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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常澧镇守使王正雅（一） 文/葛乐山
王正雅是第一任常澧镇守使，在任9年。他也是民国初年湘鄂两省显赫一时的传奇式人物。“王统领打荆州”的故事，在澧津和荆沙一带，广为流传，可以说尽人皆知。
王正雅，字子燿，慈利溪口人，青少年时受业于私垫老师田春山。平日爱读《春秋》《左传》，且喜作水墨山水画，他精捍异常，遇事敢作敢为。从戎后很受上司赏识，曾出任云南省通判(通判是清朝州府的僚属，分管辑捕、抚边等事务），在任内立有战功，擢任贵州按察使，开始崭露头角，成为当时引人注目的儒将。这时，清政府为了笼络汉人，颁布九年内立宪，而各省成立的宪政筹备机构，只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王正雅对这些深为不满，他认为不实行革命，不足以达到实施宪政目的。就在这年，他母亲病故，王奔丧回到家乡。辛亥年(1911)，湖南巡抚余诚格奏请清廷起用王赴鄂，王一笑置之。十月，湖南反正，都督谭延闓来信邀王就任西北路安抚使职。王到省城与谭会商军事大计，准备先攻取荆州，以利于北进。当时由省调拨给他前路巡防一队、都督府卫兵一队，又招募旧部一干人编为“武字军”，共为五营，加上学生军队1700人，王以西北路安抚使统领武字营。他决定率军北取荆州、襄阳，再攻洛川以定中原。10月10日大军向荆州进发。荆州是历史名城，地处长江北岸，西控四川，东屏武昌，北窥襄樊，南通常澧，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荆州城高而坚，易守难攻，素有“铁打的荆州，蔑扎的澧州”之说。清朝政府害怕新军攻打，调集了步队8000余人、克虏伯炮4尊、过山炮12尊、马队300余、快枪近4000杆。而王正雅当时仪有步兵1700来人，没有炮队、马队，枪械也仅有东洋枪春町枪400来杆、双简毛瑟枪180杆，且贮备的子弹还不及荆州守军的三分之一。势单力薄，加上清朝军队又是以守待攻，以逸待劳，形势对王极其不利。王正雅想要一举拿下荆州， 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王面对强大的清朝军队，无所畏惧。 他常说：“天下无不可成之事，立定志愿，虽千挫百折，而最终必然成功。”眼前虽然敌强我弱,但他仍抱必胜信念。为了克敌制胜， 王正雅在军中成立了宜传队, 采取攻心战术，瓦解敌人士气：成立侦察队，探听敌人虚实，做好兵力部署;成立测绘队，绘制地形和进军路线图:成立兵站，便于接济兵源；成立通讯机构，随时掌握前线动态，利于指挥作战:成立粮站，以保证部队给养，消除部队后顾之忧。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只待发布命令进军。10月15日，满军已由京汉铁路进入武胜关，攻下汉阳。王正雅统观局势， 判定荆州城内满军尚未获得以上情报，应当急攻，稍缓敌人得信后就会设法固守，难以攻下，千万不可错失良机，于是亲率大军向江北挺进。正当这时, 鄂军唐牺支师长已经攻下宜昌，正待东下夺取沙市，王立即将军队部署在涴市、黄金口一线，又探得荆、沙商民盼望湘军甚急，王乃自领劲旅强渡长江。这时，清兵有300人驻守草市，草市距荆州城仅3里，拿下草市对守城满兵是个极大威胁。他当即派恩渥、玉林率敢死队200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占领草市，守兵见王来到，狼 狈逃入城内。18日，王正雅指挥士兵一队打下沙市，沙市商民悬旗祝捷，爆竹声十余里内可闻，荆州满人守军吓得龟缩城内，不敢出战。王正雅便与鄂军唐牺支会商，由鄂军负责攻荆州西门、南门，王军负责攻荆州北门、东门，湘、鄂两军对荆州形成钳形攻势。 当时荆州城满人精锐部队多把守东门、北门，城外地势低平，又有长濠，加上城防坚固，强攻硬拼是很难的。王思考再三，决定采用疑军制胜，便令士兵卸下军装，穿上蓝衣裳，头上扎蓝布包头，手持马刀，肩负长枪，并将士兵分为两队，一队昼伏夜动，一队夜伏昼动，两队不分日夜在城外来回作穿梭式行军，夜间更是灯笼火把，击鼓鸣铳，好似千军万马源源而来。城内满军不明城外虚实, 早已吓破了胆，士兵都丧失了斗志。 王正雅部将士请下令攻城, 王说:“不可，孙子曰:“众利用昼，寡利用夜。’今我寡敌众，不宜白天作战，只有夜战，敌人才难以测得我军虚实。”大家听了，都很佩服王的军事才能。第二天晚上，王正雅突然下令攻城，士兵匍匐到城 边，举枪射击城上守敌，当时，王正雅亲临前线，站在濠边督战， 飞弹穿过他的袴褶， 他面无惧色, 士兵见了更加奋勇冲杀。城内满兵见四面被围，以为湘军如潮涌来，孤城难以死守，士气大落，守将右都统恒龄临危自杀。比利时传教士马修德出城调停:代表满军乞降。27日，王正雅率军入城，满将军连魁、左都统松鹤开东门，捧将军印站立道左欢迎王正雅。王亲率10人进将军署，满人多跪下迎接， 王抚慰说:“我军保全你等生命与财产，不受歧视。”满人高呼万岁！王当即传令下去:“妄杀一人者，抵罪。”他宽大为怀，赢来了城内汉、满人的真诚拥戴。 王正雅从进军到攻下荆州为时仅仅10天，开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赫赫战功，这在当时是很少有的事。 他智勇双全，轻取荆州的战绩很快成了神话般的故事, 在九澧一带民间广为传颂。 当时儿童都学会唱一首儿歌:“嘟嘟打，打嘟嘟。王统领，打荆州。纸兵来，捉满虏。”（未完待续）
摘自政协湖南津市委员会编纂的《城市基因津市文史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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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12 14:2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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