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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菱风云 第六十四章 昭王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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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31 21: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采菱风云(长篇历史小说连载)
                        东方鹰 张汉平



   第六十四章 昭王溃逃

    孟嬴知道伍子胥鞭尸后,也不能料定楚国后事如何,更不愿余生再做吴俘,便自刎而死。
    阎阎敬重她的妇德,命子胥将其厚葬。子胥不愿让节烈之女与楚王王室同流合污,便在纪山另辟幽静之地,装棺埋葬。一时间,鄂都城中沸沸扬扬,无不感叹孟嬴的节烈,赞美子胥的的德义。
    楚鄂已破,昭王出逃在外,楚名存实亡。吴国之师久居异乡,终归不是上策。这一天,子胥对吴王说:“兵以义动,方为有名。平王废太子建而立秦女之子,任用奸佞,内戮忠良,外行残暴,所以今日被吴所破。大王如今最宜召太子建之子羊胜,立之为君,以即昭王之位。”
    阎阎闻言不悦,说:“爱卿私仇已报,便忘了寡人的称霸大业吗?”
    子胥说:“微臣能报家仇,全仗大王知遇之恩。今为吴臣,岂敢忘大王的称霸大业!”
    阎阎说:“既然没忘,却为何又要羊胜复楚?”
    子胥说:“楚人皆怜太子建无辜,若羊胜为君,百姓必然相安,而羊胜也怀吴德,必世世贡献不绝。王虽赦楚,犹得楚也。”
    阎阎沉思良久,觉得此话在理,但昭王还在,终是后患。于是,他对子胥说:“昭王还在,而且重臣也随他而逃,若有朝一日借兵反戈,恐怕羊胜难以抵挡。不如先将昭王擒住,令其心服口服,然后再作打算。”
    子胥知阎阎灭焚之心迫切,一时难以相劝,只能依从。
    阎阎命伯蓟镇守纪南城,公子山镇守麦城,夫概与专毅镇守沂水,自己以重兵把守鄂都,另给子胥一万大军寻觅昭王。
    昭王在众臣的护卫下乘筏而逃,到了汉水换乘舟楫,一路上匆匆而行,却不知该往何处走。往日楚之属国大多归吴,不好投奔,再往东行,就是吴之国界了。这一天夜里,众臣停舟,正要商议去处,忽然见前后左右十几条船将他们围住。
    昭王以为是吴兵,吓得浑身发抖,呆坐在船上站不起来。
    大将宋木以枪护住昭王,问船中之人:“请问你们是何人?为何将我主之船围住?”
    其中一个高个大汉说:“实言相告,我们乃这一带草寇。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性命,不过,衣物财帛一定要留下,否则,休怪我们动手!”
    宋木一听,原来是强盗,便大喝一声说:“大胆的狂徒,你们竟敢路劫楚王!”
    那个大汉哈哈大笑,说:“楚王乃一国之君,焉能夜至此地?你分明假冒楚臣,看我把你拿下,也好在楚王面前请功!”
    那大汉一声令下,有几个强人用枪直刺宋木,宋木奋力抵抗。昭王说:“将军可将船中之物给他,我们保住性命要紧!”
    宋木腿部受伤,不能再战。强人大笑说:“哪里是什么楚王,一国之君岂能如此胆怯?”
    被吓得浑身发抖的昭王,又被这句话羞得一阵阵燥热起来。强人掠走财物,将昭王等船中人撵上了岸。他们只好步行,再回头看时,船已被烧。昭王前行一段,仍有余悸,只好停下歇息。刚要迷迷糊糊地入睡时,忽然听得远处隐约有车马之声,昭王一惊,急忙起身,说:“吴兵到了,快逃!”
