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汉寿老干部网宣 于 2023-10-8 08:48 编辑
打“鬼”三章（外一章）
陈全华
回想儿时一些趣事，时时忍俊不禁。而打“鬼”、照“鬼”，找“鬼”、怯“蟒”等几件，较为典型。现实录如下，助大家捧碗时作喷饭一乐。
打“鬼” 在我大约10岁时，夏季某天放学后，蹦蹦跳跳回家。未放下书包更未吃饭，母亲就说：“没柴火烧了，去捡点柴火来。”三扒两搅鼓眼一吞地吃过饭，便急急忙忙拿一柴刀一麻索到屋对面山坡上去捡柴。儿时特贪玩，其名是去捡柴，口袋里却偷偷地装了一本《郑成功收复台湾》的连环画。来到山坡树荫下，一口气看完了100来页的连环画，到最后几页眼睛看不清字迹时，才发觉天色开始发黑。站起身来，腰间夹的柴刀砸在了脚背上，才想起还有捡柴火的事儿。 为免遭母亲吵骂，趁半缕昏光，速砍了活枞树枝、油茶树枝各一捆，妄图以量取胜躲掉吵骂。腰间只一根绳，无法搬运，就急忙跑回400米远的家，拿了一条扁担加一根绳，再去山坡挑柴。来到上山坡的一个1.5米左右高的隘口时，忽然隘口上边一棵两人多高的大油茶树上，密密地落下三四次细土末，打得树叶沙沙直响，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刚好白天课堂上受了“世上没有鬼”教育，精神陡地一振，一箭步冲上隘口，举扁担朝大茶树就是两下狠揍。猛听吱地一声，茶树底下两只忘形玩耍而制造土末事件的大野兔，受惊落荒而逃。树上什么也没有，树下全是山洪冲积来的浮土末，已被兔子刨出了一个大坑。 鬼未吓倒我，却被真正是屁滚尿流的野兔吓了一跳。却也证明：鬼是没有的，是小动物作祟。
照“鬼” 本人儿时所居地叫荷花冲，只10户人家，38口人。无和本人同年岁一同读书的人，无玩伴。读五年级要去山外约4公里的朱家铺公社集镇上，道路一半是羊肠小道，一半是江东大水库水渠大堤。因读书每天来去集镇，何处有电影可看，可谓消息灵通了。而那时唯一的也是最大最好的文娱活动和乐趣，就只一两月一次的电影流动放映了。否则就只有在家听大人们讲得早就听起耳茧了的“鬼撒土末”之类的故事了。 在一个夏天的半夜，我独一人看完电影回家，手中握着一支有60%机会按不亮的手电筒，嘴里哼着刚从电影里学的两句格外走调的电影歌曲“地道战，嘿……地道战……”忽然，在我左手边，距我仅1米距离，几乎与地平线垂直的6-7米高的山。 土墈上，出现了“鬼撒土末”的情况。连忙高喊几声“地道战……”也不停息，又忙按3-4下手电筒，终于亮了，朝山土勘上一照，什么也没有，但土末照样下个不停。又追土末源头照去，嘿——手臂粗一条菜花蛇慢吞吞地在山墈上爬动，弄得风化的浮土末不断落下。 唉！——“鬼撒土末”，原来如此哟！ 没见到鬼，真失望！
找“鬼” 又是一个夏天，准确记得是1970年“双抢”时季。学校放假了，我参加了几天“三弯腰”功夫，很累很累。但队上劳动力太少，生产队长安排我这个学童，在天亮前去山外一公里多远的中湾生产队把板车借来（这一年修了板车路），天亮后全体劳动力好去交公粮。 当我走到本队和中湾队正中间的一个山坡上时，忽然有一粒大油茶果从山顶上跳了约30—40米远，直滚到距我脚边一米左右才停止。我老早就听大人们说过：“遇到鬼怪，要比鬼怪还恶些，人才不怕。”我马上狠蹾大地一脚，又大吼一声：“是人是鬼，都拢来。”结果悄然无应，空气中一丝风也无。 过了约17—18秒，我又大喊：“不来是吧，我走了。” 待我借上板车回来时，天已大亮。我找起那粒大油茶果，在山顶上可怜巴巴的几株油茶树上去找蒂把。不成想，还真找着了，拿手上的油茶果把去对合，竟丝毫不差。 仔细瞧瞧，蒂把断口全是黑色，油茶果本身也黑了大半。原来是一个早就坏死了的油茶果，随时都可以掉落下来；又是顺坡而下，当然可以滚到我脚边啊！
怯“蟒” 可能是1971年秋天，且是一个全天布云的有月天。我一个人在约10公里远的常德县官桥坪公社看完电影回家，时间已到了午夜前后。 因是放学后直接去到官桥坪公社，既饿着肚子又未带手电筒。走到白合大队下湾生产队通往我队的一条山巷口时，朦胧的月光下，只见一条大蜿口粗的巨蟒（当地俗见：凡大蛇均叫蟒）横在路上，两端不见头尾。我大惊：万一惊动巨蛇，被扫上一尾，或箍上一下，死得成。只好在距蛇50米左右处静静地等了2分钟左右，不见大蟒溜过。又随手从地上摸起土坷喇朝蛇扔了几块，并对大地狠踹了几脚，尽量制造出了些大声响，以此来惊动大蛇，好让它快些溜过去，以便让路让我回家。不想，又过了2分钟左右，仍不见蛇溜过去。无奈之下，只好怏怏不悦回头，绕道一公里另走一条小路回家。 次日早上上学时，仍见“大蛇”横在那条路上——只不过是一根抽水机6英寸的橡胶排水管而已。 哎，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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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8 08:3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