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浓情醉秋风（四）
早餐后，老方很得体的打扮了一番，满脸阳光的和老夏嘻笑着。老夏心里纳闷，嘴里却说：“呵呵，看你个騷狗样，去当上门女婿呀！” “噢，你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吧！” “唉！你真他妈的健忘呐，今天是逢埸赶集哩。” “呵呵，你去赶集，还是去相亲呀！不会去拐骗大姑娘吧，值得这么打扮么？” “嘿嘿，今天还真得去相亲哩，上次给你说的那事儿忘了啦。”眼里盈荡着得意地嘻笑，夏远陡然想起他上次说的那个女人，一脸的蔑视在心里骂道：小样！这山沟沟里还能长出什么芬芳玫瑰呀，我倒要见识一下是狗尾巴草还是喇叭花？他俩出门溶进集市海海的人堆里，上工地正好顺道，随流逐波地推拥着。小巷子眼见着要走完了，要见的目标还没有出现，正当失望准备嘲讽他时，他轻狂着搬过夏远的头，激动地在耳边悄声道：“你朝左方那个钭坡的大树下看去，她正笑望着我哩。” 老夏偏过头朝那个方向望过去，见三个打扮俏丽的少妇笑望的指点着。老方撇开他快步迎了过去，呸！真他妈的重色轻友，等得夏远近前另两个已没入了人流。眼前这女人让他眼睛一亮，狐线优美的面庞，一双动人的杏眼灼灼闪亮，具有穿透情感的辐射力。恰到好处的打扮使臀部丰满，饱满的胸脯撑出迷人地峰峦，炫目得冷凌凌的空气似乎也灿烂温暖了。他在心里惊叹：这他妈的只能种土豆和玉米的老山沟里，那粗粮竟能养育出如此令人心旌动的摇美女。老方挑畔地瞥了他一眼，向美女介绍道：“噢，这是我的同事夏远。”她眉目含情羞赧地甜甜一笑。 夏远惶惶地回道：“很高兴认识你，不知，不知怎么……称呼。” 老方接过话头，道：“你叫她梅子好啦。”夏远在她面前只觉难以为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们又是怎么离开的！只晓得老方要他在工地为他照料一下。真他妈的奇异，这狗东西走的么得狗屎运，碰上这么个美得令人晕头的尤物。他和美人潇洒去了，他却要装做没事人一样帮他在工地照料，只觉心里就胀然发酸。 晚饭后，俩人依然散步在郁水河边，只要不下雨这已成了习惯。他们沉默着不提白天的事。但在心里却翻腾着，似有许多骚话要一吐为快，老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噢，怎么样？” 他知道问的那个女人，装蒜地回道：“什么怎么样呀？” 老方给了他一拳笑骂着：“啊哈，龟儿子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咯，梅子怎样呐。”他骚样地笑着。 “哦，梅子，你偿了滋味，不酸吧！我帮你顶差，你俩疯得舒服喽。”他表情平淡，但妒忌的口气里已有了酸味。 老方翻了他一眼道：“哦，已熟透的梅子，味道正宗哩，闻着那味儿就来劲。好象你也沾着点酸味了吧？”他俩打着哑语。 “哼，什么这味儿，那味儿的！长本事呀，知道吗？女人是红颜祸水啊。” 老方不觉心里来气：“哼！就你正经！别他妈的停尸房里撒花椒，麻鬼哩，我才不会惹么得祸喔。”他指着对面从湖南直达重庆的高速公路：她就住在那个郁郁葱葱只十几户人的小山坳里。以前传统简陋的老式屋子破乱不堪，零零落落地拉得很远。政府为了使旅行团，特别是外国人对重庆有个富裕的感觉，由政府出部份资金对沿途房屋统一标准改造。这一决策，注定了百姓贫富悬殊的突显，符合了富裕者早想建房的心愿，瞌睡来了送个枕头。而对于贫困的弱者，只有陪着公子哥儿钓鱼，咬牙借债为改革开放撑门面。房子改造后，男人们都出外打工挣钱还债。 梅子嫁到这个山坳，几十亩山坡地除了种土豆玉米，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收入。结婚的债务还没还清，一下子又背了一屁股搭两胯的债。