    宋木因为腿受了伤,不能疾走,只好让众臣护着昭王而逃。他独自留在原地,凭天由命。
    功夫不大,车马之声渐近,宋木抬头一看,见这支人马约有五千,旌旗上面写着一个“楚”字。
    宋木不敢相信,用手揉揉眼睛再看,才确认判断无误。
    原来这支人马是公子申率军由鲁狱江而来。昭王出鄂都之前,曾派人送信给公子申,因未说明逃往何方,所以公子申只得凭着判断,沿着河岸东寻而来。
    宋木与公子申相见,二人相视垂泪。公子申问:“现在大王在何处?”
    宋木用手一指前方,说:“刚走不到半个时辰,你我快追!”
    公子申一路喊,一路追,昭王才知道是楚军来了,便停下脚步。见了公子申,不由抱头痛哭。公子申好言安慰,令大军暂时驻扎,先为昭王更衣做饭。众臣及将士用罢饭后,便商议去往何处。
    昭王问公子申:“楚王属国都已离心,现在鄂都失守,落难之王该去何处?”
    公子申说:“再往东行,便为吴界。往北行路途遥远,军中粮饷不足,不如就近想个去处。”
    众人都低头沉思,忽然公子申眼前一亮,说:“西北不过百里便是随境。晋侯一呼,各国小国群起,唯独没有随国,可见与楚无怨。我们不如先投奔随,得一安身之所,再作打算。”众人都点头称是,于是大军便奔随国而去。
    伍子胥率军东行数日,沿路打探,方知昭王在随,便率军奔随而来。
    伍子胥将大军屯于随都之南遣人送信给随侯。信中写道:“周之子孙,在汉川者,被楚吞噬殆尽。今奉吴君之命,问罪于楚君。若交出楚珍(昭王),与吴为好,汉阳之田,尽归随君,吴君与君世为兄弟,同事周室。”
    随侯看罢此信,急召群臣商议。有的说:“楚国一向对诸侯小国残暴不仁,今天收留楚君于危难之中,已尽人情,我们应交出昭王,以保城中百姓平安为上策。”
    也有的人说:“今楚殁吴兴,若与吴对峙,早晚会祸及随国。”又有一部分大臣说:“救人于危难之中,才是国君仁义之德,才能教化百姓人人行善、仁义处世,才能使国中安泰。”还有人说:“昭王身处逆境,若将他交给吴军,岂不是趁人之危?”
    ……
    随侯听罢群臣的议论,一时难以定夺,便请来楚国君臣,问他们如何打算?
    昭王闻听伍子胥兵临城下,早吓得浑身直出冷汗。一是怕随侯将其交出,命在旦夕;二是怕两军交锋,随国弱小无力,生死不定。昭王左想也怕,右想也怕,毫无主见。
    这时,有一楚臣说:“平日人人都说我长相与楚王相似,若是刻意打扮一番,将我献出城去,可保大王安全!”
    大家看了此人,果然与楚王相像。楚王正要依计而行,公子申说:“虽然伍子胥与昭王不曾相识,但此法只是一时之计,吴军之中楚俘很多,万一被识破,大王仍然难逃此劫!”
    众臣一时无言,想不出万全之策。公子申沉思片刻,对随侯说:“若大王亲自出城对伍子胥说,他定相信。”
    随侯问:“对伍子胥说什么呢?”
    公子申说:“只说昭王由此路过,已经北上。”
    随侯不解其意,心想:“子胥之才已扬名天下,怎么会信这话?但事已至此,只好试试再说了。”  
    随侯领宫中侍卫数人,驭车出城,与子胥相见。
    伍子胥对随侯客气了一番后,便问:“昭王可在城中?”
    随侯说:“不在。”
    子胥不信,说:“吴与随一向无怨,而随为楚之属国,却屡遭楚之欺凌,为何还要保楚?大王若将昭王献出,与吴通好,吴王定然不会亏待随国。”  
    随侯故意若无其事地说:“虽既为楚之属国,楚君若真躲居于此,我也不敢不纳。只是昭王已由此而走。”
    子胥问:“去往何处?”
