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1-4-14 12:57 编辑
飘浮 良知（四）
不一会儿，令人颤动心跳的那一刻来到了。世界上没有比金钱更使人刺激疯狂的了。在这一刻儿的揭宝中，等着做梦中宝的人，会有赢家少许激动得意的笑脸，也有许多失落叹息的悔恨，更多的则是希望好好看料下次再赌定胜。可见赌徒们的心理多是不服输，寄希望于未来翻本发财。
东阳本来对此不屑，没想到参与进来后感觉就不同了，在开码前的期待中，心里躁动不安的紧张着。他没赌进去多少，输了也只作玩儿，不知怎的，想赢的欲望令他潮涌翩飞，胸腔里一个劲地‘怦怦’蹦着。开马后他的四元钱变成了八十元，其他几个人多少不等都赢了，他激动得浑身血脉沸腾，满脸喜悦的激动着。他初次偿到了赌徒兴奋的激情，自此后在不觉中每期参与。跟了一段时间后就觉输多赢少，他采取谨慎的投注，每次不超过五元，他本来就知道这不是一条正道，此时想丢手已是欲罢不能了，到了那天投注卖号，总觉有个虫子在他心里沸动令他把持不住。 随着国门开放，在接受先进科技的同时，许多刺激诱惑的糟粕思潮也跟着涌了进来。政府有关部门在这汹涌澎湃的势潮下，多把主要精力放在了经济改革的重点上。难免在政策上有失衡，使得钻营取巧之徒钻了空子，各类形色的不良倾向粉墨登场。为不良歪风滋润了生存的土壤，扰乱了社会秩序，影响到民生金融的健康发展。买马这股风气则来自香港回归，使得许多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赌掉了房子，妻子，家破人亡的例子不少，暴露了许多的可憎弊端。 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每项政令的出台，都要涉及到千家万户的悲欢喜乐。老田赌马收单毕竟不是正道，不受政策法律的保护外，还有悖于社会治安管理规范条约。在改革热火中有关部门看似忽略了这些小事，实则小事不可小觑，它关系到民生和谐社会稳定的大问题，甚至是危害人民生命财产的祸患。后在在不得不引起有部门的重视下，逐步转入了隐蔽的地下运作。这天又值报单赌马时，东阳虽已许久没有参与了，但也免不了那份心理欲望的冲动。他身不由已的又迷失在了这儿，许远便听得屋子里有吵闹声，近前见门里插着栓，他轻轻叩击门扉，里面的喧哗陡然鸦雀无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问道：“哪一个呐！”他听出是老田。 回道：“我，东阳。”当他挤进去后，就觉屋子里人满为患热气扑面，在电风扇一个劲的呼叫里，一个个还是汗汁渍渍的。按说三月桃花天早晚还有凉意，只为躲避派出所的查抄，关着门人多空间小，空气散发不畅通热量增高。见是东阳大家松了口气，扯皮的继续摆开了架势。身高伟岸打蓝球出身的刘老高口气失和地发难：“老田，我报二百元的十三号，中了后我全给你还债！” “老刘，我不是不给你报单，你已欠下了我六千多元。”老田一脸的苦情，咬了一下嘴唇，“我不难为你，你也别逼我，你有好多钱报好多单，赢了慢慢还我，我实在没钱给你贴进去了。”看来两个就要闹僵翻脸，这时低头收单的女人一脸媚笑着打圆场：“刘哥，我给你出二十元，赢了归你，输了不用你出。” 旁人跟着起哄：“老刘要得，美女给你做回无本生意，你要把握好喽！” 老刘虽然心里动怒，知道再磕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看在美女的媚态下，只好借坡下驴地笑笑：“好，好！就听妹妹的。”聪明女人在关健时刻不同凡响，化解了一起僵持的矛盾，老田给她一个感激眼光。 老刘自叹：那时候发展体育运动，老子的蓝球打遍全市无敌手，他娘的，一个个巴掌都拍红了。本来在县体委工作得好好的，开放他娘的B，许多没他名气的人发了财，他就眼红心躁，也在外搞了个皮包公司。以他以往的蓝冠名气，打着体委的名义也赚了些钱，因出发点不正，赚钱手腕带邪，往昔赢得的名誉丢得一干二净，逐步化为劣迹一身了。