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又在这里茂盛(散文)

杨新涛 · 发表于 2023-5-15 16: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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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枇杷又在这里茂盛
               文/杨新涛

      俗话说四月八吃枇杷，今年润二月，枇杷提前熟了。我近段闲来无事，突然想起了家乡的枇杷，决定乘孙子上学之机，邀老伴回老家吃枇杷。
      我家在雨台岗木家冲口与柏枝坪连结处，我们驾乘摩托车，几十分钟就到家了。放下摩托车，我和老伴一起在冲口徒步，进行户外拓展。
      站在冲口回望这个居住十几户人家的自然村庄，从头到尾家家户户都有几棵枇杷树，枝头挂满了金黄色的果子，加上绿树映阴，形成了一条风景带，与村民楼角，水泥马路遥相辉映，成为新农村的特有标识，原生态风景点，好一派兴旺景象。它们在五月的炙烤中绽放着生命，以一种热情方式，赐予家乡无限的艳丽。每一棵枇杷树，都对应一个生长的故事，摇曳的风情承载着家乡农民的淳朴与纯洁。
      当我们走到冲口葫芦坵田边时，一棵独特的枇杷树傲立田头。它的主干水桶粗，坐盘较低，树冠茂盛，树干略向田间弯曲，枝杈向田间伸展，把葫芦坵遮挡了一半，满树金黄的果子沉甸甸，十分逗人喜爱，我和老伴驻足观赏。
   这时，陪我一起户外拓展的堂哥随他孙子称呼我说：“ㄠ嗲，你忘了没，我们小时候这里也有同样一棵枇杷树，大小和这棵差不多。那时的枇杷树少，这个屋场上百十来口人谁没吃这棵树的枇杷？可是后来硬是几刀砍倒了!” 听了堂哥这些话，我脑海里的记忆闸门倾刻翻转起来，记忆的小船缓缓驶出。
      那时我才十五六岁，劳作之余经常在这棵枇杷树下乘凉，果子熟了就摘来吃。记得农业学大寨运动蓬勃发展的那年，生产队进驻了工作队员，除了开荒造地，就是斗资批修，限制农户饲养鸡鸭，田头地边栽种果树。这位姓龚的队员一进队，就盯上这棵批杷树，说它树冠太大，枝杈伸展遮住稻田阳光，减弱了水稻的光禾作用，影响稻谷产量，要将这棵生长了几十年的大树破掉。我二伯母是这棵树的主人，硬是不同意破掉，生产队长反复做工作，她还是不松口。龚干部召开社员大会，开展斗资批修，硬说这棵枇杷树是资本主义尾巴，一定要砍掉，还把二伯母狠狠地批了一通。高压之下，这棵树硬是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砍掉了!从此，地头田边再也见不到果木树了。
      我从回忆的思絮里慢慢回到眼前，更加细心地打量这棵枇杷树。它不是金山银山族的一员吗? 绿水青山不就是靠它们支撑的吗？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视觉，我多么希望枇杷的茂盛能沉浸在我今夜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