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奇趣于象外，出大巧于意中——品读莫道宏的《无题词》画·作者：钟兴珉

幽兰居士

                                                          收奇趣于象外，出大巧于意中
                                                                       ——品读莫道宏的《无题》画
                                    
           常听人说，资讯画派的创始者莫道宏先生的画，好是好，就是看不懂。这正如听鸟唱歌一般。鸟儿的歌声清脆悦耳，可就是听不懂它们的歌词。也有人说，观看莫道宏的画，不能近观而只能是远看，不能走马观花而是要屏气凝神。
                                                                     一、
       果真如此吗？2014年9月13日下午，吾有幸与中国社科院哲学研究所博士生导师尚杰教授等一行在莫道宏的画室里品读了他的一组新作。
      这一组新作，精彩纷呈，荟萃一堂。作品大都没有标题，只简单地具有绘画的时间。为什么这样呢？莫道宏解释说有了标题，反而束缚了观者的想象。这，令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唐代的情诗高手李商隐的许多首“无题”的诗。
站在画作前乍一看，确实觉得莫道宏先生的画有些海阔天空教人摸不着头脑。然而与画面保持一段距离后再静观默察，慢慢地则看出了端倪看出了奥妙。
     有一幅2014年3月的《无题》作，仔细观看六尺宣纸上的内容，应该是一幅花鸟人物画。开始，我只看到满纸的花花绿绿。画面上树木花草繁茂大有一种密不透风之势，人物的形体貌相也不怎么明晰。于是，我就退后三尺，不与他人交谈，旁若无人地沉湎于画中静静地细细地观赏品读。
     这时画面的内容渐渐地清新明了起来。见得画的正中三棵树，干粗枝繁，绿影婆娑。树的左侧即画的左边花丛旁，随地而侧坐着一老者。看样子，此人应是这些花草树木的辛勤培育者。他头戴一顶特大的笠子，休息时不是打瞌睡而是在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花草。那份关切那种神情，恰似一位年长的慈父在全身心地望着自己未成年的稚子一般。他的左下角，仅仅显露出一老媪的头部。老媪眉开眼笑，也是在欣赏眼前的美景。在老花匠和大树的中间，一孩童的身体部分被老花匠的衣服挡着。这孩子调皮地只探出了一个酷似铁臂阿童木的头，长长的右臂平伸小手用力地抓着树干。
      三棵大树的右边也就是画的右侧边缘处，立着一男孩。这男孩，圆头大眼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他左臂环抱着后脑勺，右手叉在腰际，侧目深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他深蓝色的短裤，露出结实有力的腿部。其右脚跟着地，脚尖微微上翘，嘴里好似正吹着口哨。其右侧前，站着一女孩。这女孩头戴太阳帽，背着背包，右手举过头。黄色的裤褪下面露出袜子的花纹都非常清晰。更有趣的是，一个小男孩倚在女孩的右肩处。看样子，这个小家伙实在是玩辛苦了，正靠在姐姐的肩头昏昏欲睡。
左上角，有十多只黑色的鸟雀。这些形态各异的鸟雀，在花枝上有的跳跃嬉戏，有的交颈啼欢。三棵大树的顶端，也就是画的正上方，两位仙女从天而降。其中左边的那位还没有完全着地呈半飞状。她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舞着宽大的长袖。而其右边的蒙着面纱，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列指向左边的仙女，黄底色上绣着红花的宽大的长袖迎风轻盈地飘逸。在这右边仙女的后面不远处，一青年男子，头戴棒球帽，春风满面地笑着向她俩走来……
      那些花花草草，反复穿插，重叠安排。创作者没有注重每一朵花、每一棵草的细节，而是把那一簇簇的花、一片片的草看成一个整体来处理。这样整个画面就显得更加饱满，层次鲜明，给人一种灵动、流畅之感。
                                                               二、
      整幅画作，静谧幽深的丛林与花草，均难掩勃发之生机。各种物象相映成趣，不管是含情沉醉之静者还是盘旋飞翔之动者，彼此相互呼应。画中线条抑扬顿挫，人物形象生动有趣。细细观之，那些人物眉眼的刻画、手指的描绘甚至衣着纹饰的穿插在用笔和用线上都显得鲜活而流畅。细细品味，你不得不佩服创作者那种“握一管之笔，拟大虚之体”的艺术技巧。
这些人物和花草树木，若是品读得越发仔细，那么就会发现物象形貌越发鲜明，内容蕴涵也就越发丰富。
这一幅画，花草华滋，树木劲挺，人物生动。但这一些，绝非创作者刻意而为之，他只是在行笔时十分随意地就好像是文学大师写文章那般信手拈来。我们在观赏品读时，不断地发现画中的新内容。问，莫道宏竟然说事先他也不知道会有这众多人物的出现。
