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乡愁

冰水兰

文/吴金秀

舌尖上的乡愁

      每一个背井离乡的人，大包小包的行李里，或多或少都会放一点乡愁在里面，以便于逢年过节时，拿出来或悠场或婉转地吟唱一番，唱着唱着，可能就流出了口水。因为，有些乡愁，就躺在舌尖上，譬如——我家乡的穿眼粑粑！
      我的家乡在桃源县一个叫架桥的小乡村，陶公发现的那个世外桃源就离它不远，武陵渔人最喜欢擂茶，以至于桃花源牌擂茶也成为游客们的至爱；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的至爱，却是架桥镇上的穿眼粑粑。
      架桥其实是一个乡，现在改叫镇，我们土话都叫它“嘎桥”。阴历每逢二、七，就是嘎桥赶场的日子。
      小时候最盼望的，除了逢年过节，就是赶场，如果哪个赶场的日子正巧遇上了星期天，那是要欣喜得跳起来的。每天睡不醒的瞌睡也没有了，天才蒙蒙亮就爬了起来，把家里大人布置的劳动任务三下五除二做完，就迫不及待地邀起同村的小伙伴直奔集市。
      集市上热闹非凡，卖布的卖猪的卖各种小零食小玩艺的都用激情高昂的嗓子大声叫卖或者大声交谈着，为了2分钱都会笑逐颜开地进行一场国际谈判，最后多半是各退一步卖的少收一分买的多出一分来达成协议。
      而我们，对这些热闹的关注都不及集市东头一个小小的摊位。
      一口油锅，一个案板，一个中年男子系着分不清颜色的围裙，一边拿一双长筷子翻动着油锅里的东西，一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着“绿豆粑粑滴穿眼粑粑呀”“绿豆粑粑滴穿眼粑粑呀”，而我们的眼睛，既看不到那块油乎乎的案板，也看不到案板前那个穿着花布棉袄的女子，眼球像被一块磁铁粘住了，就那样目不转晴死死盯着那锅里的东西上下翻滚。油锅就那样滋滋地响着，那个男子口中的绿豆粑粑和穿眼粑粑，慢慢地从一个面团翻滚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进口尤物，我们口中已经有东西流出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它。左手伸进口袋把那攒了3个月才攒够的5分钱掏出来放在案板上，右手早已冲在前面去接那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美味，案板上放着的裁成小块的包裹纸都忘了拿，结果接到手上了才知道那是一个比烤山芋烫手得多的东面，只能忙不迭地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又从右手倒腾到左手，两只脚也跟着不停地左右跳跃，嘴里还不忘帮忙呼呼地吹气。
      这样倒腾最多一分钟，不知是左手还是右手又急不可待地把手中的东西往嘴巴里送了过去。嘴巴也是个急性子，早就张得老大来迎合它了。然后，理所当然的就是牙齿、口腔、喉咙、食道一连串的热量和美味的传输，在传输的过程中，到底是热量比美味的劲道更强一点还是美味比热量的魅力更持久一点？当时肯定是不会计较的，直到今天这两者孰高孰低我也没分清楚，那个烫劲儿和那份美味至今都那样强烈地占据着我的记忆。
      以至于现在经常独自回想起这一幕来时也不禁哑然失笑，感觉人的本能真是很神奇。如果是现在的孩子，他们接触到这么烫的东西肯定早就扔出去了，他们的本能是保护自己的手；而我们那时候的本能，却是保护手中的那份至爱。
      当年那些一起把嘴巴烫得起泡的孩子，现在都已散落各地生根开花，多年的分别已让各自的饮食喜好有了千差万别，各自的生活阅历也让聊天的兴趣很难集中到一个点上，以至于好不容易建立的那个同学群，经历了最初的繁华热闹后，渐渐已经长出寂寞的草来了。
      只有当某一天，偶尔有现在居住在集镇上的当年的小伙伴，举着一个亮晶晶的油粑粑，在群里叫唤“今天逢场呀，童鞋们都快来吃穿眼粑粑呀”，然后，各种哈喇子就先后从各种地方流了出来，淹没了屏幕！

李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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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中一

架桥有我舒氏族一房人，。

张新泉

陶公发现的那个世外桃源就离它不远，武陵渔人最喜欢擂茶，以至于桃花源牌擂茶也成为游客们的至爱；而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的至爱，却是架桥镇上的穿眼粑粑。

张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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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一口油锅，一个案板，一个中年男子系着分不清颜色的围裙，一边拿一双长筷子翻动着油锅里的东西，一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着“绿豆粑粑滴穿眼粑粑呀”“绿豆粑粑滴穿眼粑粑呀”，而我们的眼睛，既看不到那块油乎乎的案板，也看不到案板前那个穿着花布棉袄的女子，眼球像被一块磁铁粘住了，就那样目不转晴死死盯着那锅里的东西上下翻滚。油锅就那样滋滋地响着，那个男子口中的绿豆粑粑和穿眼粑粑，慢慢地从一个面团翻滚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进口尤物，我们口中已经有东西流出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它。左手伸进口袋把那攒了3个月才攒够的5分钱掏出来放在案板上，右手早已冲在前面去接那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美味，案板上放着的裁成小块的包裹纸都忘了拿，结果接到手上了才知道那是一个比烤山芋烫手得多的东面，只能忙不迭地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又从右手倒腾到左手，两只脚也跟着不停地左右跳跃，嘴里还不忘帮忙呼呼地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