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溪生态琐言(1)
毛自银 本人生于1951年,对1954年大水之事印象已存。车公垱底下沿老学堂之前覃公垱溪里到猫儿港(毛二港)这段植被、水生动物类情况感受颇深。 说大跃进砍光了山上的树,我不全都承认。只能说砍了很多树,很多大树、古树、景观树、屋前屋后衣木树,实际上山上的树还是很繁茂浓密的,包括村前大城溪里墈边的木本藤本乔木灌木之类。墈上最多的是大柳树、枫树、皂角树、夜槐树、檀树。1961年4月,食堂散了,到10月份,上级规定农民几个月里每天只出半天集体工,雨雪天不出工,余下时间自我安排,借田生产,种自留地,砍柴挖树蔸子卖钱等等。不少堰坝里,人们栽了一些谷,烧火土的粪塌上人们几锄头一挖,撒几把甜荞苦荞种,拌几粒萝卜籽,隔两个月就有收成。吃饱了,有劲了,一条大山溪被砍了个精打光。车公垱下溪滩上那么大一片混交林,棉绞藤基部大三字碗碗口粗,黄荆条、饭团儿蔸那儿有一饭钵粗,一些胡颓子、金银花、夜交藤、锯锯草、八月渣、野葡萄、白蔷薇、葛马根等缠在一堆的叫不出名来的什么枯皮树、千年矮、打破碗花花、猫儿茨、鸟不踏、野石榴、土行铡、山梦儿、栽秧梦儿、红花杜鹃、紫花杜鹃、黑饭它蔸、类茅蔸丝茅草等,我那时在潘仙庙上完小,砍柴的是用大扬叉、铁扬叉叉住后好些人帮着压倒砍完的。还有些人没法把这些柴弄回家,就放火在溪滩上烧。有时他们还在坎上挖,挖出的葛马根比大人手臂还粗,就在火力烧熟了放在嘴里嚼,吃的一天到晚肚子也不饿。我看到覃公垱下到尹家溪乃至陈四老的好几个大黑树藤缠bèng,就是好几位“勤快人”彻底消灭的。消灭了溪滩上的茨吧bèng之后,他们又开始找溪墈的麻烦,在尹家溪下消灭了乔家垱墈上的十几根粗大的枫树、风杨树,然后挖树蔸子,还有好多粗葛根,以至后来几十年那块名叫“沉虎丘”的田只剩下了一半,垮墈的土于是将垱底抬高了好多,后来那些人在这里圈了一丘两亩多的田。加上1983年散集体,块块田都分隔给各家各户,人们怕装不到水,纷纷把自家的田的土挖了朝墈下倾倒,于是溪里十几处深十来米十几米的长短水潭、整个大城溪几年里就淤起来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堰塘也是。道水河的河床也是是这样抬高的。散食堂后,一些人喜欢砍茶树,挖山坡,开了许多荒,虽然有收入,也难免受到大多数人的不恭。许多堰塘、古沟畔的大小生态树,就是被这类人毁光的。六二年起一连十大几年年年上级带领上山栽杉树,飞机播种松树,四清时大栽梨树和药材,没几年满山深林郁闭,树材蓄积,令人惊异!直到散集体。水边多茭白、蒲苇、长毛蜡烛的深草。至于虎杖、虎耳草、鱼腥草、金钱草、仙桃草、元宝草、马蹄香、马兜铃、猪苓、猪娘奶、猪秧秧、鹅不食、威灵仙、沙参、苦参、乌蔹莓、羊合、大戟、大蓟、天南星、黄毛七、金线吊白米、吊马墩、黄花倒水莲、矮地茶、阴地蕨、卷柏、野芹菜、野藠、菖蒲、水冬青、水灯芯、半枝莲、半边莲、一枝蒿,各种野黄豆野蒿野菊花呀之类中草药,那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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