体委领导在挽惜中只好给他打发了一笔钱劝其离职。老田和他平时玩得较好，没想到卖马他亏掉了所有积蓄，又在他这儿欠下一屁股债。有时好朋友在金钱上翻脸直觉不值。东阳知道刘老高的根底，不觉为老田忧心，这大笔钱他还得了吗？杀他无肉刮他无皮，打赤脚的不怕穿鞋子的，他本就是一个赖皮，你能把他咋样？你告官不异如自投罗网，这行当本来就是被治安管理条例禁止的！ 他们最后还是撕破了脸，刘老高再不到这儿报单了，那笔欠款老田也莫想要得到了，还听得说类似的情况有好几起哩。都是平时较好的朋友，他们不是不给钱而是赌输了没得钱给。老田的结局不止是失了钱财还失了朋友。人身的悲哀莫过如朋友份中因钱财失和成仇。有句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老田在焦头乱额的景况下，又被派出所以违反治安法，讨价还价的罚了一些钱。最伤心的是没了钱的日子感到沮丧，他收敛了那副骚瑟样，那个时尚妖娆的女人在他进派出所时，也如蝴蝶一样的飘走了。在人生中缺了女人，才是令他最为悽惶的落寞。 老田就是个花花公子喜欢新鲜茶饭。那时刚从农村返城，东阳他俩有次上晚班。近午夜时天空突然瓢泼大雨，他担心宿舍漏雨，在老田打瞌睡时溜回宿舍照看一下，还好他房间哪儿也没漏雨。返回时想到与老田一幢住着，他刚返城老婆孩子住在娘家，出于关心就多绕了几步到了他的房间。东阳在房门上轻轻一推门便自开了，心里怪着他粗心屋门都没锁。他房间的布置他很清楚，伸手就在床头摸索着电灯开关，先是心惊的摸到一张脸，随着灯光闪亮一只手拉着了他。他以为碰到了鬼，骇得几乎掉了魂！定睛一看，是张熟悉的面孔愕然地望着他，只瞬间，那脸上就浮起了一丝媚笑。东阳一怔，见是四姐，什么就明白了，他心急地分辨着：我见雨下得大，怕哪儿漏雨，就，就顺带过来看一下。后来他想，若是……也是可以到手的。 老田从农村返回单位后，和这个女人暗里来往得火热，为此和老婆吵得一塌糊涂的要离婚。随着经济改革的逐步宽松，由于业务关系经常在外折腾，眼光视觉就由近视到远光，再到视野开阔。灯红酒绿，新潮的靓女晃着白嫩的大长腿，更有那媚态粉脸诱得他眼花燎乱，不断的催化着他的思维，更新着他的眼光。人生如生活的口味，在贫困的日子里种菜养猪，老酒小鱼就很满足了。一旦稍有起色就种花养宠物，想着乌龟王八蛋了。钱多了就奢侈着进高挡酒店，吃威猛海鲜泡洋妞。开放，使一部份人先富了起来。他老田还只稍有几个钱就，就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滋生了满脑子的邪火。想着如何钻政策的空子轻松赚钱，与人炫富着吃，喝，玩乐，从没想过要劳动致富踏实赚钱。一副在女人面前花钱慨而慷的土豪样。 在新环境的新概念下，社会空间不断增容中。老田像个暴发的土蹩，由乡土口味引进了开放成果转化。不懂音乐文化也要充绅士，埋在音乐茶座舞厅的沙发里泡美女，饮洋酒，品美食。逐步的疏远，直至和四姐这个女人脱了钩。所以她在县城里置了房产，他们住在了一个城市反而来往不多了。老田现在没了钱，或许在她面前遭了冷遇，故此心里纠结着愤愤不平。东阳还知道老田为了不失信于人，悄悄的借过的高利贷兑付过中奖的马号。诚信是生意人的基准，他这个人对朋友的仗义守信，还是做得比较本分的，故此东阳和他相交得长远。东阳却认为他这种守信的良知，没有用到正经途径中，不会被社会所认可。人的个性如俗话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改不了唯利是图的习性，只要有钱赚甘愿冒风险。一旦经济宽裕后，心里的那根骚筋就要冒头作躁。（2850） ——待续 | 
发表于 2021-4-14 12: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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