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泉中篇小说：开赛记（10）

张新泉

十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王营长知道取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赶快加大力度，与龙麻子木金钢等高打高吊，霸王硬上弓，利用各自的良好体力利用身高优势，一度又给制造麻烦。刚刚赶平的比分又被拉开，天时地利人和好像都在高风一边，大有顺风顺水之势。刘湾队顿处劣势。
　　 小毛儿依然阵脚不乱，只要球到己方，便丝丝入扣不打空枪。自投之球，球未到，意已到，以意驭球，命中率极高；传他人之球，适时到位，准确精妙，让投球人信心倍增。特别是进行间背后传球，让对方摸不到路数，对己方却是最好的穿针引线。谁能完成有效一击，马上球到谁手。显然比对方后卫技高一筹。由于配合得好，人如棋子很活，几个回合之后又将比分拉近。
　　 王营长到底训练有素，丝毫不为所动，像只猛虎依然精力十足，动作招式如前，标标准准，美仑美焕。无论是中距离跳投还是三步跨栏，尽显神采，实效并极具观赏性。吸引全体观众目光，特别场外几个女青年羡慕不已，眼睛一直跟着王营长转。一个身材丰满的少女对一个苗条的少女道：“芳美，莫看呆了，这个你让我，我有二十三了，你才二十一。”
　　 “梅姐，我又不是看人来的，是看球来的，百分之百让你，就不知人家有对象没有。再说相对象不是买东西，不是我喜欢就能成的，要两厢情愿。这等人样，只怕有人了，就莫当木脑壳。”
　　 他们的言论马上停止，王营长一个漂亮的抢断，途中一鹤冲天，抢了桂糯坨打金猴头的传球。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快如旋风，抢断上篮高空作业，若腾云驾雾天马行空，球待进框，掌声顿起。两少女青春的脸上，兴奋得红霞四溢，神彩飞扬。
　　 小毛儿当然要还已颜色。啊，小毛儿得球了，又运到边线了，无挂无碍，无阻无挡。“你还能照单抓药不成？”一些人嘀咕着：“只怕鸟儿不在现窝里，运气还撞得上吗？还来那一竿子灵吗？那么作死地冲，抢斋粑粑去吗？啊，路线同，不同，是三步上篮。又要去端钱了。设出，裁判没有吹哨，离掼出场外差一点点。啊，更不同，没有转体。面向场外没面向栏筐，升高，出手，进球，还是同。”人丛中有人佩服又不敬地说：“这个矮塌罐厉害，眼睛不看篮进框，他是脑壳上劈了一条口，眼长头上了。”
　　 这一高一矮两个队，一高一矮两个人，同属好汉同属尖子，技术作用两人均等，论口碑，王营长胜出一筹，特别是那两个少女好像天生对矮的看不惯：“那个矮挫子，那是王营长的对手，王营长稍微用点劲，就要把他打成三级残废。”
　　 小毛儿没有被王营长打垮，看，又来了。小毛儿接到球，打金猴头，王营长来防，球转青晃腿手里，木金钢罩青晃腿，青晃腿传中路突进的小毛儿，小毛儿就汤下面，空中接球转体三百六，耍了一个花枪投进，获得不亚于王营长的掌声。
　　 又一次双方平局的时候，两个队怎会旗鼓相当，众人均感意外。绝对优势归于高风才合情理。好像应对人的猜测一样，擎天柱和王营长各施绝招，两回合各用高点强攻痛下杀手，各得两分。
　　 后来刘湾队持球在手，几传之间青晃腿得球，在磨黄牯掩护下出手，正好木金刚猛撞过来，急切间不能从容，举棋不定，最佳机会一纵即逝，迟出的球被擎天柱跃起煽出。木金刚正待接球，斜刺里飞来一个蚊子，小毛儿适时赶来前面截了本场第三个球。接着猛地前运，逼得就近拦防的术金刚嗵嗵后退收脚不住，小毛儿却一下定住收回前腿并拢急行跳投，球刷地一下空心入网。
