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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边鼓 书山有路4】梦溪读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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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6 06:24: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按:我从1972年初当民办教师直至2012年春退休,始终是个敲边鼓的角色,但我却敲得少,捶得多。所以我给回忆录赐名《捶边鼓》。
     链接·阅读《书山有路》


梦溪读高中


       1970年2月至1972年1月,我在澧县三中(毕业前夕更名梦溪中学高中部)圆了高中梦,度过了中学的黄金时期,尽管当时“左”的影响依然存在,后期又受到“两个估计”的干扰,但和前几年相比,可谓久旱逢甘露,我们在德智体诸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虽然我的初中漂泊游移、读无恒所,但我的高中是稳定的、教学是扎实的,尽管这所学校早已人去楼空。

民兵建制好,刻苦读书时

      1970年元宵节后,我和刘传元同学相伴去澧县三中(澧县五中更名),过雷公塔在涔河南岸遇上歇脚的谢承力同学。约下午3点钟我们三人到达曾经耽误我一个学年的母校。今非昔比,学校欣欣向荣。热烈欢迎新生的标语,整洁明亮的校园,有条不紊的报到程序,齐全且透着墨香的教科书,和蔼可亲的老师,春风满面的同学,扎实繁重的教学计划,让我深深地感觉到教学乱象已成历史,紧张而刻苦的学习生活开始了。
      极具特色的是,学生班级是民兵建制,1、2排是高二属第1连,高一新生分为3、4、5排,为二连。我和谢承力同学分在3排,并同睡上铺一直到毕业。3排先后经历了三位班主任,孙逢显老师不到两个月,刘家义老师一年有余,教数学课的易继芳老师一直到我们毕业。
      中武中学校长谢久安老师调任三中校长,因健康原因不到一学期调离。佘玉明校长在我们毕业的前几个月也调回了他老家石门县。汤道金老师仍然是教务处负责人。还有语文老师龚光美、政治老师王淑兰、英语老师孙登泉、物理老师张儒坤、化学姜先洪,潘宜元老师也偶尔教过我们的语文课。
      这两年,是全面落实毛主席“五七”指示的两年,既学文,又学工、学农,还学军。学文的任务十分艰巨:两年时间要完成初、高中六年的课程。从1966年下半年到1970年春,读初中四进四出,一晃快4年,所学无几。学校先用一个学期集中补习初中课程,然后攻读高中课程。
      由于新三届和老三届初中毕业生集聚一班,基础参差不齐,施教很困难,教学进度慢。我的语文勉强还过得去,数学、物理、化学有起有落,总算没有不及格的;但英语课糟透了,第一期好不容易记熟的一百多个英语单词,却在暑假里全部丢在稻田里了。
     课本都是试用教材,扉页是毛主席语录。
     语文课的政治色彩较浓,除大量的毛主席文章外,还有鲁迅杂文和报刊上的时事评论等,古典文学几乎没有。不管讲哪种课文,毕业于师范学院中文系的龚老师都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抑扬顿挫。早自习叫“天天读”,读毛主席著作,要求雷打不动。这对语文课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政治课没有课本,教学内容紧跟政治形势。先是讲党的十次路线斗争,“九一三”事件后又加上一次,共十一次。然后,是讲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哲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常识。
     学校组织我们去湖南拖拉机制造厂,分别下到六个车间当工人半个月,拜工人为老师,各学习一门技术。我去的车间里有钳工、车工和锻工。锻工很累,车工很细,钳工很脏。短时间的学习不可能掌握什么操作技术,但了解了拖拉机生产流程,体验了工人师傅的艰辛。
      学校距新建的湘澧盐矿距采矿区分水岭22公里,距制盐场津市黄古山25公里。家门口产盐,师生无不欢欣鼓舞。1971年春夏之交时,我们高二3个排150多名同学自带背包,以行军方式徒步至分水岭,打地铺住宿一晚,第二天参观采矿区,还见到了那口当初出矿炼盐的大铁锅。
      也去枝柳铁路建设工地参加劳动、慰问。校宣传队由龚光美老师执导节目。有天晚上在指挥部观看了石首县的慰问演出,大开眼界。
      开了农基课,并有教科书,但几乎没上课,主要种好学农基地。每班十来亩,种蔬菜和油料作物,从耕种到收割一条龙包干负责,每周劳动两个半天。假期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也是学农的重要途径,每期开学时必须向学校送交由家乡生产大队盖章的学农证明。
      学军。请解放军来学校对我们进行了半个月的军训;组织实战拉练三次,或风雨交加,或烈日炎炎,日夜兼程一百多里;至于突然深夜全校紧急集合执行紧急任务有多少次,已记不清了。
      有几次春耕生产时,帮助学校附近生产队积肥。
     1972年1月3日,我在这里高中毕业。毕业前半年学校已改名梦溪中学高中部。录取通知书是澧县三中,毕业证却是梦溪中学高中部。53年过去了,我居然还记得三十多位同学的面容和名字:曾广兰、赵素媛、谢承力、赵克勇、彭世新、段友构、叶祥生、赵宏炎、赵生绪、涂运选、唐自成、彭信美、彭培刚、向慧、彭文德、孙圣娇、李秋芝、田培炎、刘厚久、谭惠轩、李先祥、 陈章友、宋善元、何耀其、胡世清、谭灰钧、何中平、傅绍国、陈克生、黄祖桂、周和平、陈祖平。张桂珍、黄登庆仅读一年。
      春节期间,我们十多位同学相邀,在梦溪区几个乡同学家里互拜走访新年。
      现在想起来,我们中武乡有我和黄登庆、张桂珍、陈克生、李先祥、谭辉钧、傅绍国同学在三排。还有颜克波、陈明益、胡国喜、胡林中、廖业军、曹成东、刘传元、曹文元等同学分别在四排、五排。

