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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续集）让青春激起金色的赞叹（下半部）
图文/秦精兵
九、暗流涌动柳经霜 文祥力挺见效少
自从种子风波开始，他们就没过一天好日子，身边总是暗流涌动，阻扰和打压接连不断。当初在专家们的支持下，杂交油菜进展很快，一时却得不到主管部门的重视和社会的肯定，这时，就有单位和个别趁机散布“友谊三号是常规油菜”，“一般的不育系没有科研价值和发展前途”等等，作为沈家父子的铁杆支持者沈文祥听到这些言论，心里很不舒服，他不忍心看到克泉的事业就此夭折，也不清楚沈家父子怎么想，故意试探对沈克泉说：“都说没搞场，投入大，希望小，你觉得怎么样？”沈克泉抓住沈文祥的手，眼里含着泪水，好久才说：“沈老师，您是了解我的，杂交油菜是我一生的梦，几十年我都挺过来了，岂有放弃的道理。”那好！不放弃，我就是想听到你的这句话，你坚持，我支持，谁不知道搞科研是猴年马月的事情，即使有巨额资金支撑，成不成功还是未知数，你有这种精神，那我们就继续干，我们应引起领导的重视，社会的关注，群众的支持。我会尽力写报告争取上级主管部门的资金支持有了钱才好办事。然而不断跑上级，一份份报告石沉大海，一次次奔走收效甚微。 2005年8月，《科技信息快报》刊登了沈文祥为沈克泉撰写文章《沈克泉育出超级杂交油菜》。沈文祥欣喜之余，想借东风为其呼号，但效果仍然不佳。县科技局杨金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沈文祥说：“看来门子不对，给高层反应或许还有点希望。”杨局长一句话指点迷津，沈文祥马上给原省委书记，现任老科协协会会长熊清泉写信，几天后收到回信，熊清泉指示老科协赵副会长和万秘书长下来调查。沈文祥陪他们来到科研基地现场参观，再回到县科协办公室开座谈会，估计他们也听到了不同的声音，会前省老科协的万秘书长严肃地对沈文祥说：“你要对你说的话负政治负任”。沈文祥说：“我用党性担保，替一个农民说话，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会中，沈昌健、沈文祥分别作了详细的汇报，杨桥村支部书记杨泽平和几位农民代表分别介绍了他们试种沈氏父子的杂交油菜后获得高产的介绍后，赵副会长发言了：“沈老的精神值得学习，我们应该鼓励，失败也不要责怪，省里将通过市里拨给他经费3万。” 这杯水车薪的3万块钱真是雪中送炭，终于得到了上级的支持，沈文祥增添了信心。沈文祥飞笔疾书，写报告材料请《常德日报》驻临澧记者站李显鸿想办法，意想不到的是李显鸿将报告材料修改后在《湖南日报》发表，又把国际油菜大会在武汉召开的消息打电话告诉他。这才有了《中国农民勇闯国际油莱大会》的报道。但许多向省级领导汇报材料反应沈氏父子杂交油菜的信件，阻力重重，都得不到支持，原省委书记张春贤、原副省长徐明华，原省委秘书长杨泰波及唐之享等同志均分别作过批示，并派人下来调查，不知是那位权威从中做梗，一到市里就不了了之。 2013年初，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张硕普、分管科技的副会长李友志，先后对沈家杂交油菜进行了肯定，并指示有关部门制定帮扶措施，可过去了很长时间，鱼不动，水不跳，2013年11月11日，临澧县杂交油菜选育座谈会在湖南农大油料研究中心会议室召开，一场争论就此展开，焦点则是农民能不能搞科研？如果搞应不应该支持、宣传？一张圆形的会议桌，湖南省粮油作物处、省种子管理局、常德市、县农业部门的代表，沈昌健科研团队代表，专家教授、相关新闻媒体记者围坐四周。
十、一场辩论持续久 农民说话份量轻 会议主持人省粮油作物处余培玉开始发话：“沈克泉父子俩代人几十年研究超级杂交油菜，付出了巨大艰辛，精神可敬，两位副省长也作了批示，请大家就如何将其成果转化为生产力，怎样使之科学合法并成为市场上推广的品种，大家要畅所欲言。”临澧县科协退休老干部沈文祥讲述了自己由怀疑到信任，再到支持的经历。沈昌健回顾了父子两代人35年的研究经历，并将取得成绩用数据说话，话音刚落，主管部门代表发言了，质问道：“刚才的数据没有权威部门的测产认证。”另一个主管部门代表发言了：称自己到过沈家科研基地，承认有600多个材料的真实性，以及稀植的特点，但农民提供的数据，我不说是假的，但不相信是真的。