       还有一幅画，也应是以山水为主的画作。正看画面，两座兀立对峙的山峰，给人以挺拔巍峨之感。同行者中有一位说此画可命名为“二龟山”。“二龟山”同样是景物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这时，尚杰教授建议把画倒过来看一看。
      倒过来的画，令我们的视觉一下子就发生了改变。我们一个个都惊异不已，睁大眼睛细细地认真地观看品味。
这时我们看着画面，都觉得展现在眼前的不再是绵延起伏的山岭和铺翠叠红的树木花草，而是一幅生机盎然的海底世界图。原先兀立对峙的“二龟山”的两峰之顶，则成了两只巨大无比的鲨鱼的头。那些花草树木就成了奇异缤纷的珊瑚之类的海底生物，形体各异、色彩绚丽的鱼儿，成群结队地穿梭其间……
      这两幅画山石的皴染，也都有一种逼人的英风劲气，正如创作者内心的那般宏伟旷放。当然，画中也不失一些细小甚至琐碎之甲壳和曲折隐藏之细毛。这，也可以算得是“从心所欲不逾矩”之道的真正体现。
                                                          三、
        这些《无题》画作，可以说都是大写意的。莫道宏先生从不以小花小草、一枝一叶、小情小调来单独成画；也不用大工笔去慢雕细刻某种物象；而是采用巨幅画卷，以大写意的雄浑来突破传统的那种气弱韵稀的格局。他注重平面与背景的融合，因而有效地扩大了画面的容量，提升了画作的境界。笔者认为他的绘画，归根到底所追求的应该就是那种天趣自然、纵深层次的壮阔与大美。
       观赏莫道宏先生的画，每一次都会感到有出奇立异的蕴涵凸显。这让人惊奇迷惑的同时，又会让人感叹创作者那种“润物无声”之绝妙。因为呈现于作者笔端的，是怪异而不失诙谐，离奇而又不失幽默。
      莫道宏先生虽然没有经专业老师传授系统的绘画技巧，但他却能通过自学把各种绘画方法融会贯通。他的画，涉及到的知识体系庞杂。细观之，有水彩、油画、版画制作、甚至粘贴等。其手法常常是先分染再罩染，这样轮番晕染。所以，观看莫道宏先生的画，一般都会被他那种大开、大写、大气派的大格局所感染而产生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觉。
      传统画，一花一鸟一看便知，往往看了也就是一笑了之。若要多看几眼，今天看和明天再看，其内容和感觉都还是一个样。可是莫道宏先生的画，往往是第一眼看不出什么名目。只有耐着性子最好是端着一杯香茗离画三尺开外处再慢慢地用心品赏。这样观看的次数越多，发现的内容也就越多，那么收获也就越大。有同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假若是三百六十五天坚持天天看用心琢磨（莫道宏的一幅画），那么便会有三百六十五个不同的发现和收获。这话虽有些夸张，但也多少道出了观赏莫道宏先生画作的一些奥妙和情趣。
     “品画如品人”。有的人看第一眼便会觉得是妖艳华丽甚至是风情万种，但再次观看时就会觉其人妩媚中总是透着一种平庸与低俗。然而观莫道宏的画，则反之。第一眼看后有如清风拂过池面没留下什么，但只要你坚持反复多观多联想，那么就会品味出其深广、多变、和谐、含蓄之意境的诸多韵致。
      人说：绘画也像写文章一样，先要打好“腹稿”，这样方能做到胸有成竹。可是那些传统作画的，我想他们有时甚至心中所思所虑几尽完美，中途也还必定经历过许多次的修改，这样最后形成的作品效果应该是符合心中之“腹稿”。但就是这样的“胸有成竹”所作出来的画，往往显得拘泥、窘迫，远不如莫道宏先生的这等痛快淋漓的大气。
     莫道宏先生向我们介绍说：他作画，常常是“心无成竹”，也从不打草稿。只是在绘画的时候，笔随着感觉走。没有了感觉作不下去的时候，就搁笔。待三、两天过后有了新感觉，就又继续作。观他的行笔，确有一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逍遥潇洒的状貌。实际上，这是一种自在存于内心，而不在外在的表象之上的难得的技巧与功夫。
                                                             四、            
      莫道宏先生的绘画创作手法，确实与众不同。作品中的点、线、面的交织、浓淡、干湿的互破，无不是“收奇趣于象外，出大巧于意中”。他作画，大有一种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的快意，因此总是打破了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家底。那些传统的、现代的、东方的、西方的条条框框，概不在他的笔下呈现。这，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从不吃别人嚼过的馒头”。
      作为资讯绘画的创始人，莫道宏深知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努力破坏和颠覆传统，再造就新的“物种”即新的绘画风格。