社会活动多,历练正受益

      这两年高中,和前几年比,也是我学生时代吃苦最多、素质全面提高的两年,我既要跟上课程保持中上成绩,又要完成相关社会工作。在若干社会活动历练中,自己的组织协调能力、写作能力、编辑能力不断增强。
      3排排长(班长)是谢承力,赵克勇是学习委员,赵素媛是文娱委员。团支部书记是曾光兰。有全校学生组织,第一学年叫战士委员会,主席是4排的陈明益同学;第二学年恢复学生会,主席是5排的谭徽林同学;这两年我都任宣传部长,主办黑板报和墙报,负责学生广播站和校宣传队的组织工作。由于工作量大,又怕影响他人的功课,具体工作都是自己动手,牺牲了不少的自习和休息时间。
      黑板报办在教室的山墙上,6平方米,每两周出一期。策划、约稿、统稿、审稿、排版、插图,我唱主角。誊写的有范松柏、毛传松、雷学舫同学。报头是一条体现本期内容的最高指示;每篇稿子都有毛主席语录;花边是一色的红五星、小红旗和向日葵;插图也多是革命纪念地或工农兵造型。
      中午,同学们刚端起饭钵狼吞虎咽的时候,我们的土广播站响起来了。“同学们,澧县三中广播站,现在开始第一次广播!”土喇叭里飞出赵素媛同学清脆悦耳、抑扬顿挫的涔水普通话。广播站中晚餐各一次,广播好人好事,播送报刊重要文章,两年如一日。且不说每天至少要10多篇稿子,组稿如何艰难,改稿如何费劲,播稿如何枯燥,仅就每天两次在饥肠轱辘的时刻,在饭香扑鼻的食堂大厅里,驻足一刻钟,看着别人狼吞虎咽,就让人够受的。为了集稿,我们建立了通讯员队伍,每排(班)两人,每天必须交两篇以上稿子,没有好人好事就交学习心得、诗歌、抒情散文。周公布,月评比,期总结。把优秀通讯员事迹在广播里和黑板报上表扬,介绍给团组织优先入团,推荐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
     没齿不忘素媛同学对我工作的理解和鼎力支持,没有她,我的宣传工作至少广播站就坚持不下去。她和我都是3排同组,有一年时间她就坐在我前面座位,我忙的时候,收来的稿子就塞给她修改定稿,平时也提出不少的好的建议。她既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又是校宣传队主力队员,还要每天去食堂广播两次。
     比起广播站、黑板报来,学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就不能等量齐观了。主要原因是严重缺乏导演人才。其实,为排好革命样板戏,我们下午步行往返40公里,到县城影剧院观看《沙家浜》,凌晨1点才回到学校。
     有一次演出,胡成兰同学兴冲冲地跑到台前,运足底气,以涔河普通话报幕:
     “下一个节目,三句半——五七指示就是好!”转身在台上“扑通!”一跤。台下哄堂大笑。还有俏皮的同学大呼:
     “嘿,下一个鸡母:三斤半!” 会场上又哄堂大笑。
     这出折子戏至今在同学们中传播。

