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伍师傅值班的日子（平头系列20）

张新泉

      八十年代初，和伍师傅工作在一个供销社，在一个营业间。 室内那头一长条柜台，是他搞的五金柜；室内这头等长柜台，是我搞的日杂生资柜。当中隔开处，是通向后面大坪的大门。大坪后有加工坊，食堂，厕所，有退休李师傅住处，有做九二0柳女士住处……行管人员是一进大坪，就从边沿左走四十米一段路上楼，办公和进进出出。他们办公室在营业间上层的楼上，却要从这里后头通过。整个供销社算得固若金汤，没有失盗现象。
       晚上守哨，是营业员的事，我和伍师傅守的一个晚上。他年纪大，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一天的客，便于交接。      
       值班两个人一天，当中只有两晚轮空，可以睡囫囵觉。两天一过，又轮我们二人继续蹲守。
        这个供销社是红砖墙体，麻条石下的脚，高出地面一米，上面才是红砖墙实体，窗户是粗钢筋挡住玻璃，木大门外面还包了铁壳子。这么牢固，不守也可。没有哪个贼儿花半天时间打个洞，也不敢破门而入，晚上根本不敢来犯。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晚上的值班不能缺少，失盗了谁也负责不起。有些事情不搞不行，搞的话，形式主义的含量大。
        有的供销社，确实失盗过，闹得沸沸扬扬，头头便成惊弓之鸟。有的公安人员不里手，案子老不得破。一刀切就严格要求各个供销社严防死守，值班守夜防贼来偷。
        本供销社社收购部在公路那边，和大饭店食品站一条线，无须守夜，关了门，可保废品万无一失，食品站的肉也当天卖完无人光顾。
       其他门市部，在公路这边。这边是贵重东西，营业员就需要守夜了。
        守哨开始时，行管人员也参与过。搞了几次后，觉得没有意义，他们守在楼上的办公室。办公室不会来飞贼，也没有钱物好偷，有个屁守。需要防范的是楼底下的营业间。
       曾主任刘副主任不能奉陪，没做两晚，打了退堂鼓。好不自由，不待食堂晚饭，过河回家。
       两个主任不干，会计、统计、出纳、办公室主任也相继不干。他们的家都在河那边。
       看见他们不干，搞多种经营兼保卫的郭之铺也就不干，晚上高枕无忧昏昏然入睡单位楼上的住屋里。
       守哨是南货柜匹头柜百货柜文具柜五金柜生资日杂柜的事，也就是伍老头、我，还有另外四个营业员的事情，共有六人担当，每两个人守一晚上。
       其实伍师傅的家也在河那边，可他是营业员，是商品直接责任人。不是行管人员，哪能溜走。
       按道理，伍师傅当个行管人员并不缺少资历，供销社四个党员里，他占一席。单位上，曾主任，刘副主任，搞多种经营的郭之铺三位是党员，其他行管人员都不是。营业员就他伍师傅一个是党员，其他人都不是。
       伍师傅没搞行管人员，一点没有怨言。知道事出有因，谁叫他是老运动员呢？每次春节过后的学习班，他是必去区社参加的一个。认真学习，虚心检讨，上纲上线，坦白交代，顺利过关。要退赔的数百元，也就由于表现好不要他退赔了。知道了诀窍，就有了几年的周而复始，先进与黑鬼共冶一炉。能够去搞行管，由于上级不断有人派来加塞子，也就安排不过来不了了之，他也乐得继续营业员地干活。
        话说我们的守哨，伍师傅是蛮负责的夜猫子，到转钟一点，准时喊我接班。我哈欠喧天爬起来开灯穿衣，在营业间像木雕菩萨就那样坐到天亮，张着耳朵听动静。也略微走动一下，手持木棒开后门走出营业间到院子里四下打量一下，看一看，听一听，看院子后围墙有什么动静。
       贼子没有轻功，从围墙翻越有难度，如果有两人合伙，搭人梯可爬。还可爬汽车出入的大铁门进来，铁门翻进来就有响动。但是不管怎么进来，都进不了营业员的关着的房间。不进房间，就不能到营业间偷货物。偷钱是没有大票子的，每天的钱都由出纳收缴存银行了。只有备用的零钱跟人走的。可以说基本万无一失，不能得手。外面，就不会巡逻了，还是坐于原地，一个听字诀解决问题。有贼破门而入，就大喊捉贼。我们晚上都没有碰到贼的光临。有一次听到窗户有响动，我炸雷也似大喝一声：是哪个。回答是公安局搞检查的，要我开门。我没有及时开，考虑辨别一通才开。果然是大盖帽，他们不说我有警惕性，反批我不及时给他们开门。他们到楼上找负责人，没有找到，一会又出去了。
       伍师傅晚上守了哨，白天精神不足。好像吸鸦片的，欠了鸦片，脸色寡白，两腮瘪进，两眼深陷。到底是有年纪的人，守了哨可能再不容易睡着，是欠了瞌睡的缘故。不过，也习惯了，并不影响业务，来了顾客，马上由坐姿站起，按要求给人拿货……扒算盘，算帐收钱，拿进找出，毫无影响，服务态度好。
      
        

朱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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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儒

值班很认真的的，可偏偏领导值班就没坚持，我看当领导的还不如一个通知员工。

寒儒

还是普通员工尽职尽责，认真坚守。

雷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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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竹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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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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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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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邱渭波

话说我们的守哨，伍师傅是蛮负责的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