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与高桂英在澧州④

丁仕先

李自成与高桂英在澧州④
(原创长篇历史小说连载)
丁仕先著

（四）屯兵茅庐观静变

        正当高桂英心灰意冷，欲以手中锋利之剑结束自己悲怆的一生之时，幸亏高一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猛地夺下了她紧握的宝剑。剑光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不可逆转的悲剧。
        李过见状，心中悲痛交加，却也深知此刻稳定人心的重要性，他双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却又不失坚定地说道：“母后，请您千万保重身体，切莫过分哀痛。如今局势混沌，真相未明，也许还有转机也未可知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母后的敬仰与担忧，试图以自己的孝心为这沉重的气氛带来一丝慰藉。
        高桂英，这位英勇而慈爱的女性，一生中仅育有一女，名为李兰芝，她如同掌上明珠般被呵护着长大。除此之外，高桂英与李自成还曾接纳了一位义子，名李双喜。他在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与李自成麾下的将士们并肩作战，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与忠诚。不幸的是，在守卫山海关的激战中，李双喜英勇牺牲，为国捐躯，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高桂英心痛不已。
         随着战乱的平息，李自成与高桂英夫妇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繁华而又历史悠久的长安城。在这片相对安宁的土地上，他们决定正式将侄儿李过接至身边。
        在长安的新生活中，李过逐渐展现出过人的才能与领导力，成为了李自成麾下不可或缺的一员，而李自成与高桂英对这位侄儿的付出与期望，也化作了家族兴盛与和平繁荣的坚实基石。
        其实李过是李自成大哥的儿子，比李自成也小不了几岁。在长安李自成与高桂英分手时，言明若他有不测，将位传与李过。        
        高桂英听她义子李过这样一说，觉得现在将十万人马扔下不管去殉葬，也对不起大顺皇帝李自成。她擦了擦眼泪，遂说道：“然将如何是好？”
        高一功说道：“依我之见，皇上遇难这一消息，要绝对保密，部队暂不挂孝。他看了一下他姐高桂英和李过，又说道：“清军仍有大批部队在湖广，我军现若下湖广的话，十分不利。因此我们要保存实力，不若将部队驻扎在此一带，一面探听消息，一面以观静变。”
        李过说道：“前辈说得极是。依我看来，兴山一带山林丛密，地势险恶。特别是茅庐山(又名茅麓山，作者注)属三峡天险地带，千山万壑，高峰插天。往西去接连巴蜀，往北去接连郧襄地区。巫山山脉耸峙在西边，荆山山脉横贯在东边，是现今我们屯兵的好地方，请母后定夺。”
        高一功说道：“李过说得极是，我看就将部队驻扎在茅庐山，积蓄力量，以求发展。”
        “也只好这样了，”高桂英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眼神深邃而果决，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面临的艰难与挑战。他看了一眼高一功和李过，遂又说道：“李来亨现在队伍里面，他虽然年轻，但机智勇敢，你二人，务必与他紧密合作，共同商量对策。”
        高桂英的目光在面前两位将领的脸上扫过，确保他们都已经全神贯注，遂又说道：“当前的形势紧迫，我们不能再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要以最快的速度将部队转移到茅庐山一带。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看来也只是我们目前暂时栖身、积蓄力量的理想之地了。”
        高桂英的声音虽轻，却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她继续说道：“转移的过程中，一定要确保队伍的纪律严明，不能让敌人有丝毫的可乘之机。同时，要做好沿途的侦察工作，防止有埋伏或是突袭。李来亨现在对茅庐山一带的地理环境应该颇为熟悉了，你们要充分利用他的这一优势，制定出最为周全的计划。”
