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2-8-6 15:30 编辑
春潮云涌（十四）
陈明在待岗期间，找点零碎小事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孩子要上学，老婆单位也不景气。困境逼得他真有点；拿把菜刀和斧头，十字路口站街头，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绝望。困苦的时钱是那么的重要，在他艰难徘徊时高枫找到他，问他要多少钱一个月，他喜孜孜的如遇救星地道；有得三二百元就行了，高枫当即表态头个月给他三佰。随着业务的发展拓宽，许多事情老板信任他，不把他当外人的依赖他。半年多时间工资给他翻了一倍，在那个年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呀。在后来的二三年里没少给涨工薪，另外还有奖金，他本可好好的干下去，日后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但……但他都做了些什么？虽然赌博害了自己，人家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自己没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工作中连出差错，直到现在才反省到错误已经闪失了时机，明年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想去找高峰自我检讨一下探探口气，又怕弄巧成拙，别人又没有说要辞退你，自我思量：他不说穿是给你留着面子，何必还自讨没趣呢？如若换位思考：你站在他那个角度，恐怕不会有这样大度吧。想到明天要走了，又想到那女人心里没一点正经，给自己也惹了不少事。
其实他俩间的不清白高枫曾经提醒过他，叫他收敛些，别张狂得她男人闹到这儿来就不好了。可他就觉有点冤枉，都是那女人没正经，别人X了她还唯恐外人不知道，真她妈的B没思维的空壳。可她男人在外开手拖机才不懒得管这事。十天半月才回一趟家，把个老婆大部份时间让别人叉，而他则在外面干别的女人。这都是和她快活时她助兴的佐料。他为此也没少破费，这下落了个又赌又嫖的臭名。正在烦心中，一支手轻抚着他的肩头。他猛吃了一惊，回头在黑漆漆的夜色里一双烁亮的眼睛瞅着他，一排白白的牙齿朝他嘴上压过来。他心里的烦恼变成了激奋，热烈地将嘴唇狠狠地啃了过去……女人大咧咧地道；“明天就要走了不想玩玩吗？” 一下子挑动了他的欲火，在她屁股上恨恨捏了一把，低低吼道；“玩！今晚玩死你个骚货，” “哟，干嘛那么凶，不就那点儿功夫吗？” 他激动得浑身亢奋，拥着她进了屋，粗暴的把她压倒床上沉闷地喊着；“騒婆娘，我让你这一辈子永远记得这一回……” 第二天午饭后人员基本走完了，高枫在各处转了一遭。见做饭的女人还磨蹭着没有走，她见到高枫踌躇着道；“老板，明年还要我来吗？”眸子里泄露出几许忧郁。他虽然有点不喜欢她，但感觉几年来混熟了且是本地人，工作上人缘还过得去。 他好奇地望着她：“我没有说明年不要你呐，你按宣佈的时间上工吧！”她笑了，笑得似乎很可爱，高峰心里叹道：这个祸水，也有可爱的时候，他摇摇头，男人呐，往往就架不住这样的女人。他最后给两个值班的交待一下后，推出摩托车准备回家。从319国道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上公路后他稍做犹疑转了向，拐向了天蛾岩埸。冷凌凌的寒风呼啸着似鞭子般抽打，天地间似被封冻在了冰窟里，他虽然戴着头盔也如浸在冰水中。在寒风雪雨飞雪迎春的时节，天蛾好似有根线线牵扯着他的心。雾化朦胧的山崖上偶见夺目迎风傲霜的花朵，他不觉信口而出：——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等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在这1996年春节的最几天，这一年国家制定了实施“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是我国今后十五年在社会主义的征程上，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时期，任重道远，前途光明。高枫到家后，腊月二十九日落了埸大雪，直到第二天三十下午才断续的停了下来。地面房舍一片白皑皑的，树枝儿白茸茸的粗壮了，小镇茏罩在银色的世界里。街面上一脚踩下去陷入半尺深的雪窩里，有应瑞雪兆丰年的景象，这无异增添了过年的气氛。天刚放亮人们就生活在鞭炮的轰炸声里。门前洁白的雪地炸得大窟窿小眼的污渍斑斑。家家闭着门窗围着火炉，以各自的方式欢度这一年最后一天，到处充满着祥和温馨的喜气。 邹溪小镇紧傍沅水，是临沅县湘西北的门户。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在千年的水运史上适于泊船，湾簰，有着簰估佬，船拐拐的沅水历史，是闻名遐迩的木材集散码头。