    随侯说:“详情小君不知,只知向北走了。”  
    伍子胥听昭王向北而去,心想:“随国弱小,昭王定是害怕随不敌吴,才离随而走。再往北走,蔡、陈等国已与楚有怨,晋国更是与楚为敌,那么只有郑国可去了。听说囊瓦也在郑,想必是奔他而去。”
    子胥这么一想,果然相信了随侯之言,立即率军北上。
    伍子胥率大军入郑,在郊外安营扎寨。子胥心想:“向当年我欲借兵伐楚,郑定公与我巧妙周旋,就是不肯发兵,后来又诛杀太子建,我被迫而走,如今昭王、囊瓦又藏于城中,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清算!”
    郑定公一见子胥围城,心中大惊,暗想:“若知此人今日成大器,当初不该不助他一臂之力,更不该杀太子建啊!如今楚国已破,又何况郑国。”
    郑定公寝食不安,遣使数次告知子胥,说昭王不在郑国。子胥根本不信。定公正在万般无奈之际,猛然想起囊瓦。心想:“莫非伍子胥怀疑昭王奔他而来。”于是,立即将囊瓦召进大殿。囊瓦自从败逃郑国以后,苟且偷生,无脸出门。他听说子胥兵临城下,以为自己祸及无辜,更是很少见人。今日定公请他上殿,心中惴惴不安。他颤声问道:“大王,召臣何事?”
    郑定公本想将囊瓦推给伍子胥,做个替罪羊。但见他年迈可怜,又不好开口。
    囊瓦似乎看出了定公的心思,便很知趣地说:“大王莫非因吴军之事召我?”
    郑定公就破而下,说:“正是。如今吴军围城声称要昭王和你,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才好?”囊瓦说:“大王可将我献给伍子胥,以证明昭王不在,他自会退兵!”
    郑定公说:“寡人于心不忍!”囊瓦仰天大笑,心想:“既然不忍,为何召我上殿?哎!想想自己乃一个忘国之败将,年事已高,又在他人屋檐下,也不会活多少日子了,不如就此一死,也算是为国尽忠,以赎往日的罪过!”想到这里,便说:“大王不必不忍!若我一死,保得一城百姓免遭涂炭,死也值了!”说罢,抽出宝剑,自刎而死……
    郑定公见囊瓦死了,立即命人将囊瓦之尸抬出城去交给子胥。
    子胥说:“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敢来糊弄我?请回禀定公,三日之内把昭王献出来,否则,郑国将化为灰烬!”
    子胥之恨一半是为昭王,一半是为定公杀太子建。因此,他便想借机灭了郑国,让它岁岁向吴贡纳。
    郑定公听子胥这么一说,急忙召众臣商议。众臣议论纷纷,可谁也拿不出个好的主意来。
    郑定公既不主张硬拼(因为城中兵力不足),也不主张周旋(因为没有人能想出退敌妙计),剩下的便只能是侥幸等待。他对众臣说:“楚国那么强盛,吴军尚能破竹而下,又何况郑国?现在传寡人之令:三日之内,若有人能退吴兵,寡人愿与其平分郑国!”
    郑定公传令下去后,奔不抱太大希望。真该天不绝郑,次日,殿外便有一人求见,言称能退子胥大军。郑定公立即召次人进殿,一见此人相貌平平,年纪不过四十。出奇的是手中一口宝剑耀人眼目,而且剑柄之上,镶有七颗宝石。定公觉得这颗宝剑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郑定公问他:“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此人说:“平民百姓打柴为生,只叫我樵夫便是。”
    定公觉得此人有些怪,心想:“想立功,想成名,却不愿报出姓名。”接着又问:“壮士破吴军有何妙计?用多少人马?”
    “樵夫”笑笑说:“没有妙计,不用一兵一卒,只用这口宝剑即可。”
    郑定公更吃惊,说:“莫非壮士之剑乃是神剑?”
    “樵夫”说:“不是神剑,而是伍子胥之剑。”
    郑定公这才猛然想起,当年果然见过子胥身佩此剑。可是,他越想越不明白。子胥之剑为何落入“樵夫”之手?“樵夫”难道凭此剑就能退兵?
