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志 于 2017-3-16 16:57 编辑
前三十年人生琐忆(续六) 永志 (六)
1966年暑假,我像往常一样回家参加劳动,大队书记李宏辉安排我和卜功银收集双抢进度,编简报。这是一件难得的轻松活,可以不下田搞劳动。我每天穿行各生产队了解情况,包括收割面积,抢插晚稻的面积,然后在大队部编简报,刻写蜡纸,油印,发送。16开纸,一天一期,或者两天一期。卜功银仅挂名,从未参与。他是我三岔河中学的校友,中三四班的学生,比我高两届。我差不多整天就做这件事情,不是太忙,中午休息有时候和住在大队部旁边的彭逢奇打乒乓球。不久,召开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我也将有关消息刻在简报上。 暑假结束返校时,县城“文化大革命”已闹腾得轰轰烈烈了。记得是8月30日晚上,在勤工中学参加批斗当权派的大会,我是旁观者,全然无知。上学期批“三家村”,学校进驻工作组,成立文革领导小组,不知何故,我均是局外人,连班上发展龚德鑫、邓满珍两名党员的事我也不甚了了。余先好和龚德培都是工作组的成员,我认识了他们。暑假返校,似乎一切都变了,学校没有开学、上课的气氛。我知道勤工中学有红造会组织,领头的老师孟保斌是我读初中的俄语老师。这时,很多同学都佩戴红卫兵袖章,谁批准颁发,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我根正苗红,理所当然是红卫兵,不久也佩戴了红卫兵袖章。但,我,以及很多农村返校的同学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初进大观园! 后来,有一个机会,沅江茶盘洲农场造反组织呼吁声援,声称革命派受迫害。我“热血翻腾”,立即组织10多名同学前往茶盘洲。我们赶去时,全国各地大专院校红卫兵早来了,已闹得乌烟瘴气,谁也无遐顾及我们这群乡下来的中学生。我们分头调查,听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包括“流血事件”都是造假,于是我们独树一帜,得到当地农工们的拥戴。在我们受围攻时,农工们主动保护我们。后来中央有个八条,要求红卫兵不要到工厂农村串联,回学校闹革命,气候有转,外地造反派陆续走了。安乡红卫兵成了最受欢迎的人,被接到农场的机械厂里,吃住都在厂里。走时,农场一些人欢送我们,还合影留念。这张照片被魏开睦同学收藏,照片上有机械厂一个工人的小孩,现在应该是40多岁了。魏开睦说遗失了,很可惜。
我们一行人没有直接回学校,乘机到了省城,住在湖南宾馆。我是第一次到长沙,很兴奋。通过与省有关单位联系,争取到上北京接受毛主席检阅的名额,只要出示红卫兵组织的证明就行了。因为我们组织的公章由宋祥国同学保管,她不同意,说未征得学校党支部允许,不能去。她的本意是好的,担心我犯错误。但我被激怒了,与她吵起来,并骂她是学校党支部的“爪牙”。当时尽管大家都想去北京,但多数人还是认为宋祥国的意见正确,我没再坚持,北京没有去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