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油货的楼和尚（平头系列18）

张新泉

       少年伙伴楼和尚，不是真正和尚，小时候剔光头多，一些小儿就这么喊他了。
       少年时期他有三善：善跑，比一般人快；善游，接近《水浒传》浪里白条；善爬，高树敏捷上得去。
       和姚黑情况雷同，没见他娘只见他爹。家里生活来源，主要靠他父亲炸油货的收入。炸的油货有葱油穿眼粑粑，豌豆饼，红薯坨坨饼、绿豆芯子饼、麻元坨、三角形糍粑块子等。按时令进行，有什么新鲜土特产，就炸什么饼，没有一定之规。炸出来好看，好吃，统统黄橙橙香喷喷的……
        父子二人身体都好，不胖不瘦有肌肉，都是圆粑粑脸，和炸的油货吻合。
        儿时有段时间，和楼和尚比较常玩。
        一群小把戏在天成布铺后头的一排排巨型鬼柳树下捉迷藏；
       在水月庵堰塘和沅水游泳；
       在公路两旁的田地里翻土块捉蟋蟀；
       上树摘桑枣儿吃，一个个吃得一嘴乌焦巴弓。
       还在鬼柳树上掏鸟蛋。天成布铺后头的几十棵的鬼柳树群，不仅是捉迷藏的好地方，还能观赏到优美的鸟舞蹈，每到晚饭后，我们会不约而同看大大小小各种各样鸟儿回巢之前空中来一番翩翩起舞。鬼柳树上有许许多多鸟窝，那是白鹤做的很简单的窝，春天每个窝里都有几个不大的蛋，想吃，就在白天爬上树。大人上不去，顶上面的树枝很细，只有胆大的小娃子分量轻才能上去。一个窝只有四五个，摸了这个窝，又摸那个窝，要扫几个窝，才装得两口袋白鹤蛋，然后小心翼翼下来。
       至于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事，不外乎附近田野里打猪草，沅水剥木皮，戴公坡砍柴……
       楼和尚读了初小就像功德圆满没有读了，玩了几年到15岁，就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生产队搞事去了。
       楼和尚队里出工。不太明白，农村户口吧，他父亲又不在队里出工，只在街边支锅炸油货和挑水卖；是居民吧，居委会经常开的群众会没有看见人毛。
        还是不大明白，炸了几年油货他父亲又突然没有炸油货了。
        楼和尚六七十年代插田，约二十年光景。后头又当了10年菜农。
        他们大队生产队的土地经过了稻田——菜园——住地的功能转换，做的事因此不同。八十年稻田成为菜园的时候，社员都整体成为菜农。楼和尚此时结婚有了娃儿，夫妻都是种菜的。
       九十年代菜园卖了，卖完让人修了房子。
       楼和尚由菜农变成搬运工，给扎花厂背大包。堂客炸油货，当然楼和尚一定示范过，他父亲做东西配方和制作程序，他记得。
       大包背了十几年，扎花厂改制后，楼和尚给私人老板送货的大车装鸡蛋、鸭蛋……给车子上货，还是搬运工。
        那年我63岁时，可能差人，他有意思要我加入。
        我没有参加，久不劳动，少了那个金刚钻，做不了那个瓷器活。
        后来老板不搞了，别人都靠不住，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他就和堂客一样炸油货去了。这时两个人各出一个摊子，堂客在人民路上边炸，他就在人民路下边炸。
       其实炸油货他早就开始了，还是鸡鸭蛋上车之时，不是天天有蛋装车，四五天才能收购三四十吨，一大车的量。不上货时他没有空着，炸的就是油货。
       这时候生意特别好，成群结队的学生，还有买菜回家路过的家庭主妇，还有一些搭车的，闻到香喷喷的气息，吃两三个的顾客多。过路客，赶急的人，马上买，趁热吃。吃不到的人，有的就光走了，不急的就等着锅里的，翻上铁架再买。
        过了早晨人多时，事情不多了，楼和尚有车上货，就上车去了。由堂客一个人打理油锅，做和卖。
        楼和尚没有车上货，堂客就回家搞家务去了，由楼和尚一个人打理油锅的做和卖。
      却说楼和尚就从下边收兵回来，减少一套锅灶，合并一处做，弄的钱比分为两处做还多，因为加快了速度，减少了油消耗柴消耗。
       他住人民路后头，很近。每天一早，夫妻二人把行头码子搬到人民路口开炸。堂客拿铁夹在油锅里翻动，他管做。做的绿豆芯子粑粑为多。在案板上一大团熟糯米中揪下一坨，手掌两压，成了扁圆。抄于手上，装一坨绿豆芯子进去，包了又压成圆溜溜的饼状，放进油锅。如此反复。
        做了一批，就抹一层蛋青在案板上，令不粑案板造成浪费，还做得快。堂客则于锅里连翻，捞出一个又一个，放铁架上沥油。
               
        他们卖过豌豆油饼，红薯坨的油饼，麻圆坨，葱油饼……但是，最多的还是绿豆芯子的饼。这是主打项目。
        今年，前不久看见楼和尚两口子还在搞。没有必要再卖了，有其他人搞，可以让人家去弄这个钱。
       楼和尚两口子没有什么文化，后人都有文化。计划生育，就是一个女，在学校当教师。结婚二十多年了，女婿也是老师，工资高，外孙也快大学毕业了。七十岁的人了，还干什么呢？啊，对了，两口子是没有退休工资的，不是退休人员。
       大概劳动惯了，不那么吃力，就这样继续做的吧。

陈爱玉

                 儿时有段时间，和楼和尚比较常玩。
        一群小把戏在天成布铺后头的一排排巨型鬼柳树下捉迷藏；
       在在水月庵堰塘和沅水游泳；
       在公路两旁的田地里翻土块捉蟋蟀；
       上树摘桑枣儿吃，一个个吃得一嘴乌焦巴弓。

陈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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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杨支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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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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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旺成

做了一批，就抹一层蛋青在案板上，令不粑案板造成浪费，还做得快。堂客则于锅里连翻，捞出一个又一个，放铁架上沥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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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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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邱渭波

少年伙伴楼和尚，不是真正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