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67）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黄卫东回过神来，见是田家驹，故作轻松地一笑:“你们也辛苦。我也理解你们，这次全国上下整顿市场经济秩序，声势那么大，你们检察院也肯定是下了任务的。”说罢招呼田家驹坐下道:“田局，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诚恳地向你们道歉。”说着朝桌上那份材料看了看又道:“敝公司在进入市场运作之初，管理上不那么规范，原始积累嘛，也是急功近利了一点，像郑道梅这件案子，经过法院执行了一部分的，没想到老郑心量那么窄。看了这个材料我内心确实有些不安。如果现在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迅速把应该执行的款项全部到位。如果能找到老郑的千金，本人保证给予相当的优抚。否则，就是你们不找我，我也心里不安啦。”
               田家驹笑问黄卫东:“黄总，你家里请了保姆，公司请了门卫，这不错吧？”见黄卫东点头承认，又道:“你既然有这份心，那武德的老婆现在靠在夜市摊上擦皮鞋维持小孩读书，你又是如何优抚的？”一句话把黄卫东问噎住了。
               黄卫东噎了半响才不尴不尬地笑道:“田局，咱打开窗户说亮话。时间对你们来说是效率，对我来说是金钱。我也知道，你们政法机关经费紧张，特别是到了年底。咱们这么着吧，这一次我黄某是认打认罚，领导你开个金口，黄某若皱半个眉头是龟儿子龟孙子。咱们又何必这样熬时间呢？”
               田家驹道:“卫东公司有这样的实力，你有这样的诚意，这我都相信。但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民事责任并不等于刑事责任。虽然这两件案子在法院作为经济纠纷处理过，但现在如果启动审判监督程序，法院撤了判，一样可以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如果你承担民事责任，可以在量刑时予以考虑，但绝不可能抵消刑事责任。你也知道，原先和你一道吹泡泡的，全定州恐怕也只有你黄卫东没有受追究了。你算一算，单是这两件案子，如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得要在监狱里呆多少年？”见黄卫东默不作声，鼻尖上开始冒出丝丝热气，又补了一句:“怎么？你不相信。检察机关一项职能，那就是监督法律的实施。你不要以为公安没有追究你我们就不能追究，凡是检察机关认为需要自侦的案件都可自侦。
              黄卫东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苦笑道:“那时也是一个大气候的问题，泡沫经济时代嘛。如果要认真，我黄某怕不要坐穿牢底？”
              田家驹见黄卫东有些触动，话锋一转道:“黄总，你刚才讲过去是大气候，泡沫经济时代。你是客观原因推得多，主观原因找得少。你现在的公司就规范管理了？你不说我们也清楚，你的变更登记、人事摆布都是动过一番脑筋的。但我看来，孙猴子七十二般变化，尾巴还是变不掉。你现在的公司就是原泡泡公司的一个翻版嘛。你有几套账？我们现在虽然没有把你的账全搬来，你能拍胸说只有一套账？为什么做假账，你能说清楚吗？”田家驹见黄卫东鼻尖渗出明显的汗珠，估计对他有所震动，适时结束了谈话:“黄总，今天天冷，你早点休息。”说罢带上门走了。（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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