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一番风霜苦,哪得寒梅放清香?”这两句古诗道出了一个真理:要想在文学创作上取得成功,必须坚持长期的刻苦努力。唐宋散文八大家之首的韩愈,曾强调指出:“业精于勤,荒于嬉”。古今中外,文坛的大师巨匠们,都是从小就苦学力文,下过一番功夫的,并且一直奋斗到生命的终结。
清代号称“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诗、书、画“三绝”,在《板桥自叙》中说“幼时殊无异处。然读书能自刻苦,自奋激,自竖立。……人咸谓板桥读书善记,不知非善记,乃善颂耳。板桥每读一书,必千百遍。舟中、马上、被底,或当食忘匕箸,或对客不听其语,并自忘其所语,皆记书默诵也。书有弗记者乎?”
大诗人白居易说自己自幼“苦学力文”,直至“口舌生疮,手肘成胝”。
闻一多在家苦读,蜈蚣爬到脚边了还不知道,幸好被侄儿看见,一把推开他,并迅速踩死蜈蚣。他却责备侄儿说:“你这小鬼,干什么胡闹!”闻一多清华大学毕业,赴美留学前,到浠水与高真完婚。那天家里忙翻了天,他却任在抱书研读,如同局外人。家人让他洗澡理发,他莫名其妙:“理发更衣干什么?”家人被问得哭笑不得。黄昏,花轿进门,鞭炮齐鸣,拜天地却不见新郎了,原来他又钻进了书房!
海涅病危,不顾医嘱,仍写回忆录,每天伏案疾书六小时,临终还喊道:“给我纸和笔!”
巴尔扎克弥留之际,心中念念不忘尚未写完的《人间喜剧》,他向医生了解确实的情况。医生问:“你完成那些工作还要多少日子呢?”海涅答:“六个月。”医生摇摇头。“六个月都活不到吗?六个星期怎么样?”医生还是摇摇头。“至少六天总可以了吧?我还可以写个提纲;也还可以把已经出版的五十卷校对一下!”医生只是劝他即刻写遗嘱。“什么?六个小时?”就在他这样问着的时刻,死神已悄悄来到了他身边。
为了追求艺术,磨练硬功,先哲们往往到了忘我的的境界。晋代书圣王羲之,在会稽兰亭“临池学书,池水近墨”。他善食蒜泥和馍馍,由于专心写字,顾不上吃。夫人几次来催,他才拿起馍馍蘸着砚墨吃起来,弄得满嘴乌黑,夫人见了失声大笑,他却边写字边夸今天的蒜泥特别香!王羲之的儿子王献之,七、八岁就向父亲学书法,练了一段,就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写了一个“大”字,高高兴兴地送给父亲看。王羲之二话没说,提笔加了一点,变成了“太”字。儿子不知是太好,还是太差,就送给母亲看。母亲端详后说:“依我看,只是这一‘点’是下了功夫的!”王献之听罢,感到十分惭愧,便老老实实请教父亲秘诀在哪里?王羲之指着院里的十八口水缸说:“秘诀就在这些缸里,你把这十八口水缸水写完,就知道了。”打这,王献之就象他父亲临池学书一样,勤苦磨练,终于成为著名书画家。
有一次,巴尔扎克约唔好友,友来后见他正专心写作,就坐下来等。一会儿,仆人送来午餐,友人以为是招待他的,就吃了起来。又坐一会,见巴尔扎克仍奋笔疾书,便不忍惊扰,就悄悄离去了。后来,巴尔扎克感到腹肌,便停笔吃饭,当看到空空的餐具时,只当自己已经吃过了,不仅自语道:“你这饭桶,吃过了还想吃!”接着又伏案写作起来。
十九世纪法国大作家儒勒.凡尔纳,创作四十余年,写了104部科幻小说,达七、八百万字,被誉为“科学幻想之父”。为了写出这些作品,他废寝忘餐搜集材料,仅读书笔记就有25000多本,每本都是亲手一字一句摘下的。
中国著名作家姚雪垠,为了创作历史小说《李自成》,作了长期的准备工作,查阅了大量的历史文献资料,摘记的卡片就有两万多张。
“人民艺术家”老舍,1953年创作话剧《春华秋实》,改写了10次,即从头到尾重写过10次,手稿达50万字之多,相当于10部话剧剧本。原稿全用楷书,印刷起来,就如帖上的字,一笔不苟,七八个月时间写10遍,平均20多天写一遍,那就是寝食俱废,连明彻夜!
