳、卢建刚、小郭他们几个旁边看。还是燕老板责无旁贷站在对面准备抻纸。
       我随手拿过的这张四尺宣，有酱油色的屋露水痕迹。燕老板准备换，心想给他利用起来，一般人或许觉得这样的纸不那么好，可我觉得以笔画能遮掩一些的，我说要得，这样反有古旧范儿，写后果然不怎么碍事。
       我以草书写的王昌龄的从军行（其四）：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燕老板拉动纸张的时候，笔下正好是当写地方，配合得蛮好。写毕，那几个伙计有的说是狂草。俺知道还不是那样的。
       我就写了那张，还打算写一张隶书，见只有两三张纸了，就不再动笔了。又都没有带印章的，何必耗纸，让另外的伙计来。
       燕老板将其放好，问我电话。告诉他后，就问了他几个有关问题。他回答他68岁，燕语山居是他两兄弟修的，建筑面积2000平方米，投入资金300万，今年（2020年8月）完工。暂时没有请人，（可口）饭菜厨师、服务员都是侄儿媳妇们担当……   
       燕老板没有久待，搞事情去了。进来陈国鸿等人……后头几张宣纸写完。
       离开前的中餐，协会授意清淡些，我们觉得这样很好。燕老板却过意不去似的，连说搞清淡了，好像是他自作了主张一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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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一次山，多一次锻炼。

张新泉

张汉平 发表于 2020-11-1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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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夏应运 发表于 2020-11-15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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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中一 发表于 2020-11-1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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