由于悠久商贾辐辏的繁华发达，被誉为“小南京”桃源之东经济文化的巨邑古镇。自古有“扼滇黔咽喉”之说，历代文人骚客慕名桃花源必经邹溪假揖而游。屈原流放沅江：朝发枉渚，夕宿辰阳。在解放后的七十年代前，也曾是临沅举足轻重的经济产业支柱。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拉通了湘黔支枊铁路线，物流转向了安全快捷的铁路，小镇失去了沅水的依托才慢慢萧条了。 大年一早，在此起彼落的鞭炮声里，高枫一家子和和融融的浅斟慢斟，伴着天色放亮吃完年早饭，这是老辈流传下的：关住财门，吃来光明。又在和融的谈笑，电视的意趣中一天打发过去了。晚上吃了团年饭围着火炉，在春节联欢晚会节目的嘻笑声中。伴着五颜六色摇曳的礼花熖火，在礼炮腾空的呼啸，鞭炮沸腾得令小镇颤抖的炸裂声中，送走了一年的最后一晚，迎来了新年的钟声与希望。希冀在新一年里象多恣多彩的熖火般的灿烂，辉煌。愿自己的事业象爆竹礼炮样的惊天动地。在大年正月里，相互往来的祝福中，浸渍在密汁般的酒杯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冬眠在和祥气氛里的万物开始苏醒吐绿，为了新一年的致富轨迹开启了理想的运行。 高枫迎进送出的应酬着亲朋好友，今年的客人要比往年多。以往很少光顾的旧朋戚友，猜测着他在外面发了财很客气地说：拜年。在酒桌上的客套中转着弯的问他赚了好少钱。还有那些人无所事事，巴巴结结的想在他那里谋份轻松来钱的事做。高枫满足不了他们的猎奇心理和要求，人际的关系就有了微妙的生分。他在这人情冷暖的世故中感到疲惫，心烦，又不得不在“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古训中，做出热心的样子一一回拜，可见世人跳不出一个“利”字。 正月初十已到开工的日子，高峰打点着一堆拜年的礼物，浓缩到；便于好带的精品烟酒，现在办事没得关系是寸步难行。还得要与各层面有关部门聚会一下，日后需要他们的支持，帮衬。 他提前两天赶到乡下，济屠夫初八上班已先到站，俩人便手执酒杯的继续春节话题。高枫半玩笑地道：“济公，平时你也是喜欢一张牌的，怎么那天抓赌没得你的份哩？可真有先见之明呀！” 老济呵呵地笑着：“我在这儿当了几十年食品站的主任，这点门道还不懂岂不是痴呆啦。”说到抓赌想到了陈明，疑惑地问：“你的帮手陈明怎么还没有来呢？” 高枫苦笑着：“只恐他没有脸面来了！” “唉！那有什么了不起？不就罚占钱吗！现在打牌是正常的，只要注意一下时令和环境。”他以为是抓赌的事。 “凡人怎能和济公活佛相比哩，他这个人呀不仅仅是赌博喽……”高枫惋惜地叹了口气。两个在一杯一杯复一杯中酒已上头，他稍做犹疑便道：放假聚餐那天，陈明就因一肚子的懊悔和烦心事，孤欢寡言地灌了一肚子闷酒，然后悄悄地退了席。我给他发工资时就感觉出他心绪不宁，预兆不好，他原想只办个领取手续后，再找我借点钱回家过年有个交待。当我把一沓票子支付给他时，他惊异了！只以为因过年没有扣那笔罚款和欠账。张着嘴哑然的望着我，我告诉他：罚款及欠账全部给他冲消了。他心里一怔也没细想感激的走了。稍后他可能回过神来越想越不对头。他回味着高枫的话：这钱都是你的，也不欠账了，我俩两清喽！“两清”是什么意思？他自知不妙。想着从治安队回来后还较正常，可在后段，自觉老板似乎对他冷落了许多，工作上的事都在不觉中摒弃他，替代他，还有工人们的眼神里……他不敢想下去了，已知道了他在背后的小动作了。都是自己的错，老板把他当朋友他却做鬼骇人，可他明白得太晚了。高枫用现实和猜测的臆想和老济讲完了陈明的事，最后加补一句：“你说他还有脸面来吗！” “啊，背后还有事，这人那就不该了，你没有外待他啦！”济公不便再深究，但他心里明白。俩个饮至午夜方歇。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他还挪在床上听得一个女人乐呼呼地喊：拜年。 他趿着鞋子打开门，见是做饭的女人挟着一股寒气扑了进来，反手关紧了房门，瞇笑着喊：“高老板，拜年喽！”高枫瞅着她略施粉戴的脸上迷人的笑，一身过年的新装显出几分艳丽。透出一股淡雅的香水味和女人的气息，给简陋的房间里增添了几分光鲜，让人感觉出有女人和没女人的屋子差别。女人见他怔怔的瞅着她，赶急挨了过来，眸子里跳跃着火花。他醒豁过来客气的让坐，不经意的和她拉开了距离，抱歉地道；“真是对不起，连茶水也没有招待的。” 女人摇着手连说：“不喝茶，不喝茶，明天要上班了给老板拜个年哟，多谢出年我在这儿挣了钱。”说着很懂味的提着水瓶不知在哪儿灌了一瓶子水来。她便坐在那儿看他洗脸漱口，有一句无一搭的闲侃着。不一会儿路远的工人也提前来了，大家相见相互问了好，而后亲热的嘻戏打闹。高峰简要的讲了几句话：问候了大家新年好，春节愉快。而后交待各自搞好个人卫生，检查好上工前的准备工作，明天正点开工。（3458） ——待续 | 
发表于 2022-8-6 15: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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