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2-10-28 12:58 编辑
卖双皮鞋，扯出段往事（散文）
我在街市兜了一圈，拿着双新卖的皮鞋回到家里。老婆看了不以为然的撇嘴，那意思是花一百元卖贵了。我嘻嘻一笑说：是你的学生卖我的呢？她显出一脸惊异，我讲了原委她拿过鞋子端祥了一下，连说：要得，要得。可见她心里没有忘记农村舌耕的年代……
那天晚饭后，我偶兴去街市闲逛。大暑过后街道两旁香樟枝绿叶浓，在少有的叶黄飘零中，环保工人正在去旧更新的整枝，为来春的绿茵做护理。街市笛鸣车驰，电动车招魂似的在人流中穿梭。行人各异悠闲的散步，我踽踽独行，甚觉空气清新。几天来肠胃小恙不适，转到上街益丰药店卖了盒诺氟沙星胶囊，此药我前曾服过疗效不错。 出药店正准备绕老街转回去，小镇毕竟不大，不要一个时刻便能兜得完。撩眼对面见扎堆了一圈人，倏于好奇心踅了过去，却是个摆地摊卖换季鞋子的。一溜货架上百双新潮品牌规模不小呀，有各类样式的波鞋，品种新潮的皮鞋，围观者评议纷纷，选购的讨价还价元角必较。四十来岁的老板高挑身材解答理智耐心，一眼可见是商道通经之人，但就是一口价没有余地。并说：一年内保证质量包换。 人们“呵呵”地笑着起哄：笑话，有了质量问题我到哪找你去呀？他非常认真肯定的告诉大家：我就是本地代家口的人呐！我原以为是外地来此的推销商，听得一口的本地话确实是当地人，一听他说是代家口的我就感到亲切了。我老婆下放那儿近十年啦，为此我就在那个地方也奔跑了那些年，熟悉了那儿的人情，田原庄禾。心中对他就有了亲切感，正好我需要双换季的鞋子，瞧那货源品质确实还行，规模也不是做小本生意的。便在问答中得知他是代家口一组的，他姓薛。说起来还是我老婆小学时的学生。我明白了他的父亲老薛，当年是大队干部治保主任，与我也曾有过一段密切的交往。感叹人生一世一阵风，吹去吹来影无踪，他父亲已过世许多年了。 翻起往事，我老婆下放那儿当了七八年的孩子王，他也认出了我并热情的给我上烟，关切地问起我老婆的近况。缘于此情我毫不犹豫的一百元买了双晴雨皮鞋。风雨世情几十年过去了，我印象中的一个顽皮小屁孩，读书调皮捣蛋没长进，一忽间人高马大看来出息得很不错了。虽然没有读出书来，可他生意做得灵活通达，几十年的商海艰辛也挣了一份家业。在那个年代读书炫目的并不多，如老人所言读书要有书缘。我以为主要还是时代社会环境的造化，天生我才必有用嘛，在目前社会状态下没有背景，读书，经商发财都不容易，真正的富了哪些人诸位心里明白！普通老百姓的艰辛付出能赚个温饱就很不错了。回顾那个年月，代家口是陬郊公社的高产先进大队，县政府给大队奖励了一台轮式拖拉机，能获如此殊荣的奖励全县可不多呀！当然与李劳模的庄家桥不能同日而语。 我老婆中学毕业来我厂支工，在半年有余中我俩结缘，而后69年下放广阔天地。她正当十八九岁的花季年华，高挑的身材长相靓丽，且是个逢人熟的外向性格，只要肩膀上搁个脑壳的，刹那就如老熟人一般的讲得来。她到代家口不及一年就安排在村小学教书。那时的教学看似抓得紧，每晚办公批改作业到夜深，还时常下队搞家访可教学平平。但是尽管辛苦可比下田劳动要好得多了。天生我才必有用，人生若能适应环境就好混了。由于她嘴巴乖巧会合人，上上下下人事，包括区里长期派注的工作组关系都处得触冾，是个吃嘴巴饭的料。大队以代家大湖而出名，有个很大的湖泊，碧水清波有水鸟野鸭戏水，冬季常有大雁栖落，一湖好水养着一湖味美汤鲜的好鱼。 上面来了领导或捡查工作的，侍客多是临时下网捞鱼。且大队支书有撤网的嗜好，每到捞鱼他会亲自驾船执网上阵，我闲得蛋痛时会在湖边观摩，他则会顺手扔条鱼给我。在安排酒饭时为热闹气氛，常会喊我老婆去吃饭陪酒，你想那鲜蹦活跳的鱼下锅，那美味鲜汤的佐酒，食者相聚；一杯一杯复一杯，酣笑把酒祝东风，在三分醉中，没有什么工作谈不下来的。若是星期天也会把我叫了去，可见我们与大队领导关系的一斑。那时李某伦是陬郊公社的组织部长，在他下大队时我们在酒桌上，也曾相互举杯的有所接触。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的他可结局悲催。人若心怀贪欲在不经意中就会跌进金钱的陷阱，常说：社会政治风云。风云是无法预测的，前几天不是热得要剥皮吗？眼前可要穿棉衣烤火了，这就是风云！可政治风云就没有这么轻松了！我老婆在乡下的那些年尽管衣食拮拘，有时还忧超资款，但在那个时代却感觉岁月静好。 由于这双皮鞋的链接，她感叹在农村插队的艰辛，也有甜蜜的收获。返城镇后可比我混得风光，真正的做了吃嘴巴饭的人。能干的人还得要能说，会说。她工作泼辣，嘴巴乖巧合人才混得溜畅。我只会做闷工，所以平平淡淡不好不坏，乌呼！一生平安我已足矣！（1856 22.10.） | 
发表于 2022-10-28 12: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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