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德山山有德。”地球上唯一的这座德山,是中华民族高高飘扬在沅江南岸的善德大旗,而隋代嵩州(常德)刺史樊子盖,就是这面旗帜的创树者和首位旗手。虽然樊子盖为了维护隋朝统治阶级利益而非常残暴地镇压随末起义军,将汾水以北村庄全部烧光,俘虏的起义军全部被活埋,但他在常德的贡献。 郦道元《水经注•沅水注》载:“沅水又东历小湾,谓之枉渚。渚东里许,便得枉人山。”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山南道》引《纪胜常德府》载:“善德山,在(武陵)县东九里。此山本名枉山,开皇中刺史樊子盖以善卷尝居此山,名善德山。” 山名,大多以形状命名,但从枉人山、枉山再到善德山、德山,似乎完全与形貌毫不相关,体现的却是山的精神内核。枉山枉水,谁在此山受到冤枉,是屈原、尧舜?还是哪位先哲?但绝不可能是善卷。也许连摒弃枉名的樊子盖也不甚清楚,他只是被这样一位上古高士而感动,并为他得不到应有的宣化而抱不平,毅然决然地将枉人山改为善德山。 我想,在樊子盖之前几千年的时光中,认同樊侯改名善举的肯定也大有人在,或许他们不知道山中有善卷,或许知道善卷却没有勇气为之正名,也或许有勇气正名却担心得不到社会的认同。岁月终于迎来了刺史樊子盖,于是,枉山终成历史,善卷拂尘而出,显宦名骚接踵而至。从此,山名善德,府名常德,“常德德山山有德”,善卷隐逸之德宣化神州,樊子盖更名之德造福沅澧,毛泽东诗注之德让常德及德山响彻全球。
樊子盖( 544—616),字华宗,庐江(治今安徽合肥人)。《隋书》《北史》等正史都有传,历任枞阳太守、辰州刺史、嵩州刺史、武威太守、金紫光禄大夫、民部尚书、东都留守等职,为官清廉谨慎,不纳贿,治军严,平叛乱有功,封建安侯,大业十年(614)晋爵为济公。72岁卒于京,万余人送葬,武威民吏痛悼,立碑颂德。 约开皇九年(589)任常德刺史的樊子盖,以其特有睿智和气魄将枉人山改为善德山,他不仅为善德文化办了件流芳千古的大好事,而且自己也从中接受了善卷精神的洗礼,并从此以身作则,将善卷精神传播至他所牧之土。现存《隋书列传》樊子盖传中,就记载了樊子盖连续四年受朝廷三诏嘉奖的经过。 大业三年(606)入朝,帝引之内殿,特蒙褒美。乃下诏曰:“……子盖干局通敏,操履清洁,自剖符西服,爱惠为先,抚道有方,宽猛得所。处脂膏不润其质,酌贪泉岂渝其性,故能治绩克彰,课最之首。凡厥在位,莫匪王臣,若能人思奉职,各展其效,朕将冕旒垂拱,何忧不治哉!”于是进位金紫光禄大夫,赐物千段,太守如故。五年(608),……又下诏曰:“朕亲巡河右,观省人风,所历郡县,访采治绩,罕遵法度,多蹈刑网。而金紫光禄大夫、武威太守樊子盖,执操清洁,处涅不渝,立身雅正,临人以简。威惠兼举,宽猛相资,故能畏而爱之,不严斯治。……可右光禄大夫,太守如故。”赐缣千匹,粟麦二千斛。六年(609),除下诏嘉奖外,庐江郡设三千人会,赐米麦六千石,使谒坟墓,宴故老。当时荣之。 《隋书》总纂魏征眼中的樊子盖,既是一位干局通敏、抚道有方、威惠兼举、宽猛相济的能臣,又是一位操履清洁、爱惠为先和酌贪泉岂渝其性、处脂膏不润其质而立身雅正的廉臣。因此,不仅他履职过的地方特别是武威人民怀念他,而且樊氏家族也以他为道德典范。其家族有一副堂联为“孝谦文学,子盖清廉”,下联就是指樊子盖。 樊子盖在常德的时间可能很短,虽政绩不见记载,但仅“善德”二字就造福常德足矣。 就是这两个字,把东晋以前不明籍贯的善卷高士从此牢牢确定为武陵人;把底蕴深厚的善卷文化与国家的德治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让善卷精神在宣化中不断升华而更具现实意义。从此“常德德山山有德”,德满洞庭兰芷,德满三山五岳,德满湖河江海,德满神州大地。于是,常德精神享誉天下,善德旗帜高扬孤峰。 因为善卷,也因为樊侯,常德人民定将永远德行天下,和谐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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