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2-10-10 11:01 编辑
巴山夜雨 2009年我在重庆彭水羊头铺水电工程监理部工作。春去秋来，冬尽岁末，进入腊月二十几号春节在即，心里便如猫抓般的躁动。离家一年时间归心似箭，恨不能穿云透雨即刻到家。可每年的春节总是一票难求，交通吃紧乘车畏艰，如是，不知是哪一年冒出“春运”的热议。每到这个时便成为聚焦的沸点。尽管近年来交通发展迅猛，陆，海，空如科幻般的拓展强劲，但仍跟不上务工潮流的汹涌和时代的步伐，目前的形势可是全民务工呀。但国人的传统又必须是春节家人团聚，于是给在外的务工者带来钻心的伤痛与不便，所谓“春运”词句便以此应运而生。 由于在重庆彭水，故此，我在几天前便联系好了由彭水至晋江途经常德的大客车，约定今天上午十一点在驻地羊头铺上车〈这趟车途经此处〉哪知：痴婆娘等野老公，在心急如焚中等到下午四点才姗姗迟来，归家情迫的焦急似如滾油浇心无以言说。按时间推算本可午夜前到家，这下却要到零晨四点左右了。一下子似觉灿烂的阳光也黯淡了，心情如浸在雾雨里般的滴水，但也别无他法。对比沿海相较毕竟由内地往外流动，处于客流量的回程途相对而言要好一点，不然还不知要经历多少磨难。只好抱着糟透的心情上了车。期盼在物资丰盛盈余的目前，哪天能摘掉“春运”帽子，在外辛苦一年的打工回归时不再焦心。 车在盘旋公路上绕着之字拐疾驰，我则随着车体左右摇摆，磕碰。上车时本来就心情不佳，加之初始很不适应车内那股各类乘客遗留下的汗气、脚气的膻骚异味。那是由于门窗长久封闭，客满而不通风留存下的。在忍受这种气味的刺激下，只觉脑壳晕呼呼的难受，但又无法改变现状，只有坚忍着遭此一劫控制住呕吐。司乘人员本可在站点勤开一下车窗，车厢内洒点空气清新剂，可以有效的驱除部份异味。可在这客源拥堵中，他们却忽略了这些起码的常识，应尽的客服职责。反映了乘务人员岗位责任制的服务缺失。春节期间客源汹涌也就这个服务态度，不怕你不乘我的车。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实质是为人民币服务。 古之便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入川的公路尽管大有改观，虽然路途平坦，但在曲折的悬崖上爬坡越岭钻洞穿山，确实也令初入川的人胆颤。一边是高山峭壁山，一边是郁水深涧。特别是途经龙山更是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初走此道的司机是无法把握行途的。进入龙山时天已入黑，在车灯的强光直逼下。似觉一座座山头向车顶压了过来，真如“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感觉。车内载满南腔北调各地口音的乘客。由此表明了原来较为封闭的四川紧跟形势，随之交通的畅通经济的发展，吸引了四海投资者人潮兴旺。就如我们所在的彭水，郁水河流发源于湖北利川，流经羊头铺经由县城北端汇入乌江。这段江面有多处截江建电站。建设方面有东北好几个XX水电局施工队。四川占有山高水清的特殊优势，但这种优势若不及时引导疏流，也会适得其反产生自然灾害。 与我同车紧邻的一位少妇带着两岁多的小孩，初始并未引起我的注意，只好奇她时常接听电话。后来小孩儿常哭闹，且为那小孩大便曾停车两次。大家都急着回家耽搁了时间，搞得许多人心烦。我见她一人带孩子长途奔波的确不易，便友好的为她承担些小帮助。一来二去有了好感，慢慢的我才知她是江西晋江人，来重庆看望打工的丈夫。原本准备春节放假一同回家，只因临时安排丈夫值班她又放不下家里，只好劳燕分飞依依惜别。由于丈夫对小孩的关心挂牵，所以时常接到老公的电话。一个年轻女人出门在外且带一小孩，在长途客车上那是多么的不易啊。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如此，既有缘同乘一辆车，都是出门人理应互相帮助理解。近八点左右，车在一个不知名的群居拐下公路。吃饭，方便，十元钱供足管饱，饭菜质量可不就敢恭维了。老板的利润是和车主有着共同利益的默契，而乘客只能附庸挨宰的份，又有谁会去为此计较呢？毕竟也难得在此吃一次饭，这是目今中国之国情只好理解。 须臾，艰难的行程继续着。过龙山后道路稍有好转坡坎弯道少了。车内大部份的人在酣然入睡中。我被一阵倾盆大雨惊醒，此时已是午夜过后，真有点：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感觉，可此时早已没有花了。我的睡意全没了，一股“近乡情更怯”的激情在心底涌动。我摸索着趟到司机台，开车的司机告诉我快到张家界了。此时已一点多钟了，我默默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张家界离常德只两个多小时行程了，我便在那儿和司机闲扯蛋。望着车窗外雾雨中上下起落的灯火，那是隐没在夜幕山峦中，散落住家透出的灯光。有时一片片上下错落，有时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山区的夜色清新迷朦。我想：被喻为天际的银河，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司机是一个而立之年的魁梧大个子，乐观健谈，把一辆大巴驾驭得又快又稳。进入张家界后上了高速公路，在宽阔平坦的路途上，我从码表的显示中知车速已达130码左右了。在茫茫雾雨中真可谓乘风破浪。即将到家的喜悦扫除了一路的疲倦，也消除了上车时的灰暗心情。由于下车点是在进市区的第一个出入口的河伏收费站，我作好一切准备随时下车。不知司机是不熟悉地情，还是雾雨中没看清，竟然冲过站点后才发觉，本来一肚子的高兴又生出莫明的烦躁。心中的不愉和对司机的不满忠实的反映在面部，车已过头也没办法，只好在第三站口樟木桥下车了。 如此一来，把我原安排在河伏接站的车甩在了后面，又再次联系接站车跟了过来，无形中又多出了十几里路程。事已至此，出了憨钱只好自我安慰：能平安到家乃万幸也！几番折腾于凌晨四点多钟到点，下车时那少妇眼里流露出感激的依恋，她到晋江还有不少车程，我在心里祝福她一路平安“巴山夜雨归程”画上了句号。（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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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10 10:5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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