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记忆(七)——人生第一次做饭的陈年往事

覃旺成

        上世纪五十年代，湖南常德的一个小村庄，我的童年就在那里度过。步入老年，孩童时我的人生第一次烧饭的陈年往事却难以忘记。
        农村大集体时期"双抢"的农忙季节，学校也放了暑假。生产队的农户家大门紧闭，家中几乎看不到大人，连老人和稍大的小孩也都到田间去了，唯有几个年幼的小孩在家，但在家的孩子也是人尽其用，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翻晒稻谷，又比如做饭。翻晒稻谷要顶着烈日每隔几十分钟给谷子翻个面，又用双脚埋在平摊在禾场地上的谷子里，然后沿着直线脚不离地向前拖动来翻面的，也有用那种一块木板装在一根木柄上做成的谷锹来翻面的，或用谷耙的。
        而做饭的灶具，是泥土搭建的灶，可能个子也才刚够灶头高，但没办法，谁让这是乡下最忙的季节，从双抢的“抢”字就能感受到大人们抢收抢种忙，累到什么程度了，所以哪怕是能够帮上一点点的忙，也能减轻大人们的一点负担。那时的乡下是真穷，没啥菜，基本上是当季乡下种的一些蔬菜，如空心莱、豆角、丝瓜、冬瓜、黄瓜、茄子、咸菜等。做好饭，有些人家的小孩们还会提上一个竹篮，里面盛上饭菜，再另外捎上一缸姜茶，就往田间地头送，这些大人们打算大热的中午也不休息了，他们就会三三两两的聚到地头阴凉处吃个午饭，顺便休息片刻。
        我人生的第一次做饭就是在九岁那年的双抢季节。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那个年代父母亲为了养活我们，而努力的争工分，母亲也舍不得让我去田间干活，就把这光荣的做饭任务交给了我这个在学校读书放假在家的老大，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母亲在出工前帮我量好了米，并教我把米倒到铁锅中再加水，然后盖上木锅盖烧火煮开，烧火至闻到香味即可。母亲的交待我虽然认为已记住，但第一次单独操作还是心中忐忑。上午除了完成做中午饭，我还要翻晒稻谷。
        在谷子已翻数遍，采摘的蔬菜准备好后，我就准备早点开始烧饭了。按照母亲教的方法，我把已在用水缸里的水淘洗好的米倒入灶台的铁锅中，在锅中加入适量的水（那时还没自来水，水塘中的水也不像现在污染这么严重），然后烧火煮。说来惭愧，那时的我比较胆小，划火柴也是颤颤巍巍，生怕烫到了手，好不容易点着了稻草，弟兄俩个就一停不停地绕草把往土灶里塞，因为稻草不经烧，加上哥俩不熟练，所以手上几乎没有停歇，一门心思怕灶中火灭掉，以至于忘记了听那“滋滋”的饭香味，等俩人闻到那股焦糊味时，为时已晚，赶忙掀开锅盖查看，已然半锅焦黑，兄弟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已近饭点，父母即将回家，想想父母的辛劳与饥渴，再想想父母到家无饭可吃的场面，我害怕了，不敢面对父母，于是我等待父母亲的训诉。父母亲收工回家后，没有骂我。父母已在重新起锅做饭，母亲只是说:“烧糊了就烧糊了，我们又不会打你，以后烧的时候当心点就行了。”
        六十多年过去了，母亲的话我还没忘。母亲一直是心疼我们的，非常疼爱我们兄弟姐妹，她宁愿自己多干一点，在看到孩子们愁眉苦脸、汗流浃背时，不忍心硬逼着我们下地。
        这就是父母，更多时候是我们误以为父母不爱自己，其实天下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津市蒋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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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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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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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涵

父母亲收工回家后，没有骂我。父母已在重新起锅做饭，母亲只是说:“烧糊了就烧糊了，我们又不会打你，以后烧的时候当心点就行了。”

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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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吴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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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元

六十多年过去了，母亲的话我还没忘。母亲一直是心疼我们的，非常疼爱我们兄弟姐妹，她宁愿自己多干一点，在看到孩子们愁眉苦脸、汗流浃背时，不忍心硬逼着我们下地。

张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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