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澧县中武乡的小学时光

于乾松

我在澧县中武乡的小学时光（2）









谭 佳


在我的记忆里，中武小学开始在一队和二队交界的叫五台庙的地方，是三栋快要倒塌的土坯房，一栋坐东朝西向，另外两栋分两边分别一栋坐北朝南，一栋坐南朝北，中间是操场，操场上除了两台用土砖垒砌，上面放一块门板算是乒乓球桌外，还有一个是在两根较为结实的木桩上挂一张穿了几个洞的网子算是排球场了。教室里的课桌也是用土砖垒砌一米高左右，上面放一块门板。每块门板中间都有一条厚实的黑黑的分界线，那是经历过多届的校友们划分、谁跨过了都要挨打的红线，我们后来的同桌也都心有灵犀的沿用着，谁也不随便跨越。

学校的老师基本上都是本大队的，有和我同组的许登泉老师、许元庆老师、王先菊老师、八组的韩先成老师，还有陈管村的王立英老师，还有常德某农场下放到我们村四组的龚德云老师。

龚德云老师是语文、数学、音乐、图画的全能教师，几乎每个班级他都有课，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音乐课，好像他的声音就适合唱歌，他说话也和唱歌一样动听，后来被收回原单位去了。韩先成老师是语文专项，幽默风趣，为人随和，教书有模有样，有腔有板，一套一套的，无论何时每天都是笑脸，天生的乐观派。相对于韩先成老师来说，许元庆老师相当的严肃，教书也相当认真，后来通过招聘到县水利局上班，现退休居广东。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我和同组的几位同学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队里的双堰打扑泅（洗冷水澡），双堰堤坝是许元庆老师回家的必经之路,刚下水就听见岸上有同学喊：许老师来了！许老师来了！喊完他们就跑了，留下我们在水里发呆。只见许老师走来也不朝我们看，直接将我们的书包和脱下的衣服拿走，交给队里晒坪做事的大人们那里，我们一个个赤身灰溜溜的跑回家，自然又是一顿大人们的打和训。在五台庙只读一年书，就开始搬新学校了，新学校迁在五台庙的上面，是把一座小山挖平了，建了中武小学和中武中学。两所的布局也是一样的三栋，中武小学在山的上面，中心在小学的下面，都是用卷窑烧的红砖砌的，一栋坐北朝南，另两栋分两边分别坐西朝东、坐东朝西，中间当然是比在土里庙大得多的操场，还多了跑道、跳远、跳高的沙坑、乒乓球桌也多了六台，都是红砖砌成的。原来的课桌也换成用木工做的可移动的桌子，两个人一张，课桌上的分界线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我们那时候读书，每天早上6：00起床，7：00准时到本生产队的晒坪集合，按由矮到高的顺序排好队，每个生产队都有近三十人的队伍，选一个高年级的同学举着红旗，站在队伍的前面，并带头喊着口号从队里的晒谷坪出发到学校。那时候最时新的就是喊口号，声音越大越洪亮，就越能得到老师的表扬，当然，当班干部的机遇也就越高。

对于各种口号，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机械地跟在大孩子们发着他们自己也不懂得声音，只要声音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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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是读书除了语文、算术、音乐、图画课是有课本的，还有思想品德课，也就是后来的政治课。上课的内容大多是背毛主席的语录，特别是《红三篇》，也有的称《老三篇》，就是《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为人民服务》。当然还有《毛主席的五篇哲学著作》、《雷锋》等，这是课堂上的书籍。当然也有《霍元甲》、《福尔摩斯探案集》等小人书。这些我至今家里都还保存有。尽管当了班长，但还是禁不住小人书的诱惑，有次上语文课，我把语文书摊开放在腿上，再把小人书放在摊开的语文书上偷看，被老师发现了，硬要我上台做检讨，我也不知何时学会了害羞，死抱着课桌不肯上台，我真佩服我那大力士的语文老师，竟将我连人带课桌一起提到讲台前。那时做检讨，其实很简单，都是有固定的模式的，以三遍“要斗私批修”开头，然后就写自己的思想觉悟不高，要向雷锋叔叔、刘胡兰姐姐等英雄学习之类的……,实在写不出话的，就在台上背几段当时最时新的毛主席语录也可以让你过关。因此，我开头说了三遍‘要斗私批修’，然后背了一段毛主席语录，课桌也放回了原处，人自然是罚站到下课。

其实，那时候读书是挺轻松，也挺好玩的。读书也不过是掩饰贪玩的幌子，根本没有在教室上几堂课。那时候也就两本书……语文和算术（那时候不叫数学，啥时候开始叫数学的，我记不清了），每周就是在语文、算术、音乐、体育、图画、劳动这些课程跳来跳去的。学校的老师也不多，每个老师都是兼课的，几乎是一门主课带一门副课，兼劳动课的自然是班主任。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课，上完就放学，也没有啥家庭作业的，也没有寄宿的，都是跑通学的。

放学回家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放牛的放牛、扯猪草的扯猪草、带弟弟妹妹的带弟弟妹妹……,总之，无论干什么的，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生产队那片又好玩、又安静的山边，聚在一起，把牛抛山上、装猪草的篮子放一边。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聚在一起，玩着不同的花样。

大一点的孩子一般都有自制的玩具，拿着各自的自制手枪，装上棕树仔做子弹，都是来真家伙的。那时候的小孩子好像都不怕痛，打在谁的脑袋上也不会哭，不像现在的孩子，还没挨着就大哭不止。我们那时候真的坚强，实在忍不住了，也只是眼里含着泪，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的。小一点的孩子一般都随身带的钹（用纸折的有正反面的方块纸板），两个或几个一块打钹（bo），只要打翻过来就算赢了；也有和女孩子一起跳房子（在地上画几块格子，用一颗石子放在其中的一格，单腿跳起，把那石子慢慢从一格踢到另外一格，当然，也有许多的规则）的；也有丢手绢的；也有抓子（就是两个人，找五颗小一点的石子，在地上、手心手背上抓来抓去的）的；哒响啪（用水和的一种较黏的泥巴，中间按个窝，吐口口水，使劲摔在地上，谁摔得最响谁赢）的……；一种游戏玩累了，又换一种游戏玩，总之，不玩到天黑是不会回去的。只要不出现打架啥的，大人们一般也很少过问，当然，首先得保证牛还在，猪草就在回家的时候，胡乱在田里、地里割一篮子只要是猪吃的嫩草或树叶就行，当然篮子是不能压实的，都是泡泡松松的。放牛最怕的就是两头见面杀的牛，那时候我们也弄不明白，两头牛为啥一见面就相互用牛角开始打起来，只知道生产队里总有那么两头牛，只要一见面，就不顾一切的对干起来，队里的男人们都拉不开，现在，终于明白为了啥……都是为了情而争风吃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