“我的产业是多么美,多么广,多么宽!时间是我的财产,我的田地是时间!”德国大诗人歌德的这几行诗,道出了作家们对时光的珍爱,他们把生命中的每分每秒,都化在为人类创造精神财富上。
据宋代董棻的《闲燕常谈》记载,欧阳修曾经对好朋友谢希圣说:“吾平生作文章,多在‘三上’——马上、枕上、厕上也。盖唯此可以属思耳。”这个大文学家把点点滴滴的时间抓得多紧呀!
宋代著名文人司马光,做了高官仍力学不辍,他睡木板床,盖粗布被,备一个圆木枕头。因为怕读书作文困倦,一觉睡去太死,就枕圆木,取其极易滚动,只要一翻身,头稍一一动,枕就滚落地上,脑袋便重重磕在木板床上,从而立即惊醒,就可继续读书作文了。
法国大作家福楼拜一生著作极丰,他争分夺秒,甚至在梦中都不忘写作。“有些晚上,文句在我的脑子里象罗马皇帝的辇车一样碾过去,我就被它的震动和轰响惊醒……”“即使在游泳的时候,我也不由自主地斟酌着字句。”他常常通宵达旦地写作,所以,他房间窗户透出的灯光,竟成了塞纳河上渔夫们的灯塔!
不怕条件差,知难而上,持之以恒,百折不饶,是事业成功的重要条件。英国文学史上著名的姐妹作家夏绿蒂.勃朗特和艾米莉.勃朗特,家里非常贫穷,连稿纸都买不起,姐妹俩往往为了得到一张买物品回来的商品纸供与写作用而争得不可开交。但两人学习都非常勤奋,承担全家繁重的家务劳动,象洗衣服、烤面包、做菜等。在厨房干活时,一定随身带着铅笔和纸张,抓个空隙,就赶快把脑子里涌现的思想写下来,然后继续搞家务。就这样,姐姐夏绿蒂在三十一岁写出了长篇小说《简.爱》,妹妹艾米莉二十九岁写成了长篇小说《呼啸山庄》,震动了当时的英国文坛。
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是写出不朽名著《堂.吉诃德》的世界闻名的大文豪。可是,谁能想象出他的创作环境是什么样的呢?塞万提斯的公寓位于当时最喧闹的地区,他的书房底下是个下等酒馆,醉熏熏的酒鬼经常在那里争吵、厮打,劣质酒刺鼻的辣味,直窜到书房,熏得人头昏脑胀。书房上面则是难得安静的妓院。更令人厌恶的是,连接楼下酒馆和楼上妓院的扶梯正好穿过书房门。所以有人称塞万提斯书桌是“架在酒桶上,踩在脚底下”的。
高尔基几乎没有上过什么学,全靠自己在生活中磨练,竟然成了无产阶级文学的伟大奠基人。但丁的《神曲》,是在受迫害中写成的;司马迁的《史记》,是在受了宫刑这样最大的屈辱之后完成的,被鲁迅赞为“无韵之《离骚》,史家之绝唱”;列宁所高度评价的长篇小说《怎么办?》是车尔尼雪夫斯基被沙皇逮捕,关在彼得堡要塞这写成的。中国有句古话,说写诗作文。“穷而后工”,这是千正万确的!
搞创作,不可能一帆风顺,要经得起失败的考验,百折不饶,永不灰心,有志者事竟成。大作家克里西是曾经接到743张退稿信后才成名的;莫泊桑年轻时拜福楼拜为师,老师对他要求极严,他拿出的作品,几乎全都通不过,莫泊桑毫不气馁,一直不停地写呀写,一年又一年,写完的稿子都快一人高了,直到1880年,他已经30岁了,写出一个短篇小说《羊脂球》,福楼拜一看,高兴地说,你的文章成熟了,可以见世面了!果然,《羊脂球》一发表,轰动了当时的文坛。
苏联著名教育家、作家马卡连柯27岁时,写了第一篇小说,寄给《纪事月刊》的编辑高尔基,不久,接到回信,说他的小说缺点很多,不够发表水平。但马卡连柯没有泄气,更认真地勤学苦练,一年,二年,三年……整整磨练了13年,写出了《教育诗篇》,自己还认为还不够水平,没有送出去。一位朋友偶然读到手稿,十分称赞,说“写得太好了,你为什么不送给高尔基看看呢?”他才把书稿寄出去。很快就得到高尔基的回信,高度赞扬此书。尽管当时纸张很紧张,高尔基还是专门批准印刷,出版后大受读者欢迎。文学创作是一项艰苦的劳动,“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这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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