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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琪:天道(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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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 19: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汉寿老干部网宣 于 2024-8-2 19:57 编辑

天道(二十六)


萧骏琪


       胡延年说,女孩子叫王莲撄,笔名王霞,是沅江市复兴乡人,爱好文学创作。18岁时,因为一位当时在复兴广播站作临时工的男青年的诱惑,便与之结婚了。没想到那位男青年是个渣男,他将王霞骗到手之后,新鲜劲一过,便为非作歹起来,先是赌博,还和有夫之妇非法同居。直到被乡广播站除名之后,干脆破罐子破摔,长期不回家,一旦回家就打王霞出气。王霞一气之下,与他离了婚回到了娘家。男人几度请人来王霞家里,试图说服王霞复婚,但王霞坚决不同意。男人恼羞成怒,发誓要报复王霞。一日子夜,男人从屋顶爬进王霞宿舍,持刀向睡梦中的王霞砍去,王霞痛醒之后,大呼救命。男人又将王霞残酷地砍了13刀后,随后便逃之夭夭。
  胡延年听到这个消息后,忙去了一趟沅江,在市医院看了王霞。他想采访,但他写的文字不能发表,回家后,他将此事告诉了聂神佑,聂听了拍案而起,立即将此事写好后发给《中国妇女报》。人渣男人虽然伏法了,但王霞依然在出院后一个人过日子。没有过多久,王霞给胡延年写了一封信,信中委婉地说了独身的处境。胡延年是过来人,他当然懂得王霞的意思。但他已为人夫,而且两个人的年龄又相差了20岁以上。他好想为王霞找一位志趣相投、又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作她的终身伴侣,但胡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行,加上耳朵聋了,人际关系也仅限于本乡本土,所以他一直很是烦恼。
  当时,我猜想那位大詹动心了,但我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那一年我才23岁,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年轻女性,不管从那个角度,心里是激不起半点波澜的。我很同情这位芳名王霞的女性,但同情与爱情并没有半点关联,我还没有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王玉生看着我的脸上有了不快的神色,忙把话题转移,要胡延年把他的稿子拿出来,让我给他看一下,看对《资江诗报》有没有用处?胡听了,忙去了他的宿舍,去了没多久,拿出了一大叠泛黄的稿子,接过,放在手里沉甸甸的。走马观花看了几页,其内容却不值得奉承。胡写的是小说稿,故事便梗是一个农村回乡知青痴迷于文学,却一直不能得志,后来,县文化馆一位文学专干青睐他的文学作品,把他所写的文字陆续地刊发在文化馆主办的杂志上。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胡延年写的是他自己,但结局是他的假想。那位慧眼识才的文学专干便是胡心中的偶像统安老师。为了不拂他的心,我解释说《资江诗报》只发诗歌而不发小说稿。我猜想胡延年对这方面的解释多了,也就不以为意,接过稿子,礼貌地点点头,便放回原处了。

  宿胡家。
  第二天早餐后,王玉生要回沾溪一趟,他邀我一起去玩两天,我谢绝了。王走后不久,大詹来了,他邀我去他家里玩,胡也怂恿我去看看。于是,一行三人到了大詹家。在言论中,我知道了大詹的娘竟然是刘家湾人,刘姓,和我舅舅同辈,比我娘大,按辈份应叫她为媠娘。就这样,在异乡的土地上,我认了一个媠娘,大詹的父亲也理所当然成了媠爷了。大詹还有一个妹妹,叫甜子,才17岁,人如真名,声音很甜。没事的时候,媠爷要甜子带我去玩。湖莲坪临资水,稍走几步,资江的景色可以一览无余,对面三堂街忙碌的人群也清晣可见。在资江南岸的树荫下,我写诗,也阅读组来的诗稿。那时,我是不写散文的,倒不是对别的体裁的文学作品有什么偏见,我只是认为自己适合写诗。在我的包里,还有文化馆长郭辉的第一本诗集《美人窝风情》,这是文化馆吴健刚交给我的任务,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向写诗的人去推销。我在写诗的时候,任何事情都会忘记,一个人沉浸在诗歌创作的意境之中。甜子坐在我的身边,她不说话,一个人无聊地扯地上的草。如果我们坐一上午的话,她身边是没有一星半点杂草的。其实,我有好几次提出要她回去,她也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摇头。

  我每次去三堂街、羞女山、桃江县城甚至益阳市区,甜子都要跟着我去。这些倒不是因为她父母的嘱咐,我也不知道年轻女孩子的内心世界。有一次,在需要涉水而过的时候,她脱了鞋袜,把裤子扎起来的时候,我差点流泪了:17岁的女孩子,正是最爱漂亮的时候,甜子居然穿的是两条长裤,她没有运动裤啊?不上十块钱一条的运动裤,或红或绿很保暖的,可惜她真的没有。但每次回她家里的时候,她竟要求等她回去半小时或更久的时间我才可以到她家里去。女孩子的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有一天,我不辞而去离开了湖莲坪,在县城住了几天后,再回到老家时,父亲拿出一封信给我,说是在前天收到的。我接了,发现信居然被拆了,信的内容是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她们我就回了,难道我不要她了吗?我哑然失笑:拆信是父亲的一贯作风,他好奇心比任何人都强,但甜子啊,我什么时候承诺了你什么呢?唯恐天下不乱啊?
  隔了很久时间,我去了一趟胡延年家。虽然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也没有作悄悄状。胡虽然是残疾人,但他对文学太痴迷了,有时也可以为我们跑跑腿什么的。那晚是不可能回县城的,所以就宿在胡家。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漱洗毕没顾得上在胡家吃早饭,就一个人悄悄走出来了。刚走到离渡口百十来步的地方,突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甜子伫立在渡口旁边,一头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天,鬼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到了湖莲坪的?又在这里等了多久?
  老詹家知道甜子和我在一起吗?我的湖莲坪之行,别人认为我带有某种目的似的。朱家们一位朋友结婚,请我去喝喜酒,这是我必须要去的,但甜子说也要去。她去了,人家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目光看待我们呢?朋友结婚的那天,雨下得纷纷扬扬,我带了一把雨伞,她却什么也没有。就这样,我们共一把伞,在黄龙嘴下车后,步行去熊家湾。新郎的朋友我大都认识,有的还是我的好友。吃饭时,我们嘻嘻哈哈地坐在一桌,什么荤素玩笑都可以开,什么洋相都可以出,但甜子却也要坐在这一桌。如果谁说了一句俏皮话,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甜子也跟着没心没肺地笑。因为她坐在一桌,我们说话明显收敛了许多,以至让我一脸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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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 21: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佳作!点赞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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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3 10:07:36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萧老师佳作,欣赏学习,衷心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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