梦溪米豆腐,余香五十年

      那时读书便宜许多。高中每期学杂费和生活费差不多只40多元,外加每月29斤大米指标。当时小菜每斤都只2、3分钱,稻谷每百斤牌价9元5角、市场价15元左右,猪肉7毛4分1斤。每期开学前,我和父亲从家里给公社粮店送去两百来斤稻谷,换成大米指标130多斤转给学校当地粮店,换回的现金20来元就成了学杂费的主要来源。
     便宜归便宜,但伙食不敢恭维。每天三餐饭,一周一次荤。8人一桌,一餐3两米饭,3个少见油花的大锅菜,大多是萝卜、白菜、南瓜、腌菜、米豆腐之类。开饭铃一响,同学每蜂拥而至,迅速将三钵菜均匀地分到8个饭钵,8双筷子风扫残云。饭后总有那么几位同学,在饭厅流连往返,巴望从菜钵里、饭桌上发现什么,哪怕是一片菜、一粒饭;还有那么几位,一双双谗眼,直瞪着那些加餐后仍吃香喝辣的富裕同学。
      十七、八岁的青年,每餐吃3两米,根本不能满足身体发育的需要。虽然学校可以加餐,但谈何容易?那几年,由于农业生产经营体制的缺陷,粮食相当紧缺。就在我读高中那两年里,家里连续超支,每年缺半年的口粮,但家里还是千方百计保证我每天加三两饭,邀同学合作,中、晚餐各分一钵。星期天也去街上吃一碗米豆腐。
      吃米豆腐的钱是变通来的。大姐三儿两女,自己还不够吃,也节省自己,给我几次米。小姐姐家里稍好点,有几次回家都绕路去她家,先美餐一顿,然后带回七、八斤大米,以两毛钱一斤的低价卖到街上,这样吃米豆腐就有了钱。
      涔河北面的梦溪镇仅一条街,三块青石板由东向西从街道中延伸过去。街上的饭店、小吃部早已记忆模糊,只有那家米豆腐店历历在目。从学校出发,走过石拱桥,沿河边那条小路,向西走一百多米再上街,左边就是我经常光顾的家价廉物美的米豆腐店。
      在一间木板房前,屋檐下烧着一个藕煤炉子,一口铁锅冒着热气,一张小桌上有序地排列着碗筷、砧板、酱油、辣椒末、香葱和油盐。绿黄色的米豆腐在桌边水桶里静静地躺着,晶莹剔透,惹人口水。
      “同学,吃碗米豆腐吧!昨晚打的新鲜米豆腐呢!”女店老板递上木凳,一边热情地招呼我们,一边立即摆开了操作的架势。
      我就是为一碗米豆腐而来的。老板麻利地将一小块米豆腐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块,随即轻轻地放入早已沸腾的铁锅中。当碗中刚配齐佐料时,锅里已经翻滚了。
      那种味、那个香,从此没有,也不会再现。

万事古难全,憾事随风去

      毕业那个学期,有两件事至今刻骨铭心。
      有一天,佘玉明校长把我叫去,送我一本《金训华之歌》,扉页上已题写“向金训华同志学习,做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我受宠若惊。
      自从一年多前学校提出拟在学生中发展党员后,我当即向学校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以后又不断的上交了思想汇报。佘校长直接培养我的。校长和往常一样,给我讲党的性质、宗旨,党员的义务和权利,入党条件及入党动机,肯定我,鼓励我。但他最后一句话,却让我大失所望,他说他调回石门老家去了。校长的离去,我不仅失去了一位知我爱我教我的恩师和引路人,而且在学校入党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我噙着惜别的泪花,象过去一样信誓旦旦。
      结果如我所料,自佘校长走后,学校完全忘记了在学生中发展党员的承诺。
      但毕业后,我始终牢记佘校长的教诲,在思想和行动上创造条件,两年后终于在鲜红的党旗下举起了右手,并一路跟着党正步走到今天。  
         