正是风花雪月的年轮，男人也只得情愁交加的外出打工了。糟糕的是打工的那家厂子，虽然工钱开得不错，但从事的却是糟蹋身体的有毒工作。一般的健壮男人最多呆得三两年身体就跨掉了。男人两年来虽弄够了钱，还清了债务日子富裕了，正想着生个孩子，精壮壮的身体却完全垮掉了，要命的是没得了做男人的本钱。 ……去年春节回家面带菜色，精壮挺直的腰板萎靡佝偻了，就一年的时间似乎苍老了十来岁。她激动着把他迎进门，等待着他温暖的胸脯，她失望了。他在脸盘里慢吞吞的擦洗完毕后，蔫不唧啾的闷坐在桌前，对妻子温情殷切喷火的目光淡漠无视，慢慢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摞百元钞票，得意的盯了她一眼后慢慢的数着钱，死板的脸上这时才有一絲喜气。她望着他有点后怕了，怎么金钱的欲望超过了对她的情感呢？ “噢，今年挣的，还做一年不出去了，在家好好过日子。”接过那摞钱她没有一点欣喜，心情反而沉重了。她渴望的是男人把她熔在火一样的情怀里，发泄着久别后的狂欲，她不是贪财的人，她贪的是男人温暖宽厚的胸脯。她温情地给他斟满酒，又挑他喜欢吃的菜挟在他碗里，拉着他的手在她丰满胸脯的乳峰游走，轻声柔语地说：“这里面时刻装着你……”说着一年来对他的思念他却毫无反应。又和他说起村子里发生的新鲜趣闻，也显得庸懒冷漠心思恍惚，说着说着她的心凉了。见他吃得不香，对什么都厌倦，不由盯着他耸拉的脑袋，病态的身子小心地问道：“哦，你没病吧？看你精神很不好，饭菜也不合口味呐。” 他掩饰地笑笑：“没什么，只感觉有点儿累，休息几天就会好的。”笑得勉强，苦涩。她心痛了，但愿过两天会好起来，心里划算着：现已还清了债务，并有了存款，不叫他再出去了，毕竟在外挣钱很辛苦，她也寂寞得泛味，俩口儿在热乎乎的被子里造个孩子多好呀！一家三口守着青山绿水的男情女爱，那才叫做幸福美满人间哩。 过完春节，梅珍没有留住他。他说老板给他换了轻松事，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家他还干一年。她能过上好日子吗？屁！整个春节过得没滋没味，失去了往年的欢声笑语。从他回家她灿若如花的脸上就阴云密布，脾气一天天变坏，莫明地烦躁发虚火。好姐妹们私下议论，以为梅子有钱了，财大气粗脾气也变坏了，以往腼腆温厚，说话言轻语细柔和的女人变得不可思议了。她自己也察觉到爱发脾气了，但她有说不出的苦衷，情欲的压抑使她无法克制。好不容易盼回来的一个人，成天萎靡不振一副病态，脸色比从棺材里拖出来的还惨不忍睹。厌食畏寒，大把的吃着药，那药多是治肝脏类的。她试图问他病源，他总枯着眉头说肚肠不舒服，她觉出没那么简单，要陪他去医院检查。他说检查过的没大碍，一副冷漠厌倦的神情。 梅珍希望男人温热的胸膛，渴望男情女爱的滋润，一闻到他的气息，乳峰就会膨涨，血液就会升腾。晚上更需要男人的激情，过去让她骄傲过，给予她无数快感的“男人”却一脸煞白的蜷缩着背朝她，给她一个撅起的屁股，象秋后遗忘在埸坪里的干瘪茄子。任凭她怎样的风高浪急，就是一包火药也炸不开他那一潭死水。昔时沸腾的热血成了冷漠可怜的悲哀，日夜思念企盼的男人形同虚设，他在家的日子反而使她更加难熬憔悴了，她彻底的绝望了……峰回路转，天无绝人之路，无意中电脑为媒，更确切地说是，出轨。 （2670）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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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11:4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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