        说完，她再次凝视着两人，仿佛在确认他们是否真正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和决心。两位将领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与决心，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不负所望，圆满完成任务。
        丢下这里不表。且说李自成刚撤离九宫山，一群乡勇就跟了过来。为首的乡勇头目叫程九百，他平时欺压老百姓，在这一带很有点臭名声。因他排行第九，常以九爷自居。
        原来李自成单人匹马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行走时，已被一乡勇发现，他马上报告了程九百。
        “九爷，有个高大个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葫芦套走过去了。”
       “有货物吗？”
       “我看见马褡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他娘的，快叫弟兄们随老子去追。”
         “是，九爷！”
        不一会，程九百就带了一群乡勇约二十来人，还带了五杆鸟铳枪，沿葫芦套追了过来。他们也不知那个高个子出了葫芦套往哪里去了，只好东走一圈、西走一圈地寻找。
        再说在九宫山附近，也有十几个乡勇，为首的叫朱巩，他们边窥看边往九宫山上走来。说来也巧，朱巩一伙上山时，程九百一伙也跟了上来。程九百人多，赶紧抢到了他们的前头。当程九百赶在小庙里时，只见地上睡着一条大汉，他先是吓了一大跳，定睛看时，却已好像是刚刚断了气。
        也就在此时，朱巩的人也围了上来，程九百见状，赶紧拔出腰刀，将那大汉的头割了下来。他提着头，走出门去，厉声说道：“这贼是我杀的，贼人的东西、马匹全归我。”他看了一眼朱巩，遂又说道：“朱老弟，你可别打错主意啊！”
        朱巩平时就知道程九百是个混账东西，也就没说什么。只是他身边有个乡勇说道：“九爷，见者有分，按说是我们先发现的。”   
       “贼人是我杀的，与你们这邦人何干？”
        “九爷，不分就不分，你也不要动肝火。只是贼人的东西我们还是可以看看的吧。”朱巩说道。   
        “还是朱老弟说得在理，看看就看看，只是看得摸不得。”
        于是人们看到了那大汉尸身上的两块佩玉，装着金银的马鞍，鎏金马蹬、短剑和盔缨，还有马褡子里面的龙袍等。
        朱巩等人都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下可叫程九百这个狗日的发了大财了。”他们回去后就到处宣传，这样一伟传十，十传百，故大顺军的情报人员也就得到了这一消息。
        正当清军在九宫山围攻李自成时，湖广代总督佟岱突然得知了李自成的下落，他赶忙与刘如里跑到了老子庙。   
        佟岱看了看乌龙驹，又找到程九百，验明了李自成随身所带的两块佩玉、鎏金马蹬、短剑、和龙袍等物，认为是李自成的尸体无疑。
         杀了李自成，这下程九百可就成了大英雄了。佟岱他自己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心想：“这下可要到多尔衮那里去邀功去了，最起码把个湖广总督的‘代’字去掉吧！”
        话分两头，再说清靖远大将军英亲王阿济格，在富顺口大败李自成后，又听说在通山李家铺被乡勇程九百砍下了李自成的头。他信以为真，马上禀报多尔衮，说李自成残部已被剿灭，魁首已被诛杀。遂留下一批部队在武昌，然后搬师回京。
         阿济格班师至河北境内时，他的胞弟、大清摄正王多尔衮派专使传他的口谕，说李自成是否已亡，证据不足，其奏报不实。又说他不待命令而擅自提前搬师，数罪迭加，功不抵过，故朝廷不派官员前来迎接。
        阿济格得到这一消息后，如泼了一瓢冷水，只好泱泱回到北京。
        那湖广代总督佟岱深信李自成死后，就将李自成的龙袍、佩玉、鎏金马蹬连同奏章，火速奏报多尔衮，言明李自成于五月初二日（1645年）死于九宫山老子庙，已验明正身。多尔衮见到李自成的龙袍等物和佟岱的奏章，也深信不疑，对佟岱也大加赞赏，果然将他的“代”字去掉，正式任命他为湖广总督。于是，对阿济格擅自回京的处理也就不了了之。
        多尔衮认为李自成死后，已除掉了大清的心腹之患，遂又将矛头对准了另一个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此是后话，暂且不表。【下期关注】李自成夹山归隐

舒中一

欣赏了。

史开均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