他还说自己从1989起一至在此部门工作，1998年沈家因“友谊三号”未经审定销售，将常规种假冒杂交种被罚款，2003年再次被处理他都清楚。这时沈昌健非常委屈，一脸愤怒，百口难辩。沈文祥眉头紧蹙，压制住自己的抗议。主管部门代表继续阐明了他们的“道理”：当初接触沈克泉时，就觉得他就是一个门外汉，如果“贵野A”确实珍贵，给沈家父子搞，注定是浪费，资金实力也不足，种子未经审定，不可能将科研经费拨给农民，没有科研条件，就是给了经费，也只会浪费钱。又有代表这样说：“发现一个新材料，新方法，要有理论支撑，如果它是个新材料，确实有研究价值，肯定支持，但现在谁能保证它是真的？还有种种不确定。”会议室投影仪上不断滚动的画面，显示的结果，“沈杂油”并不是那么好！发言的专家边拖曳鼠标指向“沈杂油202”那一栏，边说“这个组合当时参加测试是12组排列倒数第一。”区试结果“沈杂油819”也未达双优标准，这个组合也被淘汰。沈昌健望着屏幕上不知那里弄来测试结果，满脸惊讶，从来没看到过。早在2001年，沈家父子带着自己的转优种子到中国农科院油料作物研究所品质中心检测，转优明显，正明方向是对的，2004年再次来此测试“沈杂油202”、“沈杂油819”两个组合都达到了国际双低标准，并下发了双优检测报告书。“沈昌健举起两张中科院的化验报告，愤怒地说：难道这还有假！沈昌健黧黑的脸变成了紫色。风向似乎一边倒，气氛朝着不利方向发展，相信专家？还是相信农民，就不用我说了。还有一位主管部门的代表更不够斯文，他把衣服一脱，椅子一拖，拍着桌子手舞足蹈地厉声高叫着：“我看了最近一些报道，听了沈家父子科研团队的汇报，感到五脏俱焚，新闻媒体误导舆论，绑架政府，强奸民意。现在油菜品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多得农民不知种什么品种好。农民就是种田的，搞科研是不务正业，农民能搞科研，那公鸡也能下蛋。”恶语伤人六月寒，这显然是对科研的亵渎，对农民的轻篾，对媒体的诽谤，对人格和尊严的践踏。沈文祥十分气愤，站起来准备反驳，但主持人强调时间有限，阻止他的发言。怀疑与否定，不知对沈昌健伤害有多深，伴随着窗外的风雨声，瘴疠在会场上弥漫。会议持续了很久，专家们也各述己见。“农民是可以搞科研的。”中国工程院院士宫春云开口了，“农民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积累了大量经验，利用他们的经验搞科研应该鼓励。”宫春云说2007年在武汉国际油菜大会时见过沈克泉和他的油菜，由于行程和会议安排紧，没来得急细说，建议他到当地农业部门，按程序办。他还说傅廷栋院士对沈家父子印象很深，官春云对沈昌健说：“前不久在海南参加一个会议时，傅院士和我聊起国际油菜大会，聊起你父亲，他说当时很想邀请你和你父亲参加会议的，对你们的精神很肯定，对你们的研究很看好！”江西农大教授付东辉说沈杂油新品种，连读几年获得高产是不争的实事，我还是沈家科研团队的一员。我认为老沈搞科研是可能成功的，如果认为农民没能力搞科研那是一种偏见。11月12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在北京胜利闭幕，情况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昨天争论不休事，今天就有了明确的答案。全会公报指出：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的活力竟相迸发，让一切创造性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的惠及人民，沈昌健终于盼来了科技的春天，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十一、阳光普照扫雾霾 春风眷顾奇葩开
