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华 钵钵乌龟肉,我不吃乌龟肉,并非禁忌什么。我想不通有人说道吃乌龟,竟那么的津津有味,特别是说到黄山头的,又特别说到某某家的乌龟肉时更是口水四溅。现在吃一钵乌龟肉动撤上千元人民币。公款吃喝盛行时真苦了乌龟产地的部门了,客人就是冲着吃乌龟来的。不过吃也不是白吃,吃的和被吃的都心领神会。那点钵子钱还是收得回来的。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换了个科目而已,公转私吧!你懂的。 吃的人太多,乌龟生长的慢,加上独到的烹饪技艺,乌龟肉自然就贵了。贵得不可理喻。 乌龟肉的行情一直是这样的吗?其实不然。至少我接触到乌龟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1964年,距今55年前,我19岁,在县供应经理部的收购门市部当营业员,地点在今东正街南侧,收购水产品,主要是收购水鱼(脚鱼)、膳鱼、乌龟,现在看来都是好东西,更令今人咋舌的是那时没有养殖的说法,全是野生的,每斤不到2毛钱,不过还有一个吸引交售的措施就是奖售政策,每收购一斤水产品奖励一尺布票,这是个什么概念呢?由于物质缺乏,国家实行计划经济的票证政策,其中就有买布需凭布票,不论大人小孩都是每年每人一丈四尺五寸。这肯定是不够用的。虽然国家严禁买卖票证,但总是有禁无止。一尺布票可以卖到两毛钱。 为什么要收水鱼、鳝鱼、乌龟呢?收的东西去哪里了?据领导告诉我那是因为这三种东西生命力强,好保管,收的这些水产品是出口运往香港换取外汇的。每天都有发往香港的鸡、鸭、鱼、猪、水鱼、鳝鱼、乌龟、果蔬等鲜活农副产品专列,看到今天香港乱像,真是不可思议。 我们每天都和这些水产品打交道,每天可以收到几十斤乃至上百斤,门市后面就是加工厂,不达标的就给加工卖给了饭店。我们却从没人打过吃的主意,单位上有个职工孔师傅很会厨艺,祖传会做乌龟菜,没有现在这么多佐料,还没听说过味精这回事儿,全凭火候和经验,大家只是听说而已,没有谁吃过他做的龟菜。只是有一天听说城关镇来了一个省里的参事,为招待他而请了这位师傅去露了一手。 要是嘴馋,街上还是有卖的,叫乌龟钵钵,一钵约一斤左右,5毛钱一钵,这又是什么概念呢?当时米价是每斤一毛一,也就是说吃一钵乌龟等于吃了近五斤米,对比今天同等数量的乌龟则需要五、六百元,折算成米的时价则等于吃二百斤大米。一般工薪阶层能吃多少,谁都算得出来。 出售乌龟钵钵的摊贩一个在我们门市部对面,一个在东后街老新华书店南侧,摊主摆一条门板当桌子,上面擺上钵钵龟,老远就能闻到诱人的香味,生意并不太好。我那时的工资是28.5元,可以吃60个钵钵乌龟,可是吃的人不多。还会有这样的事吗? 街上有个卖针线的老太太隔三岔五的来买乌龟去放生。有一天她见到一个大乌龟,底板上刻着万某求保佑字样,落款是大清光绪三年某月某日,她如获至宝,我们按消售价卖给了她。第二天她来说她请人加刻了她的许愿和名字,将那百年老龟放生于大河。我想今天还有这样虔诚的老太太吗?我知道是有的,可是那个刻了字的大乌龟可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