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部中国艺术院《文艺年志》 2006 年一卷《李寿富文艺之页》自撰稿
“一生事业文章劫,半世红尘忧患缘”
这是我“六十初度感赋”七律中的第二联。人已是花甲了,一生自可作过小结。尽管我生性豁达,到了回顾前六十年的时候,喜怒哀乐,自然纷沓而至。我能有什么呢?“文章劫”,“忧患缘”,花甲老人,不禁目泫泫而泪涔涔了。
我早说过,“既无家学,又无师承”竟和文学,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也许是我还有点这方面的天赋吧!也许是上天要让我品尝个中的酸甜苦辣吧!竟无师自通的能领略其中妙处,尽管连有的字都不认得,但跳过不认识的字,仍能有个完整的印象,使我沉浸其中,不能
自拔。
小学阶段,我就如饥似渴的阅读了,大量古今中外文学典籍。从平江不肖生、王度庐、郑证因、环珠楼主的武侠小说到鲁迅、郁达夫、蒋光慈、沈从文的现代文学,继而涉足到莎士比亚、拜伦、雪莱、屠格列夫的外国文学。最终,十六七岁便一头钻入古典文学的汪洋大海中。
五十年代,旧书摊、荒货担往往能碰到一些木版古书,一角钱,便可买到一卷《十八家诗钞》。我便节衣缩食,假期卖苦力,积积攒攒、零零星星,积下来的钱,见书就买,几年下来,倒也积累了数千册古籍。诗经、楚辞、唐诗宋词不必说,就连《诸子文粹》、《船山遗书》、《佛国记》某些僻书也收到了不少。白天,在学校里是不能看的。“厚古薄今”“以古非今”谁也承受不起只有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往往读到后脑发热,两眼僵直得不能转动才作罢。这样,迎来了我一生中第一次创作冲动,挟着《新篁春雨》初、二集进了高校。
第二次冲动是在七十年代初,我已重谴回津,雌伏闾里。白天,劳力谋生,夜间,劳心笔耕,七二年竟也写成了六卷《鹊塘漫稿》。其中一卷新
诗:“疏疏秋雨满江城”“玉骨尘消摧老心”等,九七年收人广西《蓝海文丛》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在动辄获咎的年代,当时的文学青年,哪有现在的幸运?不能写,不敢写,写了也不敢示人。稍一泄露,恐怕是永无宁日了。所以我的两次写作冲动,不多时日,便被万座冰山的森森寒气凝结了。成家后,万斤重担,更压的喘不过气来,被迫和文学分别了几十年。直到九六年,生活重负稍减,经友人百般劝说,始重新拿起生分、笨拙的笔,疯狂的舞动起来--自然写的是古典诗词,“夜卧频翻衾被冷,誓拼九死作诗囚”(易公夤夜初访敝楼三首之一),近十年,近两千首入录约两百部大型诗词典籍,人录近五十部大型名典,有香港天马版《曝鳃楼吟草·词稿》等行世。津市电视台:《曝鳃楼主的故事》,常德晚报《诗痴:李寿富》,中国作协文艺报《中国古典诗词神圣殿堂前的痴迷走卒:李寿富先生》作过专题报道。2004 年《文艺报》授予“人民艺术家”称号,2005 年,国家文化部又授予“杰出人民艺术家”。老舍、常香玉也只是人民艺术家,愧对“杰出”,辞不敢受。2006 年中国国学研究授予国学十年明珠艺术家”并评获国学十年“个人艺术成就获”。
我的写作宗旨是:“走自己的路,不违心写自己不愿写的文字,用质朴的笔,勾勒出人世间的真善美”。香港《世界名人录》的评介:“其作品以极为凝练的笔墨烘托出极为深邃的意境和深广的情蕴,凸现了他对生活的深入观察和艺术把握,行文简洁犀利,想象奇特新颖:文字对仗工整,清闲淡雅幽香,语言质朴明达,刻画细致真切,“溢美之辞,深感愧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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