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鳝鱼 帅泽鹏

帅泽鹏

　　　　　　　　　　　　老家的鳝鱼
　　　　　　　　　　　　　　　　　　　　　　　　《常德日报》记者　帅泽鹏


　　这么多年了，总感觉有老家的鳝鱼时不时地在我的记忆板上溜来溜去……
　　我的老家属于湖区，而且以水田最多。这也就决定了我们那儿的鳝鱼是比较多的。湖里有，渠里有，田里有，沟里有，甚至连那些土质松软的旱地里也时常冒出来。
　　老家的鳝鱼个头并不太大，重量一般在一两左右，因此，很多人又把它叫做“笔杆杆”。但这些鳝鱼的外观却漂亮，非常好看，颜色基本上是金黄色的。把它们装在盆里时，在太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就象是一根根鲜活着的金条在不断地蠕动。当然，偶尔也能见到几条背脊带深色的，甚至有点偏黑，但那都是大个的，一条至少在三、四两以上。
　　我很小的时候，就晓得村里的一些人喜欢捉鳝鱼，大都是男人干的。队里的幺妹子曾不信邪，在沟里去掏鳝鱼眼，结果自己的手指被一条大鳝鱼咬了一下，惊恐了半天，给其他的女人心里蒙上了阴影，谁也不敢再效仿了。
　　捉鳝鱼的方法主要是用手去抓。抓鳝鱼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很难，可以这么说，外行是很难找到的，即使找到了也抓不住，只有懂得鳝鱼习性的人才能如愿。
　　白天，鳝鱼一般是待在泥巴里，它不会主动出来，懂行的人有办法抓到它。鳝鱼尽管是窝在泥里，可它有两个进出的洞却暴露着，懂行的人就是根据这个线索下手的。他们会用手里的中指轻轻插入暴露的洞口，慢慢沿着鳝鱼曾经过的轨迹顺道而走，直至接触到它，然后用中指将它大约七寸的地方紧紧扣住，快速带出来。如果手没有在洞里找到它，也可以再用脚反复去捅，一般也可以将鳝鱼捅出来的。
　　那时，几乎家家户户隔三岔五都会吃上一餐鳝鱼。
　　我六、七岁就学会了抓鳝鱼，而且逐渐成了老里手。经常敞着头，打着赤膊，提着个小木桶在水田里掏来捅去，不一会工夫，就能抓上两三斤。要想抓到鳝鱼，有时难免会弄坏田，把稀泥捣得这里一坨，那里一堆，疙疙瘩瘩，影响庄稼的生长。
　　记得有一次，是中午，天气火辣辣的，我和本队的一个同伴又去抓鳝鱼。转悠了一会，终于找到一块刚平整过的秧田。秧田里鳝鱼眼清晰，而且鳝鱼待的位置比较浅，是最好抓的。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抓到了半篓子活蹦乱跳的鳝鱼，提在手里格外沉。
　　就正在为胜利成果而高兴时，管生产的高队长看到我俩把秧田捅乱了，嘴里骂骂咧咧，一个劲地喊：“把田搞稀烂哒，我要打得你俩个好。”我俩吓得屁滚尿流，忙爬上田埂，提着鳝鱼篓飞快地往临近的生产队跑，直到躲在一块棉花地里看不见那队长了，才坐下来喘粗气。过了好一会，我的心里都还在砰砰地跳。后来一看自己的篓子，发现鳝鱼也只剩下一少半了，哦，原来我在路上还摔了一跤，肯定是跑掉了。为此，我有一两天心里都觉得不舒服。
　　除了用手抓之外，一些人还常常利用晚上去夹鳝鱼，因为一到夜间鳝鱼就会出洞，伏在外面吃露水吧。夹鳝鱼的工具就是手电筒和一个类似于火钳的竹片夹子，夹子的一头锯成鱼牙齿状，是便于把鳝鱼牢牢夹住。所以，每到晚稻秧插下之后，在蛙声四起的夜晚，田间里沟渠边就会有一些手电筒的光亮在游动，星星点点，那十有八九是人们在抓鳝鱼。
　　村里人抓鳝鱼的目的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弄回家作一门菜吃，改善一下生活，另一个就是拿到墟场上去卖，换点零用钱。我曾经一次就卖过二十多斤鳝鱼，收入两块多钱，这在队里是算多的哦。
　　其实，当时的鳝鱼在我们那里并不算是什么特殊的菜，尽管平素吃荤的次数不多，但都把它当成一样很普通的菜，只不过是味道吃上去蛮香，也很鲜美，尤其是口感好，滑嫩滑嫩的，据说营养价值有蛮丰富呢。
　　后来我进城工作了，就很难看到老家金黄色的鳝鱼了，更不用说亲手去抓鳝鱼了。我常常为之遗憾。
　　再后来，我又听说老家的鳝鱼越来越少了，甚至在一块田里根本就找不到一条鳝鱼了。我每每为之惋惜。
　　我时常在城里一些酒店餐馆吃到鳝鱼，但不管厨师怎么弄，我怎么吃，始终吃不出老家的那种鳝鱼味道来。究竟是鳝鱼本身的质量有了区别，还是烹调方法不同了，抑或是我的心情不一样呢？
　　我想，可能兼而有之吧。

陈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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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除了用手抓之外，一些人还常常利用晚上去夹鳝鱼，因为一到夜间鳝鱼就会出洞，伏在外面吃露水吧。夹鳝鱼的工具就是手电筒和一个类似于火钳的竹片夹子，夹子的一头锯成鱼牙齿状，是便于把鳝鱼牢牢夹住。所以，每到晚稻秧插下之后，在蛙声四起的夜晚，田间里沟渠边就会有一些手电筒的光亮在游动，星星点点，那十有八九是人们在抓鳝鱼。

张新泉

我时常在城里一些酒店餐馆吃到鳝鱼，但不管厨师怎么弄，我怎么吃，始终吃不出老家的那种鳝鱼味道来。究竟是鳝鱼本身的质量有了区别，还是烹调方法不同了，抑或是我的心情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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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涵

好作品，欣赏。

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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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淑娥

欣赏款款道来词语像是一个小男孩在那个年代在田间掏鳝情景，其作者潜在比拟农药对生物伤害甚灭绝，餐桌上现在都是人工养殖味道不可比可比了！文章手法精湛为您点赞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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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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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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