　　 再接下来，又是王营长势大力沉的三步上篮得分。上半场时间不多，刘湾落后四分。只见小毛儿如入无人之境，甩开几个拦防对手，于三秒区前踩之字拐上篮，正要得手，哪知王营长跳起罩住，小毛儿空中上举之手马上将球收抱胸前，人却像滑翔机空中错过王营长身侧，就在这一刹那，小毛儿改胸前球平端为泼水式，双手向上一浇球进框，人落地。人们看出小毛儿滞控能力还略胜一筹。均大惑不解，这个矮塌罐是人还是神，竟敢在王营长面前耍花枪。观众中谜子发议论道：“球进了，但姿式不得法，是个屙尿式。”旁边跛子马上纠正：“谜子，眼睛瞪大点，不懂莫胡讲，这叫胸前低手上篮。”
　　 谜子挖苦道：“我晓得你懂，你在国民党部队里打球把腿都打跛了。”
　　 “你真欠揍，纠正你很多回了还是瞎讲。这里我还纠正一回，我是抓壮丁去的国民党，后来起义当的是解放军，不是国民党，跛腿是三大战役的锦州之战负的伤。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乱垮（讲）呢？三声王八好喊，一声贼名难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是国民党的残渣余孽，等球散了接着搞我的现场游斗会，就吃你天大的亏了。丑话讲到这里，如果以后再听见瞎说，我只好用棒排你了。”
　　 “而今是七三年，不是六七年，不兴那一套了，斗你个鸡巴。你请人斗你都没有勤快角色出面斗你。”
　　 旁边几人打断谜子的话：“要讨论远些讨论去，莫弄得像破罐子煮屎的，不停屄地叫。”
　　 “我们讲我们的，与你鸡巴何干，不听耳朵塞棉花。”
　　 旁人正要发作，跛子道：“不垮（讲）行不行，不回牙较嘴行不行。”说罢死死捂住谜子嘴巴。
　　 斗嘴刚停，场上磨黄牯和木金刚吵了起来。磨黄牯被木金故意踩了一脚，王营长赶快拉开木金刚，小毛儿拉开磨黄牯，比赛继续。不一会，哨声响起，上半场结束，三十八比三十六，高风领先。
　　 半场休息，观众停留原地不舍离开，怕丢位置。难得一遇的精彩比赛让人乐不可支，都想见证全过程。大家对胜负的议论多数仍然偏向高风队，认为刘湾胜的很少很少。一个懂球的里手把这场球赛看得超过市县水平：“球打得大开眼界，六七年五一劳动节，省排球队来县里和县篮球队的比赛篮球我看过，还不如今天的公社水平精彩，技术，速度，超过了县队，超过了省队。如果省排球队和这两个任何一队开打篮球，不一定有光掏。忠实观众跛子当然继续要看，谜子却要拖他走。“耽误工夫，没有必要守候，早些回去弄一下菜园子划算。”
　　 “要去你一人去，莫拉我。一年四季也就这么一回。好不容易出来，搞事就作神搞事，休息就作神休息，看球就作神看球。你是无事忙，在家里想出来，出来了又想回去。今天不听你鬼邀伴，不听你的梆梆响。”
　　 “好好好，同伴如同命，势架馋了，就陪你个木脑壳岩蚌壳看落去。”
　　

陈爱玉

        拜读大作，点赞！

吉祥

    刚刚赶平的比分又被拉开，天时地利人和好像都在高风一边，大有顺风顺水之势。刘湾队顿处劣势。

听涛

拜读大作，辛苦啦！

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17-4-27 10:47
拜读大作，点赞！

感谢陈老师来访关注阅读点赞拙作。

张新泉

吉祥 发表于 2017-4-27 10:51
刚刚赶平的比分又被拉开，天时地利人和好像都在高风一边，大有顺风顺水之势。刘湾队顿处劣势。

感谢吉祥老师来访关注共鸣。

张新泉

听涛 发表于 2017-4-27 13:15
拜读大作，辛苦啦！

感谢听涛老师来访关注阅读拙作。也辛苦麻烦你了，不厌其烦看，就是支持啊。

张新泉

正面写，是运动员，侧面写是观众，用来烘托。

张新泉

是想把特定的场景写出来。力争把人物写活。

汉寿周熙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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