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如圭传略》（十七）
作者 李德若
化寇招亲 林公敲定剿灭新昌王武山匪方略，以李如圭分二步实施。先由李如圭、张正益上山劝王武归顺朝廷为官，遣散其兄弟回家种田从业，后自与庐陵知县刘毅民实施第二步准备。这日风和日丽，安福知县李如圭与捕头张正益巧扮乔装，一个是眉清目秀、白面红靥、鼻直口方、身高八尺、年方 20 开外，头戴举人帽，身着银白色长衫布袍，脚穿青色登云布鞋，手持国画团扇，温文儒雅，像是个赶考举人。一个是身高九尺，剑眉丹凤眼，红面五绺鬓，年方 30 开外，头扎方巾，上着蓝色布衫，下着鱼白色长裤，腰扎红色布带，脚穿青色白底登云布靴，手拿肩负冲天棍，龙腰虎步。二人谈天而行，不几许时辰，来到这神岗山下，远处望去，山峦起伏，方圆几十里巍峩险峻，近山高瞩，松林茂密，碧染蓝天。张正益恺恺谈道，新昌县王武一伙常出没于此，也是常住据点。我曾与他是兄弟，各立山头，有合有分。他山上头目有 6、7 人，约二三百弟兄，老大王武号诚义，42 岁，成化初期武秀才，他父是武馆教师。王武自幼跟父习武，力大无比，善使大刀。由于成化帝，用奸人汪直，司、行省、州县官吏腐败，正不压邪，他好打抱不平，曾因江西省巡抚韩邦门徒新昌县丞王庆夫的妻弟曾银强抢民女王拦住曾银，救下民女，将曾银打成重伤，而得罪韩邦被关进大牢，其父母也因王为曾银高额疗伤费而走途无路，后被折磨死去。二当家是王武的兄弟王斌，号诚智，年方 28 岁，州庠，才智过人，喜使双枪，因父母逼死，兄长关进大牢，他便放弃中举而投入绿林，组织义勇侠士，劫狱救出兄长上山为寇，招募绿林好汉，反贪官、劫豪强、助贫困、扶弱正、不曾残害穷苦百姓，他的举动广受部下拥护。三当家是王武义女汤秀英，年方 20，美貌超群，母亲早年病逝，父亲汤珍书，是安福县横龙里私塾教书先生，把女儿自小视为掌上明珠。跟随父亲读书，聪明伶俐，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无不精通，性情温柔文雅，举止大方，口齿清晰，豆蔻之年，美丽动人。两年以前，南霸天猴瑾一队人马来横龙里收粮逼债，路过见她秀丽若水，便吆喝人去汤家下聘礼，纳为四房夫人。汤父与秀英十分愤怒，派人将聘礼原物退回，并告诉猴家不要仗势欺人，不做缺德事。猴瑾一听，火冒冲天，叫来猴龙猴虎组织一队家丁，骑着高头大马，直奔横龙里来抢亲，汤珍书与邻居及学生英勇反抗，誓死不从，虎狼成性的猴家军大打出手，汤父抱着女儿死死不放，猴龙猴虎拳打脚踢，教书先生怎经得起豺狼虎豹魔拳鬼掌抠打，不几拳，汤父命丧黄泉，猴瑾抢着秀英驼在马上回转。正在这当儿，王武侠路相逢，在大道上摆开阵势，刀枪横飞，战剑直剁，不几合，猴龙猴虎落荒阵败，猴瑾一个手势，带队南逃，王武一个飞步，在马上抢下秀英，扶送回家。给秀英安葬了父亲。守满五期，认秀英为义女，由夫人杜氏带上了山。秀英带着杀父仇恨，跟着义父习武练拳，闻鸡起舞，倾心谋力，两三年来，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出众，拳脚不凡，常练双剑。四当家杜登，王武妻弟，号生慧，25 岁，从小跟家父习武，文取州庠，身高九尺，仪表堂堂，拳艺精谌，勇猛忠义，善使丈八长矛。其姐杜赛花，也有一身超强武艺，与王武原是师兄师妹，后结为夫妻。她上山后不领军出阵，只作家妇。五当家熊五，号凛然，年方 27，黑面络腮，横眉圆眼，忠肝侠义，手持两把板斧，有黑旋风之品。南昌宁王府宁惠王盘烒内宫之内官熊璧是他祖父，因宁靖王奠培与内宫有染，被其祖父发现，而逼迫其祖父自尽，又追杀其父想斩草除根，被王武救出婴儿熊伍扶养为义子。还有其他领队猛将数十人，就不再一个个介绍了。他们近来一伙在新昌县杀了贪官县丞王庆夫，将其所贪财产洗劫一空，流窜来神岗山。江西巡抚韩邦不敢问，朝廷命林公剿灭，大人提出二步方略，出策颇高，现在弘治帝大治天下，林公巡抚江西，正气上升，百姓康泰。如圭大人欲上山劝说，想王兄一定会归顺朝廷的……
聊谈着不觉来到山门，被山寨前哨拦着去路，正当这时，一个头钗青絲如雲，柳眉凤眼，杏面桃靥，身着大红起花衫裤，腰系绿色飘带，肩披天蓝色起白花的风衣，腰挎龙凤剑，三寸金莲登一双彩缎绣花鞋，英姿飒爽而来。正欲开口未问暗忖，这白面书生，风流倜傥，举止沉稳，不觉芳心蠢动，面生菲红，一见钟情，忽念一转，尖声说：“敢问先生何处赶考，走错地方了吧？”如圭早见小女子英武可人，难免春心骚动，悄有失神。见问忙答：“便来贵山赶考。”女子问：“先生何意？”如圭答道：“请侠女通报山上老大，就说安福知县李如圭上山赶考来了，请接纳。”女子一听，是安福知县李如圭，斩了杀父仇人猴瑾，早想一见谢恩。不料来到眼前，其英武伟岸，更感钦佩敬仰，便顿生托付终身之意，而含笑上山去了。不一会，来了二当家王斌迎接，张正益一见王斌大叫，兄台久违了，二人拥抱许久，便松抱介绍：“这位是安福县父母官李如圭大人。”双方拥抱，王说：“久闻大名，杀恶杀贪，治里安民，好官，好官啊!”边走边谈，来到聚义厅，老大王武出厅迎接进厅，见礼，分宾主坐下赐茶，闲叙毕，王武开言道：“听小女说，县台大人前来赶考，此乃何意？”如圭道：“当今弘治帝开科取仕，江西新巡抚林俊大人主考，愚弟如圭监考，兄台王武应考，你侠肝义胆，文武兼备，上善若水，抑强扶弱，掳富济困，杀贪镇恶，虽流窜山林，结伍聚寇，乃贪官污吏所迫，当今朝廷思治，百姓思安，上山兄弟思家，难道兄台不愿投考而报效朝廷服务百姓？”王武沉思良久，答道：“大人与张兄弟来意，我明白了。今天天色见晚，在山上饮酒，观景安宿，委屈大人和张兄弟一宿，明天再回，我和兄弟们商议，两天后，下山与林大人面试如何？”如圭道：“承兄台美意，在此饱览山光水色便是。”王武退后堂，王斌带如圭 2 人先去住宿处，后便浏览山寨去了。
| 
发表于 2018-12-4 12:26: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