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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紧密地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锐意进取、勇毅前行，满怀信心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的日子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位老领导当年出席党的九大会议的故事。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湖南省常德地区有一位陈永贵式的农民干部，他就是后来被老百姓称为布衣高官的刘春樵同志。
刘春樵同志，1923年2月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市鼎城区一个农民家庭。他8岁丧母，11岁父亲病故，给地主看牛、做工长达18年。1949年26岁时当兵入伍，1953年复员回家，先后担任村农会主席、高级社总支书记、乡党委副书记、党委书记。在20世纪60年代那个特殊历史时期，他作为基层干部出席了1969年4月召开的党的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作为湖南的农民代表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尔后继续当选为第十届中央候补委员，1977年在党的十一次全国代表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在这期间，他曾一度同时担任中共湖南省委常委、湖南省革委常委、常德县革委会主任、常德县委第一书记、蔡家岗公社党委书记等领导职务，1979年起担任省人大副主任、常德地委副书记，直至1983年2月经中央批准离休。离休后，他搬回老家蔡家岗乡，居住在一栋自己花钱建成的造价约8000元的简陋平房里。 2004年，我和政协机关的杨帆同志去看望时已82岁高龄的刘春樵同志。老人头脑清醒，谈起他的经历，无不感慨地说：我这一生讲的是老实本份做人，听从组织安排，历次运动我没有挨过整，也没有坑过人；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受到了毛主席、邓副主席、江总书记三代领导人的接见。对当年出席党的九大会议那段具有戏剧性的经历，仍记忆犹新，回首往事，他心情十分激动。 朴实汇报，顿成新闻人物 1968年9月的一天，湖南省革委会副主任华国锋同志在常德县革委会副主任魏承贵陪同下来到蔡家岗公社。在公社机关等候的公社革委会主任刘春樵赶忙出来迎接，把首长请到公社办公室坐下。刘春樵正待进房去拿笔记本，华国锋说：“不要拿本子，就谈谈吧，讲讲你们是如何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春樵同志只好坐了下来，不看本子，没有稿子，顺着自己的思路，用朴实憨厚的农民语言，向华国锋同志汇报蔡家岗公社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开展“一化带八化”(注)的情况。从下午2点一直谈到6点。春樵同志见时间不早了，留领导在公社食堂吃晚饭。华国锋同志说：“不用了，还是回常德去吧”。临走时他鼓励刘春樵继续努力，并交待地、县的陪同人员把刘春樵的汇报整理出来。 第二天，常德地委办公室、宣传部、常德县委办公室、政工组派人把刘春樵接到县里，首先录音，然后将录音整理成文字材料。华国锋同志回长沙后，在省革委常委会上，详细谈了蔡家岗公社的情况，会上决定在常德县召开全省农村政治工作会议。10月份，会议如期召开，刘春樵在蔡家岗公社延寿大队全面介绍经验。于是蔡家岗公社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的事迹，很快在全省传开了，刘春樵一时间成为全省新闻人物。 夜半惊喜，得知出席九大 1969年1月28日，一辆吉普车开到蔡家岗公社。常德地区革委会主任景林同志特地来接刘春樵上长沙传经送宝。刘春樵到长沙后应邀到不少单位介绍经验。 看看春节将至，刘春樵想回家去，省革委会政工组的一位王同志说：“别急，还等一段时间。”刘春樵住在长沙一家招待所，整天忐忑不安。心想是不是我讲出什么漏洞，犯了什么错误呢? 古历腊月二十九日晚上转钟一点，省革委会政工组的老王敲开春樵同志的房门，把他喊上汽车。这是上哪儿去呢?刘春樵心里十分慌张。中途，老王小声说：“省革委会准备要你出席党的九大，名字已经报上去了，批准了你就去。九大的代表已经集合拢来了，住在马王堆，你今天就到那里去，有七不准：不准打电话，不准写信，不准告诉别人……”刘春樵一听出席九大，喜出望外，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别说七不准，就是十不准也可以做到。