现在是信息大爆发的时代，各种资讯层出不穷。莫道宏开创的资讯绘画这一画派，可以说是应运而生、应时而生。
      早在2006年的10月，莫道宏先生答湖南作家叶梦女士时就说过：他要拥有创作的自由。他说：“鱼的自由在水中，鸟的自由在空中，人的自由是属于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还说：“毕加索说过，像小孩一样绘画，我要学一辈子。我想，真正拥有的创作自由恐怕是在与非自我因素的永恒抗争中。”
        莫道宏先生是这样说的，更是努力这样做的。其山水画，所采撷的涵蕴宏阔而充实。有些似乎是在烟霞之外去选取的景象，是在溪山之巅激发出来的灵感与兴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然而，不管是智者还是仁者，都不能仅从一个人的动作、神态里去体现。故而在直绘现实风物和人生的作品中，莫道宏总是大胆地融入自己的探索与创新。他匠心独运，不落窠臼。他的作品，是古代与现代审美情趣的创造性体现。
      大艺术必有大难度。每一个历史时期的艺术，都面临着前代人所创造的高度。真正的艺术大师，在超越前人的难度、高度时，又给后人留下了新的更大的难度和高度。这样，艺术的大厦才会越建越高。而莫道宏所创的资讯绘画，不论是在构图方式上还是在用材取舍上在中国人的老祖宗那里没有，西方画家的世界里也没有，同时代的似乎也没有。这不能不说要攀上这样一座前人还没有尝试过的艺术之巅峰，莫道宏势必还有许多艰辛的路要走。
                                                                 五、
      莫道宏的画，得新意于“造化”。
     “雅俗共赏”，应是艺术领域中一种理想的目标。然而真正意义上的“阳春白雪”的“雅”与“下里巴人”的“俗”，在同一作品中是很难共存的。可是在莫道宏的画作中，我们却欣喜地看到了这一点。
     “绘画作品犹如一面镜子。作者画的是自己的人生，读者从中看到的只是他自己。”莫道宏曾经如此说。
     莫道宏的画，内涵都极其丰富。他作为一个正厅级的领导干部，数十年的从政生涯，使之不仅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而且使之不依赖于绘画来作为自己谋生的手段，故而便能令他在画艺中自我超脱。他可以很好地远离传统的束缚和世俗的羁绊与累赘，可以更深层次地将生活中的客观对象，不需通过诸如全因素的素描造型、或者是通过诸如结构性的造型方式直接表现到画里面去，而是大胆地进行适合于他自己的审美情趣需要的转化、改造、提升甚至全部打乱重新再来。当他抡起大笔宣泄自己的情绪、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时，当然绝不会有像凡•高那般通过大寂寞、大痛苦的涅槃。因此，在笔饱墨厚的境界里他完全可以轻松自如地梦幻般地彰显出沧海桑田的凝重、物象结构的生动紧凑。如此这般地让观者在沉思、品味、留恋之后，感悟天地的造化和大自然的无尽以及画家本身深层次的情感寄托。
      不可否认，莫道宏的绘画，也有写实的成分，但是大多都是观念性的表现形态内蕴其中；而没有半点迎合他人和市场需求的意向。这就使他在放开手脚的基础上去“怎么想，就怎么画”，至于别人怎么看、是否会买他的单，则不是他考虑的问题。因为他只能驾驭自己的笔，而不能去操控观者的心。
                                                              六、
     哲学博士生导师尚杰教授观看了莫道宏先生的画，以一个哲学家敏锐的观察力总结似地说了一番话。他说：“虚实相生”的创造法，是由道家哲学思想中的“无”和“有”、“虚”和“实”转化而来的。“有”与“无”，是辩证统一的关系。这一关系若是用在绘画艺术上，应该说虚境是实境的升华，它所体现的是作者实境的创造意向。莫主任（指莫道宏）的画，用自己独到的手法将“虚”与“实”的关系处理得炉火纯青。他将二者巧妙地结合起来，从而很好地体现了整个意境的艺术品位和审美效果……
      英雄所见略同。远在北京的尚杰教授是中国著名的哲学家，他的哲学思想与湖南常德莫道宏先生的绘画理念，竟然是不谋而合。
      莫道宏先生的画，丰厚而又深含哲理。他的画奇妙之处，就在“虚”与“实”中得到升华，就在“似与不似之间”得到延伸。
       莫道宏先生的画，确实耐人寻味、任人遐想。
                                         

毛先金

莫道宏的画，内涵都极其丰富。他可以很好地远离传统的束缚和世俗的羁绊与累赘，可以更深层次地将生活中的客观对象，不需通过诸如全因素的素描造型、或者是通过诸如结构性的造型方式直接表现到画里面去，而是大胆地进行适合于他自己的审美情趣需要的转化、改造、提升甚至全部打乱重新再来。

付蝶

莫道宏先生的画，确实耐人寻味、任人遐想。

吉祥

   莫道宏先生的画，丰厚而又深含哲理。在报刊上曾欣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