    郑定公问“樵夫”原由,“樵夫”不答,只要求独自去见子胥,郑定公只好答应了。
    “樵夫”在吴军营外,一边走,一边唱:“芦中人,芦中人!腰间宝剑七星纹,不记渡江时,麦饭鲍鱼羹?”
    开始并没有引起吴营将士注意,“樵夫”并不气馁,又一连唱了几天。兵卒于是将歌谣传给子胥。子胥似乎有所悟,忽然想起当年过昭关渡江的情景,便赶紧命人将此人请进大帐。
    子胥说:“请问足下何人?怎知我当年之事?”
    “樵夫”把七星宝剑递给他,说:“大人可视此剑?”
    子胥接剑在手,立刻站了起来,倒退几步,问道:“莫非漁丈人没死?”
    “樵夫”摇摇头,便将十几年前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子胥过了昭关,渔丈人将他渡过大江之后,以此剑自刎,子胥便将此剑流于船中,以示报偿。
    船随水漂,飘出去很远,渔丈人之子久不见父归,便来到江边寻找,一直沿岸寻去,最后发现父亲已死。渔丈人之子误以为伍子胥杀了父亲,便来见东皋公诉说冤屈。
    东皋公深知朋友之义,料定是为子胥释疑而死,看一看伤口,更确认是自杀。
    东皋公劝渔丈人之子说:“令尊若被子胥所杀,焉能将宝剑留于船上?而且子胥英武非凡,若一剑下去,非穿透心腹不可,怎会只在脖颈上轻轻一抹便罢?这是令尊为义而死!”说罢,慨叹不止。
    渔丈人之子这才释然,于是在江边为父树碑,使行路过江之人都能看见。他也效仿父亲的义德,常常助人,不索回报。只是平生最讨厌战争,最不忍心黎民百姓惨遭涂炭。楚国征讨诸侯,常常抓壮丁。渔丈人之子为了躲避战争,便离开昭关,四海为家。
    这一天,他来到郑国,正好赶上子胥围城,郑定公招人破敌。渔丈人之子便怦然心动,想以剑退兵,意在保住城中无辜百姓。
    子胥听了渔丈人之子的讲述,往事历历在目,不由得眼含热泪,他说:“我幸得令尊当年相救,令尊又因我而死。现在我大仇已报,正思报恩,恨无其路,今日幸得相遇,足下有何所需?”
    渔丈人之子说:“我有一愿,只怕大人不会答应。”
    子胥说:“足下尽管直说,我一定答应!”
    渔丈人之子说:“郑国惧将军兵威,无人能退敌,我念先人与将军有一面之交,特望将军放过郑国!”
    子胥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为此而来。
    子胥说:“足下为何为郑国出力?”
    渔丈人之子说:“郑公有赏。”
    子胥说:“郑国之赏,吴国皆有。”
    渔丈人之子说:“郑定公有令,‘能退吴兵者,与其平分郑国,吴王能与我同坐江山吗?’”
    子胥不言,沉思良久。渔丈人之子见他面有难色,便说:“大人不退则罢,我告辞了!”
    子胥一咬牙,说:“足下且慢,我有今日,皆渔丈人所赐。苍天在上,岂敢忘怀?我即刻退兵,以报此恩!”
    渔丈人之子谢过子胥,将宝剑还于子胥,子胥不收。渔丈人之子:“我能与郑公同享天下,珍宝之物无数,何况一口宝剑?请大人收回自用。”
    子胥只好留下,随即下令退兵。
    “樵夫”来见郑定公,定公大喜,择日举行典仪,向国人声明,与他同治天下。
    “樵夫”说:“大王,我若贪图官位,投吴更好,子胥不会亏待于我。现今,郑国平安了,我便择乡而居,不问世事了!”说罢,拂袖而去。
    郑定公望着“樵夫”的背影,百感交集。
    子胥后来知道了此事,对渔丈人之子更加敬佩,嗟叹道:“真是父义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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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31 21: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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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1 19:50:22 | 显示全部楼层
洋河海 发表于 2022-5-31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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