便说：“我的东西还在招待所，”老王说：“不要紧，我们帮你去拿”。就这样，刘春樵在马王堆招待所住了下来，当时常德地区还有一名水稻劳模李光庆也是九大代表。1969年3月23日，刘春樵随湖南省代表团来到北京，开始住前门饭店，接着转到北京饭店，后又转到京西宾馆。 临时受命，代表湖南发言 党的“九大”会议正式开始了。湖南、湖北、广东、广西的代表为一大组。会议讨论期间，各省都推选代表发言。第一天上午，湖北、广西的代表发言，他们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稿子作长篇大论的演讲。下午，黎源、华国锋、杨大易同志对刘春樵说：“湖南就推选你明天发言。”春樵同志连连说：“我没有文化，我没有准备，那怎么行?”黎源说：“不要紧，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讲嘛。”春樵同志只好接受了。 这真是一个艰巨任务啊。刘春樵想呵想呵，整整一个晚上没合眼，直到凌晨三点才理出了一个头绪。第二天上午，他代表湖南在大组会上作了中心发言。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高级会上，还有周总理也亲自来了，刘春樵着实有些紧张，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极力使自己镇定，大声说道：“我叫刘春樵，是湖南省常德县蔡家岗公社革委主任，我一个长工出身的人，能参加这么高级的会，心里很激动，说不出话来。没有党和毛主席，就没有我的今天，现在谈谈自己的感想。”于是，他便打开了话匣子，先谈参加这次会议的感想，接着讲蔡家岗解放以来的变化，最后表态。他头上的汗珠揩掉了又冒出来了，开始穿的棉衣，后来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了。黎源同志坐在总理的身边，不断地解释说：“老刘就是有个爱出汗的毛病。”看看时间到了上午11点，春樵同志的发言还没煞尾，总理边听边点头，见春樵同志有些犹豫了，便说：“不要紧，你讲完吧。”这样一直讲到11点半。据省里的领导说，总理对刘春樵的发言很满意，第二天就上了会议简报。 有惊无险，大会顺利当选 在这之前，人民日报等新闻单位早已派人到蔡家岗作了较长时间的调查，就在刘春樵在大组会上发言的第三天，人民日报将内参材料送到了大会秘书处。材料指出：蔡家岗公社存在五个问题：一是建居民点，二是办集体食堂，三是并队，四是搞过渡，五是集中办鸡场、猪场。黎源、华国锋、杨大易等省革委会领导带着材料找春樵。春樵同志说：问题属实，不是省里的责任，不是地区和县里的责任，是我个人的责任。当时我们提出“一化带八化”，上面五个问题就是在这个口号下出现的，回去后一定纠正过来。 九大会议进入蕴酿提名中央委员、候补委员、候选人阶段了。当时每个代表团都要推选工人、农民代表。开始有人提名胡勇、毛泽仁。秘书处通知说，胡勇刚入党，还是推选一个党龄稍长的工人代表，于是决定推选唐忠富。后来，周总理又及时传达了毛主席关于推荐人选要亲者严、疏者宽的指示，考虑到毛泽仁同志是韶山的，又是毛主席同宗的人，决定请湖南另外推选一名农民代表。究竟推选谁呢?在小组讨论会上，毛泽仁说：“我坚决遵照毛主席的教导，服从大会决定，一定不闹情绪。我提议刘春樵同志同志作为候选人。”不知谁说，听说人民日报写了材料，反映蔡家岗有五个问题，再说春樵同志是干部，作为农民代表恐怕不太合适。黎源同志说：“蔡家岗的问题属实，春樵同志已承担了责任，表示纠正过来，这类问题不只是蔡家岗存在，其他地方也有，当时心情是好的嘛。至于不是农民问题，总理说过了，县以下就是基层，公社干部可以作为农民代表。”听黎源同志这样一讲，大家心里有数了，个个表态，一致同意推荐刘春樵为候选人。在4月24日下午的全体会议上，刘春樵同志当选为第九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
(作者张新民 系常德市政协原副主席，曾于1979年至1982年担任春樵同志的秘书，此文根据当年的日记整理)
注：一化指革命化；八化即耕地园田化，排灌自流化，大地园林化，加工电气化，操作机械化，运输车船化，居住村庄化，生活集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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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 16: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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