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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圭传略》（三十七）
作者 李德若
皇上榻前觐见如圭 是年十月李如圭等不见朝廷对上述两案无有支文片语，心急如愤，便上书奏请皇上御批。其文：上垂拱九重，于朝政腐败，国力衰退，外患频扰，内难四起之时。不经几年，良臣弼辅，宽怀恤民，革弊待新，天下思治，循序渐进。今春御览御批冤假错案，平反昭雪，恢复名誉，追封子孙，抚恤养老，相等冠职。国人深感皇恩浩荡，意气奋发。尤有八十高龄谢迁入阁，重现唐之郭子仪，裴度皆以八十之年，身系天下安危，宋文彥博九十二招为平章军国之美谈，开我朝之先例。孟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正德末年，宸濠起兵反朝夺位，王守仁等不惧濠初起兵，势焰猖炽，人心疑惧无阻。勇议首举义师，会诸郡府、州、县率师相助平叛，生之勇猛机智战胜，死者威武壮烈。此当时朝野动荡不安，小人蒙帝，过早帝薨，牵连冤假，绩赏不明，天下勇士寒心。圣上柄政以来，尊崇生养，大礼争议，近三载之许。现以大定，四海升平，乃滞冤假错案甚多。子曰：“举逸民，行天下美政也”。大治仁君，以祭告，宽恤、用人、革弊四事修省作为，乃天下之大幸。我朝始祖洪武帝启招元朝旧臣、反明神算刘伯温辅佑大明，夯万代之基业。天下仕子，乃十年苦读寒窗夜，一念抗尊阶下囚，剑胆冰心犹报国，逸民重起更风流。望陛下开百家争鸣、言者无罪之宽襟，启万士耕耘，学之有用以博艺，行天下归心，普天同圆美政之梦哉。如圭顿首。随后，首辅大学士杨一清也上书曰：今年灾异层见迭出，不特近岁未有，柳亦载籍罕闻。考其证验，皆阴阳失常，阴盛阳微之所致。推理论之，以上下言，则君道为阳，臣道为阴，岂乾纲下移，而威柄或不自上出欤？以人品言，则君子为阳，小人为阴，岂直道难容，而君子在野，邪佞易亲，而小人在列欤？以天下言则中国为阳，四夷为阴，岂兵政日驰，而内治不修，边冦侵陵，而外攘无术与欤？以治道言，则德教为阳，刑法为阴，岂恩泽遇于下流，而民无实惠，法令阻于幸门，而人无惩戒欤？陛下端拱九重，委任臣下，因而循玩愒之弊多，精明振厉之功少。故所用未必才，才者未必用；所闻未必实，实者未必闻；所见未必真，真者未必见；所行未必当，当者未必行。是朝廷且未能正，况百官乎？况万民乎？臣愿陛下益严敬畏，常存此心，总揽纪纲，以防欺蔽之奸，延接大臣，以资辅导之益。览诸司之章奏，则天下之事得以周知；辩臣下之忠邪，则听断之间不为所惑。仍戒敕诸司，官修守职，言责纳忠，勿事因循，勿怀顾忌。大要以恤民固本为主，民心悦则天道和，岂惟灾变可弭，亦且祯祥可致也。一清顿首。上御览二折，心悦纳之。并告适当之时招李如圭觐见。 是年十二月吉日，御前钦差捧圣旨来都察院，传李如圭接旨：李如圭叩头接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李如圭明天巳时来皇宫榻前觐见，不得有误，钦此。如圭领旨，谢主龙恩，万岁，万万岁；如圭送走钦差，与文达等议，如圭说：此次吾见皇上若何？惟武说：此去凶多吉少，应有思想准备。今年六月，大礼抗尊主导者才下定论，内阁璁、萼议礼功臣强势，当随机应变。文达说：惟武所说也有道理。但要看到首辅大臣杨一清善权变，王守仁因病求休，皇上未批而病卒任上，上感痛疚。你乃忠勇担当之士，正道善辩之才，敬岗佳绩之臣，或喜从天降，大胆去吧。正益、琼三无语。二天早起，于晨时来京师紫禁城，这紫禁城建于国朝永乐初期，至今已成世界规模最大的宫殿建筑群。有大小宫殿，用房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是国朝皇宫，金碧辉煌。城墙周长 3.42 千米，高十米。其建筑精美，布局严谨，有午门等四门，角楼四座，城墙环之以护城河。城内分前朝和后庭，前朝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为中心，文华、武英两殿座两翼。内庭有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乃东西六宫组成，其威严，望而怯步。如圭于午门候旨，巳时许，早朝退场，钦差太监来午门引如圭至养心殿榻前，如圭叩拜念：吾皇万岁，万万岁。嘉靖帝下榻扶起如圭说：李爱卿，今天不分君臣之别，只作朋友聊聊如何？如圭叩拜答道：陛下乃万乘之君，臣下右佥都御史，食君之禄，岂为朋友乎。皇上赐坐赐茶，如圭以礼回敬。帝说：久闻你两地县令大胆惩豪；云南巡盐，福建靖海，功德不小；广西振戎，向化侗瑶；都察院查滞诠释，细致认真，功德灌耳。今日见你，果然一表，朝廷感谢你忠君体国。如圭说：谢皇上太过褒奖，如圭所为，全凭大明威德，皇上恩典，臣下以儒学为则，以大明律典为纯，尽臣子食禄之责，肩皇上托付之任，敢于担当作为也是皇上教诲所致，更是报皇上之恩惠也。皇上说：爱卿你太胆大了，连近几年的案件也敢平反昭雪？如圭说：王守仁等平叛宸濠、乃汉朝亚夫之功，延续文景之治美举。对诸多将士赏罚不公，甚至还有牵连。虽不全在圣上柄拱，但他已病卒，在九泉何以瞑目，在生将士何以整装待战？再说大礼抗尊，只是崇生与崇考之议，并不动摇皇权根基。何况现在大礼已定，崇生已得验正，大局稳定，是陛下之幸。陛下有这么多的臣子，舍生敢言，去禄无怨，乃陛下洪福所在，大明盛世降临啊。难道陛下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舍不得给予？天下思治，民心所向。用公道，俸禄，位子安抚一些已经知道错了，而不是死不改悔，又有才干的人，团结不同意见的人，一道治理天下美政，何乐而不为哉。如圭冒犯陛下所聊直言，请定罪，死而无怨。皇上说：如圭爱卿，你好一张利嘴，今天是朕招你来聊聊。你的上奏书及杨一清的上奏书一并看了，你今天聊的，朕一并考虑，待分期分批落实如何？如圭说：谢谢圣上。皇上说：望你加强修省，今后为朝廷担当更多的重任，去吧。如圭叩拜皇上说：谨遵陛下圣旨，万岁，万万岁。如圭离别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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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5 10:01: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