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饺饵

上善若水

津市饺饵
津市辜建格
津市澧水河边曾经有许多繁华的水码头，九码头算一个，靠近九码头岸边的是一片青砖瓦屋，年代久远，被称之为“黑瓦屋”，这块地方叫东河街。街头西边有一座长回形大楼，坐西朝东，在这片“黑瓦屋”中显得鹤立鸡群，那是赫赫有名的“津航”大楼。“津航”就是津市航运公司，一家集体性质的水运企业，红火时办公大楼天天车水马龙，人员进进出出，热闹喧哗得很。可惜随着水运市场萎缩，公司日薄西山，终于破产清算，后来这片地块被征收，大楼也被拆迁。当时大楼北侧不远，有一间临街的矮房子，看起来破旧简陋，门开得有些逼仄，进去却是一片温馨芳香，这是一家饺饵馆。饺饵馆没有招牌，大家都称之为九码头饺饵馆。屋里光线有点暗，进屋右手可看到简易的柜台、案板、灶台，灶台比案板低，有两个相连的灶头，灶台下端有两个风口，打开或关上可以各自控制炉灶的火力，灶头有两只老旧的大钢精锅，烧的开水，随时准备用来下饺饵的。两个灶头上端深埋着一口大铸铁鼎锅（本地俗称容坛），鼎锅露出灶台的边缘黢黑油亮，里面煨的是猪骨头汤，据说主料是猪脑壳、筒子骨，还有肉皮，加了虾米，鼎锅与钢精锅构成个三角形，可以同时接受两个灶散发的热量，煨的汤保持着微微翻滚，整个屋子里香气缭绕。进屋左手是几张八仙桌子，条凳板凳椅子都有，大小规格都不一致，桌子却十分光亮整洁，一尘不染，凳子也干干净净。饺饵馆由几位老婆婆打理，客人多得打涌场时，下饺饵的、收拾碗筷的、抹桌子板凳的，忙个不停。一闲下来，有婆婆跑到一边抽支烟，吞云吐雾，不输男人。抽完烟，迅速去洗下手，就坐到桌子边上去包饺饵。一大盘加了点盐调好的鲜肉，几叠面皮，边上还放上一小碗干净的水，一把竹签，左手并拢，拇指食指捏起面皮摊在手指上，右手执竹签，在装有水的碗里点一下，刮上一点颜色艳红的鲜肉，放到面皮中央，紧贴着竹签一转一搅，右手顺势抽出竹签，左手再将面皮包一下捏一下就成了饺饵，丢到竹制的簸箕或者搪瓷盘子里，面皮包裹着鲜肉，隐隐约约，如含苞待放的花朵。1991年，在我大学毕业来津市工作半年后，被单位派到“津航”脱产参加市里的工作队，每天我要直接到公司工作队办公室上班，经常就在九码头饺饵馆吃早餐。一份三两饺饵，二十来个，煮熟后饺饵皮散开如同飘逸的裙裾，饺饵和汤，撒上葱花，满满的一大碗，滚烫滚烫的，惹人口水直流。饺饵的大小适合，用瓷调羹舀起，吹一口气，送进嘴里，一口一个，极其惬意，吃完饺饵再喝汤，汤清却不薄，香浓而不腻，尽管还是有些烫嘴，也停不下来，也忍不住要边吹边喝，最后一定喝得干干净净、索索利利，这才一脸满足地去上班。

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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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蒋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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