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婆和二婆（平头系列40）

张新泉

      人心特别浮动的年代是纷纷下海的九十年代，不安定因子，让有的人下海撞了大运，有的只是一般，有的叫做运气不佳，生意没有做出什么名堂，个别的还亏血本。其中搞得好的有时就被人为扩大神化了，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于是群起仿效。

      徳婆这个循规蹈矩的人也有出来干一番的想法了，他知道几个原来差不多的一条起跑线上的中学老师出来混得好，不再是一条起跑线了。短短的几年做生意，搞皮包公司，搞歌舞团，搞盗版印刷，基本都发，个别的还发的很大。可是徳婆不想搞这些没有手段搞这些，没有巨资搞这些。后头也没有掌握钢材指标或化肥指标原油指标的什么硬后台，他只有一个传说中工艺美术还搞得可以的大他15岁的表哥二婆可以“求医问药”。
       徳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到了表哥二婆的店子来询问，二婆如实回答，收益方面是单位上班两倍多点。二婆这个回答是对的又是不对的。表面收入确实比单位上班时多，可是单位吃药是报销的，住房是不要钱的，还有什么降温费烤火费，还有时令果品桔子分，板栗分。年底分肉，也是只有集资喂猪的一点成本费，少量的钱，就可得百把斤猪肉。更不用说60岁后了，不做事也有钱拿。太太平平，不担风险。二婆算进去了没有呢？这些不容忽视的，二婆忽视了，都没有算进去。就导致了徳婆不准确判断，以为个体大有搞头，大有前途。二婆当时从单位出来，也是半莽撞的。二婆不学有的营业员有的头头，一出来就有大把钱做，他没有吃到黑水，成本太小，只能小打小闹，能得几个？得到的钱马上化成步步高的生活开支和两个小孩的越来越多的学费开支。他做手工，就只有劳工费，能发什么大财。没有业务时，还得啃老本。二婆这些都没有算进去。
       徳婆听到冠冕堂皇的一面也考虑不周到，摩拳擦掌说，“我想出来跟你干，你看行不行？”
       二婆竟然大喜过望，一拍即合。增加人气，增加实力，何乐不为。二婆想得美，有这个一表人才的一手好画的表弟协助，还不在镇上盖头皮子。镇上的那十多位，二婆的字，盖住他们没有问题。可是画，没有画过。镇上的虽然不高明，有三四个画画是糊糊事，可总比没有好。徳婆一到，画画就要高明一头，看谁还敢小视，业务还不加码？情况还不峰回路转？名气还不如日中天？二婆仿佛看到好日子在后头，堂客、岳父反对的这碗饭终究还是有个吃头的。
       可是二婆没有这个福分，是笼络不了人才的主，徳婆也不是吃单干饭的主，不是吃菜的虫……他的父母不容许他这样胡来。
       第三天，徳婆的父母，也就是二婆堂客的舅舅舅妈得到了信，他们没有去找徳婆。徳婆结婚年把，没有住老家，住的学校。学校离这里要远，二老双双找二婆兴师问罪来了，抓人的来了，要把徳婆抓回去老老实实教书，莫玩花脚乌龟。
       徳婆无意识的出门一望，远远见父母来了，马上飚了，免得这里争吵，不好看。原来父母早给徳婆打了预防针，要他千万莫三心二意，徳婆不得不“墙上一蔸草，风吹二面倒”。
       舅舅舅妈把二婆狠狠地训了一顿，说他自己在单位上差火，搞不出名堂，还想拉垫背的。并警告要是拉徳婆下水，就砸乱店子。二婆反复解释不是拉的他，并保证他若再来，用棒排他……
       也不怪舅舅舅妈，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们看到搞得好的人家，不管是本队，还是外队，都是家里有在外头工作的人。省吃俭用千方百计让徳婆读出大学，当上公办老师的目的何在，不就是免受农村之苦吗？教训还不多吗？以前一些干部在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目光短浅，说什么不如农民，是一担萝卜的干部，好好的跑回来，插鸡巴田，结果想回去，回不去了，吃几多瞎眼睛亏，吃后悔药。他们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他家后人身上。现在虽有暴发户，未必个个都能爆发，未必以后不出问题？他们就是看好公有制，看好国家，一些人发再大的财他们是不眼热的。

       徳婆不想父母操心，收起心猿意马，再也不想出来的一本经了。努力教书，后来当了中学副校长，非常风光。50岁的时候，一些同学聚会，心里感叹着：我不系该发财，要是我不回头，也许和有的人差不多，是千万的大老板了。
       二婆退休也哀叹过：如果当时有个得法的帮手，局面可能和后面的勉勉强强糊日事大不相同。何至于现在想出本书都拿不出现洋呢？
       可是，到底是人赶财还是财赶人，谁讲得清楚呢？谁能料事如神呢？应该是他们现在存在的，就是最好结局。
   

张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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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旺成

可是，到底是人赶财还是财赶人，谁讲得清楚呢？谁能料事如神呢？应该是他们现在存在的，就是最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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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杨支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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