      毕业前的半个月,有一天中午,教导处汤道金老师突然通知我去学校办公室开会,我当即赶到那里。我班曾广兰、赵克勇也先后到达,四、五排也有五位同学。我们坐在汤老师房间里,和一位陌生男人闲聊。不一会儿就散了。回到寝室来才知道这陌生人是梦溪区教革办主任。第二天上午上课时,曾广兰、赵克勇和昨天参加座谈的同学,去区医院体检去了。同学中传出他们将被招为国家教师。赵克勇体检回来问我怎么没去,又说五排的唐厚文怎么又临时补上去了。我一时惶惑不解。
      不几天,八位同学被招收为国家教师。我想,也许面试不合格的缘故吧。没有问老师,也没有任何人给我一丁半点安慰。
      本来很好的心情却因此事搅乱了。好在毕业回到家里,第二天大队小学通知我去担任民办教师。
      关于这件事的原因,接下来有许多议论,大致有三个版本。一说当时的大队党支部书记疾贤妒能,拖延时间,没有及时将推荐意见送去;一说东西送去了,但因为我父亲的历史问题而政审不合格;再一说是前面的事根本不存在,被别人掉了包,因为当时顶替我的同学德才平平,八个指标怎么也轮不到他。不管是什么原因,四十多年来我始终没有过问,无论是当时的学校,还是大队党支部。只当我和曾广兰同学一样罢了。广兰同学是六六届初中毕业生,品学兼优的好大姐,眼睛高度近视又不知道可以矫正,因体检不合格而终生务农。好在她一对子女都读上了清华大学。
      要说还有点遗憾的话,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厚文同学在他仕途辉煌、家庭幸福的时候,不明不白的自己走了,白白地浪费了一个同学们朝思暮想的国家教师指标。

三十四年短,小聚也快意

       2005年10月9日,下午,我在办公室敲打键盘,沐浴着窗外和煦阳光。
       手机突然响起来:“老同学,你好吗?还记得我吗?我从安徽回家探亲的!”一位女士清脆的声音,夹杂澧水方言的普通话。
      “彭信美,哎呀!你衣锦还乡呀?”我楞了五秒钟,终于猜准了。她从蚌埠市回老家澧县,坐大巴路过常德向我致意。我们是澧县五中(三中)高中部3排(班)同学,1972年1月3日毕业,一花34年未见面了。
       我想,应该聚一聚了,立即接通了家乡有关电话,县劳动局叶祥生同学负责联系部分老同学,县委办、县接待处安排金龙玉凤酒店发达厅。
       翌日下午4点半,我和彭世新同学乘车从常德回到澧县城,在建材城大门边,等待彭信美的出现。
       毕业后没有见过面。前年春节前夕,我突然收到来自安徽蚌埠市的贺年片,根据电话打过去,才知道是彭信美。她干得相当不错。高中毕业后参加农村工作队,1974年被录取到省水电学校,毕业后分配到水利部淮海水利委员会,在此安居乐业。老公是单位领导,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微软公司从事技术工作,年薪十多万元。国庆长假和儿子回家探亲,儿子先走一步,她12日回去!
      渐渐地,远处朝我们走来一位富态中年女性。是她!
      “彭信美!”不约而同地互叫。
      她也一口叫出了我俩的姓名,一口清脆的普通话。
      现实的同学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脸上几乎看不出皱纹,还是那个苹果脸。
      车上寒暄一阵后,我告诉她,今晚女同学有曾广兰、赵素媛、彭文德、向辉,男同学还有赵宏炎、叶祥生、涂运选、黄登庆。

      赵宏炎早已到“发达”厅恭候。
      刚落坐,祥生来电话:他在县政府接访,要迟到。
       拨通涂运选电话,说今天百多人在政府大院上访,刚撤回,立马就到!
       涂运选同学是班上最小的,住梦溪镇郊,跑通学,小个头,一直坐在前排,热情,大方,朴实,男女同学都喜欢这个小弟弟。毕业后他从军多年,艳福不浅,在部队医院工作,在常德的女战友就有十来个。转业后,先后在县政法委、交警大队、公安局工作,现任县“110”主任。他姐姐涂运福在同年级五排,
       此时,两位五十出头的女性在门前刚探进头。
      “彭文德、向慧!”宏炎、世新、信美不约而同地叫。
       果真是这两位女同学,读书时她们是非农户口。
      一阵寒暄后,才知两位同学均退休,头发已经花白,孩子已成家,开始颐养天年了。

