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那棵枣树

津市邹红兵

门前的那棵枣树

五十年代，我在农村的一所学校任教，与一位本乡本土的幼教老师成了家。这个家离学校约一公里，有三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堂屋，一间在厨房，土彻瓦盖的。比起当时的土彻茅盖的要高雅得多。这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嫁妆。就在这一年，有个卖果木苗的人经过这里，不一会儿，村里就聚了不少人，问这问那的，我顺便买了一棵枣树苗。
听卖枣树苗人的口音，好象是山东人，便好奇地问：“你们山东产枣子吗？”他高门大嗓：“产哪，我们山东枣乡无棣县产的金丝小枣，品种繁多，品质优良，比起陕北的狗头枣、新疆的红枣还要好，买我的没错”。他继续说：“我们那里种的枣，又脆又甜，距今有2300多年的历史了”。回家后，就在离屋前二十米的地方挖了个坑，种上了这棵枣树。
山东无棣县金丝小枣，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据《唐枣碑铭》记载，唐元和八年（公元813年）这里发生了大海啸，方园百里一片水天泽国，唯有此树幸存下来，这棵老枣树虽在路边，但村里人从不折损一枝一叶，传说食用一枣可延寿三载。
从此，我对门前的那棵枣树情有独钟，象呵呼小孩一样，精心照料，浇水呀，上肥呀，整枝呀，从不懈怠。俗话说，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可见钱，只要培管好，收获就在眼前。一年夏天，枣树枝叶渐渐茂盛起来，不隔好久，枣花开了，一排排，一簇簇，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深秋，枣树的叶子由绿变黄，枣子红了，枝头上你说我笑，非常热闹。从那以后，这枣树结出来的果一年比一年多，一年比一年甜，这村子有二三十户人家，没有嚐到我家枣子的人几乎没有，都说我家枣子好吃，肉厚味美。
又过了几年，我要调到城里一所学校工作，不久我家属也随之迁到城里，可这棵枣树只好托远方亲戚向娭毑照看。向娭毑虽年过六十，但身子硬朗，我顺便买了一点她喜欢吃的小食品，来到了她的家，向她说起此事，她说了一些祝贺的话后，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下来了，我十分感激。她说：“当枣子成熟的时候，你千忙万忙也要来这里看一看，这枣树是你亲手栽的。”我摆摆手：“别这么说，枣子熟了，你老人家就收吧。”回城后，我每年都要收到她托人搭来的一大包枣子。看见这包枣子。使我又想起向娭毑，向娭毑有一儿一女，他们都是种植果木树的高手，他们的果子树上都嫁接了好几个品种。一到收获季节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瞭乱。
不久传来向娭毑去世的消息。万分悲痛，向单位请了假，携妻带子上门吊念，看到挂在灵堂前的那张老照片，眼泪涮涮地往下掉。再回到老屋，看看那棵她精心照看的枣树，硕果累累，高大如许，在微风中婀娜多姿，似乎说：“你要感谢你的那位远方亲戚向娭毑。”在深思中，有一个人向这边走来，这是向娭毑的儿子，拿着长篙舞动着，枣子象雨点般地往下掉，看着满地的枣子，心都碎了，我哽咽了，说：“今后，你就是这枣树的主人。”
我站在枣树下，思绪万千，久久不能离去。

上善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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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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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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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湖人

都说我家枣子好吃，肉厚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