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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二月的春风 一一军哥去世十四年祭 . 萧骏琪
这篇文字迟到了整整十四年,十四年了啊,我们的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四年?叶绿了又黄,花开了又谢,大自然总是荣辱不惊地新陈代谢岁月的荣枯,谁把映山红开进了杨家仑的方寸之地?那一场淅沥了十四年的春雨,又淋湿了多少泪眼朦胧的呜咽? 军哥走的时候,是十四年前的农历二月。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春天,万物纷纷来到这个世界 ,它们扬起一张新奇的脸,把新绿赠了二月,把美丽写满了天空。 可是,军哥要走了,他的目光迷朦,他的呼吸急促,他把自己妆扮成春天的二月。他走的时候,苍天不哭,资江不哭,可我们却哭了。 哭,能挽留一个苦难的灵魂的突然回头吗?上帝在把天堂之门洞开的时候,却急急关了人间之门。当两扇门在开合之间,整个春天落英如雨,整个二月泪雨纷纷。 一九六二年的九月十五月,金秋很成熟如丰腴的少妇,也许是乡下人很崇拜军人的威武,于是,友媠娘为新生儿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应军。应军是媠娘的第二个儿子,大哥因临近秋天而生,大名近秋。但当军哥降生以后,近秋只能应秋了。军哥很霸道地让大哥改名,然后让下面的两个弟弟“应”下去。 桃江乡下的亲情便是这样的繁华,让你光听名字,就知道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军哥的微笑很迷人,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走近。军哥会泥工,那是他试图改变家庭逆境而学的技术,但很少在建筑市场运用,其原因是他南下的时间太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便到了广东。当别人蠢蠢欲动加入南下务工的潮流,他已衣着光鲜回到了家乡,利用大栗港拥有十万大山的地利,办起了本镇第一家竹制品公司。 从一九九五年到二00九年,又是一个忙碌的十四年。那时先锋桥附近的农家地坪、空闲场所,都晒满了楠竹的半成品,在阳光下,蔚为壮观。 军哥就这样在风雨中奔波着他的事业,他很忙,整天如一个陀螺,不停地旋转。他常常抽工去看看老娘,陪娘说说话。娘已经七十多岁了,老人无欲无求,虔诚地信仰天主。军哥常陪着娘一起在圣母像前叩头。我一直认为军哥是无神论者,他陪娘叩头只是另一种孝顺。 到了二00八年,军哥倒下了,他患上了可怕的绝症:肝癌。在他睡的床前壁上,挂着巨幅圣母像。媠娘来了,她跪下,为儿子祈祷,这时我看见军哥费力地蜷曲在床的一角,他在极力地避开娘的跪拜…… 你流泪了吗?世界上最繁华的亲情,莫过于白发老娘这一跪,莫过于身患绝症的儿子这一避! 二00九年农历二月十九日,军哥走了,天国没有疾病,天国也没有亲情。我们不向往天国,我们只祝福亲情与血缘无限绵延。 每年中元节,我都会为军哥烧一份钱纸,军哥,你收到了吗?军哥,你为什么不进我的梦中?军哥,还记得先锋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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