      “昨天素媛挨家通知的我们,她和曾广兰,应该都快到了。”彭文德说。
       曾广兰、赵素媛、赵宏炎、赵生绪四同学是六六届初中毕业生。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大学、高中停止招生,初中也停停打打,到1970年春季高中招生时,六六届和后三届的所谓毕业生就同在一个年级、一个班级了。这四位同学在班上品学兼优,既是我们的同学,又是我们的老师。但命运对他们不大公道,生绪同学英年早逝,广兰同学终身农民。
      这时,叶祥生急匆匆地闯进来,一再道歉!金盛纺织百多人因改制问题集聚在县政府,他作为劳动局书记危命难辞,晚上八时还必须参加县委政府的办公会。祥生是我们班的幸运者之一,毕业不久他被推荐到师专读书,1976年就走上高中讲台,以后又弃教从政,先后任县局局长、书记。
       幸运的还有谢力同学,1977年师大毕业后在常德师范任教,现任省机电职业技术学院教授。他一时从长沙赶不回来。
       “召集人,还有同学没到呢!”我急着想见同学们。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广兰早从双龙出发早就应该到了嘛?黄登庆接待市检察院,就定在隔壁包房。素媛呢?还在辅导学生?”祥生边说边拨打素媛电话,又将电话给我。
      素媛这位学姐,还是1992年五中校庆时见过面的,也没有她的电话,只知道她在城关实验学校教书,已退休,女儿、女婿都是乡镇主要领导,孙子都好大了。她说太高兴了,昨天通知了几位女同学,做完学生的辅导马上就到,广兰应该早就到了的。
       我拨通广兰家电话,电话里老太太也许是她妈妈,不清不楚地说,中午就出发去素媛家里了。广兰上哪儿去了呢?她是没有手机的。祥生说只告诉她酒店,没告诉包房,马上下去在大门口接应。
      大家都为她担心,也说起她的不幸与伟大。毕业时,她因为眼睛高度近视而失去了当国家教师的机会。回乡后,推荐读大学显然没有她;恢复高考后,她完全可以靠上名牌大学的,但她因为眼睛而放弃又放弃。她默默无闻地在农村养猪、贩猪,一直到杀猪买肉,算是一名女能人了,一个孩子在军大,一个孩子在清华。
      祥生虽然没接到广兰,但唐自诚同学到了。他,毕业后我就没见面过,还是那么笑容可掬,说话慢条斯理的。常德卫校毕业,在澧县中医院工作,副主任医师。
      黄登庆打来电话要我们先吃,他在隔壁等会过来。也难怪毕竟是检察院常务检察长,公务应酬也是工作。其实我们已经起席了。
      乐极生悲。正当大家杯觥交错、笑语洋溢的时候,叶祥生拨通素媛电话,笑容顿失。素媛因高兴而摔了一跤,造成膝盖骨折,现已去医院;曾广兰因找不着我们,只得去素媛家而又赶到了医院。
      真是乐极生悲!聚餐的热烈气氛突然凝固。太不公正了吧,我们三十四年才一聚啊!月有阴勤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待广兰赶来,已经七点半了。
      接下来,合影。
      赵素媛已检查完毕回家,明天住院做手术。因时间不早,我和世新要返回常德,没能去看她。但愿素媛姐早日康复,从此健康平安,万事如意!

四十周年长,全聚尚可期

      机会可遇不可期。
      四十年倏然而逝,聚首以庆似乎只是一种奢望,老家同窗静如止水,鸿雁不至。
      谁知,2012年孟秋,段友构同学从吉首大学自驾飘至常德;也未曾想到,仅晚上的几个电话胜过八百里加急,立马让我们在县城星香源不期而遇。这四十年阔别的短暂似乎胜过两年同窗,即便涔河之滨物易其主的母校早已推平了那条宽阔的校沟,但四十年前的莘莘故事和真挚情感却永远定格、凝固在那里,因为那里是激情岁月的演绎,是空前绝后的读书异彩。
      “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一群辞天命、达耳顺的黄发皓首,不知今夕何夕,竟然与不惑的时光不弃不离。
      登庆同学夫妇的热心慷慨,运选同学夫妇的悉心料理,在杯觥交错中叙旧追昔,了却一年接着一年的追思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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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6 07: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老师精品佳作,学习点赞!遥祝仲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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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6 10: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应运 发表于 2024-3-26 07:47
欣赏老师精品佳作,学习点赞!遥祝仲春愉快

谢谢!仲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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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6 11:31:21 | 显示全部楼层
首长,真心佩服,您的大作太好了,我真心佩服您的记性太好啦!!!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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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6 14:26: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干部 发表于 2024-3-26 11:31
首长,真心佩服,您的大作太好了,我真心佩服您的记性太好啦!!!点赞!!!

谢谢会长鼓励!挂一漏万,精彩的都记不起了。我们这批50后的经历极具特色,不会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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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1 21:39: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群辞天命、达耳顺的黄发皓首,不知今夕何夕,竟然与不惑的时光不弃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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