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盘点过去取得的荣誉和功劳，泪与欢笑成正比，沈昌健说，还是要感谢党政领导、专家学者、社会各界的支持。80年初，临澧县委宣传部开始关注沈克泉研究油菜的事，通讯员龚庆华更是沈家常客，他们的事迹常在县简报，专刊上发表。沈克泉被多次评为“科技示范户”、“科学种田能手”、“感动常德十大人物”，县政府对沈克泉研究成果充分肯定，87年还以科研三等奖进行鼔励。，李显鸿是《常德日报》驻临澧记者站站长，多次撰稿在《常德日报》、《湖南日报》报道他们的事迹，随后有《长江日报》、《湖南科技报》等报社记者先后前来采访报道，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2013年6月17日，沈家父子俩的感人事迹，由光明日报驻湖南省记者站站长唐湘岳与周彩丽合写的通讯《听油菜花的声音》，在《光明日报》头版头条配有照片发表，随后跟踪报道《回报不图金钱》、《油菜花的女儿》、《及时雨》、《春天的脚步深深浅浅》等系列报告，更是让人震撼。权威性仅次于《人民日报》的全国最有影响力的《光明日报》，当年在全国开展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就是它牵头，捅破了不可逾越的圣墙，迎来了科技发展的春天，这次沈家父子感人故事作为重大事件、重大新闻报道引人深思。《光明日报》的系列报道后，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许多读者向记者发短信、向编辑部投递读后感，表明自己的感动和支持！中央电视台驻湖南记者站站长谢宝军闻讯前来深入采访，10月27、28日，中央电视台《朝闻天下》栏目以“出彩人生：中国梦我的梦.两代人的超级杂交油菜梦”为题作了专题报道。2013年10月30日，在第13届中国网络媒体论坛上，《听油菜花开的声音》再次在网上引起热议，众多媒体纷纷转载，中央、省、市媒体记者蜂涌而至沈昌健的实验基地，湖南省委网络办副主任屈贵全带领红网、华声在线等相关部门领导人前来慰问，将8万元扶持资金交到沈昌健手里。 2013年11月17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头条报道《湖南：父子两代的超级油菜梦》，节目配发编后语：“咬定青山不放松，靠着勤劳和智慧油菜追梦，改变了产量的油菜花可以盛开，改变生活的梦想的花同样可以盛开，这是一个普通中国家庭的故事，也是我们共同励志的故事，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涌动，中国梦就能在亿万中国人的双手中绽放。”
十二、锲而不舍创辉煌 感动中国不自满
2013年11月26日，新浪网发布新闻：沈克泉、沈昌健入选“2013年度感动中国人物”和“2013年网络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沈家父子研究超级杂交油菜的事迹，感动了整个中国，引起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批示：“讲好故事，事半功倍。”当时的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刘云山，政治局委员、宣传部长刘奇保等领导也作了批示，湖南省委书记、省长、宣传部长也做了批示。要求各级政府及相关部门给予更多的支持和帮助。随后值得庆幸的是国家航天部门也加入了支持沈昌健研究超级杂交油菜的行列，2016年11月18日7时30分，神舟十一号飞船，搭载着沈昌健父子研制的43.8克杂交油菜种子，编号sz—11—07的搭载包，在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由长征二号运载火箭发射升空，冲破云层，环绕天际，历时一个多月返回内蒙古着陆场回收，开启了太空育种的佳话，将油菜制种提升到了崭新的高度。近年沈昌健油菜研究捷报频传，2016年12月23日，湖南省科技厅组织专家对沈家油菜“贵野A”不育系应用研究项目进行验收评审，初步鉴定为“新系”，目前全世界发现有玻利马、陕2A、萝卜质、核不育四个著名油菜不育系，如果“贵野A”不育系最终确定为新系，即可列入世界五大不育系，其品质超过萝卜质且排名靠前。2017年3月22日，国家科技部中科合创（北京）科技评价中心组织专家组，对沈昌健的“三用型白花1号”甘蓝型油菜选优与应用项目进行评审，获得一致好评，清华大学教育李云认为：“白花1号”菜籽油是目前常用的四大食用油中含亚麻酸最高的，就亚油酸和亚麻酸两项指标而言，“白花1号”远高于橄榄油和山茶油。评审组鉴定：“白花1号”油菜的突岀亮点是该项目具有一定的创新性，技术达到国内领先水平，同时它是一种具有观光、菜用、油用的三用性新品种。推广值价高，前景看好。
