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道水清流 于 2023-5-31 11:17 编辑
清明叙事 今天去乡下挂清，祭奠奶奶父亲母亲。老一辈都走上了仙路，村子里认识的人也不多了，一路走过甚至没有遇上儿时的伙伴，遇到几个带孩子的妇女，一打招呼都指着房子说是这家的那家的。房子都是青一色的楼房，外装饰的很好，从这些房子的位置我都能判断是谁家的房子，过去的土坯泥瓦房已不见了，按农村建房子的习惯都在老宅地基上翻修，户主是不会变的。说着说着都觉得似曾相识，我知道她们上一辈人，她们也都曾听说过我，尽管不认识见我原是本村人，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热情。二十来岁从这里走出去，而今六十多岁已是白鬓老人，四十多年的变迁让我这个地道本地人成了陌生人，当年村里的影子己全然不见，农田农地己是成片的桔林桔园，弯弯的小路被宽阔的水泥路取代，长满蒿草的小溪两岸成了蜿蜒的柳林带，春耕季节杳然看不到春耕农忙的气息。只有横跨小溪的那座百年石拱桥没有变，依然透着古老和苍桑，当我从它上面一点的水泥桥上走过时，仿佛听到了它凄凉的叹息，有种被世人所遗弃的落寞。 都说人老了有怀旧的毛病，此时此地此景的确勾起了回忆的思绪，头脑中飞出的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画面：少年郎下学回家第一件事放牛扯猪草，稍大一些了周六周日回家是要出工挣工分的，凭着周末和寒暑假期每年都要挣几百工分，我们家以前是超支户，自从我们兄弟几个能挣工分了，居然就摘掉了超支户的帽子。家里条件就逐步在好转，老大小学毕业成了生产队的劳动力，干脆停学不读了，有老大的家庭奉献，二哥和我都先后读出了高中，成了这个世代农家的知识分子。让父亲更为幸喜的是，恢复高考后我居然考上了一所中专学校。 回忆起读书，我们还真得好好感恩父亲母亲。记得家里很穷，连饭也吃不饱，可在读书一事上父母是毫不含糊的。母亲硬是顶着搞资本主义的逆流，总是在有限的菜园里，适季的种出各种蔬菜，种出一点凉薯干蔗价值较高的经济作物，早晚挑到墟场去换钱，在其他孩子都欠学费的年代，奇迹般的竞然让我们兄弟不欠学费，一开学都能揣着钱大大方方的报名上学，着实让我感到在同学面前很有脸面。记得我们那时上初中上高中都是要靠大队推荐才能上的，尽管我读书成绩一直不错，总担心推荐不到，父亲就背着我们悄悄地去求大队支书，他那刚硬的性格去求人是件很为难的事，可他为我们兄弟能升学读书，硬着头皮不知求了好多回。读高中需要寄宿，他总是把米给事先准备好，把每月5元的伙食费放在桌子上，从来都没有误过我的事。 父亲母亲前几年因年事已高，相继离我们而去。晚年他们逢人总说日子好过晚年如意。我知道那是为子女挣脸的场面话，总感觉愧对父母大人，还有报不完恩情。如今面对他们的坟茔，跪拜之下已是泪水盈眶… 张传柏于2023年4月2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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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2 23:4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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