2018年元月，沈昌健光荣地当选为v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并于同年3月5日，在首都北京参加了13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2020年6月1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将沈昌健科研团队申报的“沈杂油1号”品种，正式获得非主要农作物品种登记证书，登记编号为GPD（2020）430059，作物种类：油菜。品种名称：沈杂油1号。申请者：临澧县农村实用技术研究所。育种者：临澧县农村实用技术研究所沈昌健、沈文祥、朱春贵、徐淑玲。品种来源：2941AX1281R。适宜种植区域及季节：适宜在湖南冬油菜主产区秋播种植。至此，沈氏父子初圆杂交油菜梦。
近几年沈昌健劲头更足了，到处开设油菜科研示范基地，推广新品种，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他知道，中国62%的食用油靠国外进口，如果把全国适合种油菜的冬闲1.2亿亩利用起来，哪怕只推广100万亩，一亩如能增产50公斤，就可以为农民增收3亿元。为了大地的丰收，他豁出去了。从2015年9月到2019年6月，沈杂油1号杂交油菜品种在本省和外省进行多点对比实验，先后委托本省石门县种子管理站，慈利县种子管理站，桃源县富硒产品研究所，鼎城区种子管理站，澧县种子管理站，临澧县种子管理站。外省的安徽省繁昌县种子站，浙江省长兴县种子管理站，江苏省兴化市种子管理站等单位进行沈杂油1号的对比实验。对比试验结果：沈杂油1号单产在142至228公斤之间，比对照增产在6.5%至16.6%。近二年来在本县烽火乡贞武村，新安镇杉龙岗村，修梅镇高桥村，四新港镇白云村大面积示范种植沈杂油1号油菜，面积达到3000多亩，平均单产在146公斤左右，最高坵块单产212公斤。沈杂油1号示范种植表现抗倒和抗菌核病。沈选1号白花油菜在2018年已向国家申请新品种保护。 2018年公司与广东惠州市民康原生态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签约种植300亩观赏型油菜种植成功。公司选育的四个油菜新组合：沈油3号、沈油4号、沈油8号、沈杂油6号，在全省五个点作对比实验。为油菜新品种登记申请作准备。五个点是：岳阳市农科院，衡阳市农业科学研究所，永州市农业科学研究所，湘西州农科院和本县等五个点。其中沈油3号、沈油5号已在成都作DUS测试，武汉做抗性鉴定和转基因检测。5—6个彩花油菜品种稳定和提纯复壮，其中有红花瓣、粉红色花瓣等。红花瓣油菜品种已向国家申请专利保护。
鲜花和掌声聚集成了欢乐的海洋，沈昌健把这一切看得很淡，他常说这点成绩算不了什么，我要再立新功！他觉得脚下的路还很长，肩上的责任更大了，科技无止境，新的高峰等着我们去攀登，我要带领我的科研团队勇往直前，作出更大的成绩来报答党和政府，全国人民对我的信任和爱！
2021年3月，全国人大政协两会在在北京召开，他又一次登上出席会议的专机，临行前带着4000多字的议案，握着笔者的手说：“人民代表为人民，我是农民，最了解农民，此去要替农民说话，建言献策，让他们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沈昌健代表带着党中央的福音回到家乡，春光格外明媚，遍地的油菜花汇成了金色的海洋，他将一束，“白花1号”油菜花放到父亲的墓前，激动地说：“爸！我来了，您看看油菜花儿开了，多么芬芳，多么灿烂啊，您听听，那每一朵花都是青春和生命的赞叹！每一朵花都发出了对祖国、对人民、对农业科技事业耿耿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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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4 13: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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