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相著《事友录》卷之三《适鲁录》【2】

永志

潘相著《事友录》卷之三《适鲁录》【2】

安乡潘相经峰辑 次男承炜仲明校刊

曲阜，孔子故里

    洙水源在城东北五里，地名五泉庄。西流入林东墙水关，迳圣墓前，出西墙水关，又西流，折而绕城西南入于沂，以达泗。明嘉靖间，侍郎章拯浚之（1），有碑曰“浚复洙源”。乾隆八年（1743），圣裔孔继汾（2）兄弟又浚之，详见予《曲阜志通编》。而实非古之洙水。

    （1）章拯（1479—1548），字以道，号朴庵，浙江兰溪人，北宋名臣章得象之后，明朝弘治十五年（1502）进士，官至南京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卒赠资政大夫。

    （2）孔继汾(1721-1786)，字体仪，山东曲阜人。清代学者、经学家，孔子第六十八世孙，衍圣公孔传铎第四子。进士及第，历任内阁中书、户部广西司主事，入选军机处行走。被族人孔继戍告发，以篡改《大清会典》罪充军。经过儿子孔广森借贷赎出后，云游南方各地。

    考《水经》云：洙水出泰山，盖县临乐山，西南至卞县，入于泗。《山东通志》辩之曰：该县在沂水县西北八十里，距卞不下三百余里，重山叠嶂，其道难通。而今洙水之源，实在泗水县东北关山。关山乃费县蒙山之麓，费北境有汉华县故址，意“葢”字，乃“華”字之讹。又《泗水县志》云：泗源在南，洙源在北，其说似为得之。又《水经注》云：洙水西南流，盗泉水注之，又西南流于卞城西。西南，泗水乱流。西南至鲁县东北，又分为二水，水侧有故城，两水之会也。洙水西北流迳孔里，此谓洙泗之间矣。洙水又西南，枝津出焉。又南迳瑕邱城东，西南入石门。又西南迳南平阳县之显闾亭西，又南洸水注之。又南至高平南入于泗。

    细绎《水经注》，是汉时洙水迳卞县故城北，泗水迳其城南，会合于卞城之西。今则泗水北出卞桥，即与洙会，盖已在故卞城之东矣。至洙水在卞城以北，其流尝汤汤不匮。而既合之后，遂不复分听谓至鲁县东北，又分为二水。迳孔里至高平入于泗者，其故道久绝，是春秋鲁庄公九年（前685年）所浚之洙，葢古洙水也，今不可复识云。

洙水迳卞县故城北，

泗水迳其城南，会合于卞城之西

    泗水在县北八里。《国语·宣公》夏滥于泗渊，里革断罟弃之。韦昭云（1），在鲁城北是也。源出泗水县陪尾山阴，为费县境。有湖曰漏泽，泽方十五里。绿水澄渟，石穴通透，釃为灵瀆，发于陪尾。今在泉林寺内，四泉同出，汇为一渠。寺左右复有泉数十，互相灌输，西北流出卞桥，与洙水会合，而北入曲阜境。又西流绕圣林后，又西南至兖州府城东黑风口，分支入郡城东墉。贯城西出，迳平政桥，至二十里铺入宁州界。又西南流迳杏林闸，至杨家壩。折而西北流，迳林家桥，会洸水入马场湖。其经流，则迳郡城东金口坝。沂水从东来会之，又迳泗水桥，入邹县之许家村。至安上口，复入滋阳县界。至柳沟村，入济宁州界。又西南会白马河，由鲁桥入运河。

    （1）韦曜（204年―273年），本名韦昭，字弘嗣，吴郡云阳县（今江苏省丹阳市）人。三国时期孙吴重臣、史学家。

    按《水经》云：泗水出鲁卡县北山。西南迳鲁县北，又西过瑕邱县，东屈从县东南流，漷水从东来注之。又南过平阳县西，又南过高平县西，洸水从北西来注之。又过沛县东，又东逕山阳郡，又东南过彭城县东北，又东南过吕县南，又东南过下邳县西，又东南入于淮，此盖泗之故道（1）。自黄河南徙泗之不入淮久矣。

    （1）泗之故道：为明代所遗，位于徐州市沛县沛城镇小街子村西50米。

    沂水在县南二里，曾点（1）之所浴也。发源于尼山之智源溪。西北流迳县城南，达雱诸泉入之。又西流至兖州府城东入于泗。按沂水有二，此非《水经》所称出葢县艾山之沂水，葢郦道元所谓出尼丘山，西北流迳鲁县故城南，北对稷门，又西迳圆邱北，又西右注泗水者是也。

    （1）曾点（生卒年不详），字皙，中国春秋时期鲁国南武城（今山东省临沂市平邑县）人，“宗圣”曾参之父，孔子弟子，孔门七十二贤之一，是孔子30多岁第一批授徒时收的弟子。与其子曾参同师孔子，曾自言其志，孔子颇叹赏。

少昊陵

    少昊陵（1），在旧县城东北里许。《史记》正义曰：帝王世纪云，炎帝神农氏都陈徙曲阜，黄帝自穷桑徙曲阜，颛顼始都穷桑，徙商丘。穷桑在鲁北，或云穷桑，即曲阜也，又为大庭氏之故国（2）。《孔疏》：炎帝一曰大庭氏。《世纪》又云黄帝生于寿丘。《史记》亦云舜作什器于寿邱。皇甫谧谓寿邱在鲁东门之北，于戏弹丸邑。人皆仰圣域贤关，庸讵知隆古三皇之二，五帝之三，皆继起是邦乎哉？夫学者载籍极博，必折中于六经，而尚书独载尧以来，易大传称伏羲神农黄帝，不言帝少昊。浮夸若左氏内外传，亦无神农都曲阜，黄帝生寿邱语。孔子与门弟子论述古之帝王详矣。少昊陵近在城东不一及焉。郯子来朝（3），以少昊为吾祖，胪述官名，夫子见而学之，未闻郯子一言其祖陵也。历史自元宋以前，详载帝王陵寝，无少昊。外纪曰：“少昊葬于云阳”。又曰“云阳氏”。颜师古云：“云阳山名在曲阜”。邑人或以今陵后一邱为云阳山。而曲阜旧志纪山川，乃遗其名，释义以云阳，为今长沙茶陵州。《路史》（4）又云茶陵西南有云阳山。又云丹徒之曲阿，本名云阳，或云在绛北。考古者甚惑焉！

    （1）少昊陵及景灵宫遗址，位于山东省济宁市曲阜城东旧县村的东北高阜之上，中国古代“三皇五帝”之一少昊的墓地，是中国著名古陵之一。因其形如金字塔，故有“中国金字塔”之称。

    （2）大庭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远古时代氏族首领名，或以为古国名。东汉郑玄注《礼记·月令》称：“炎帝，神农也。”神农氏族的八代首领之一大庭氏就担任了炎帝的职务。

    （3）郯子来朝：见《春秋左传·昭公十七年》。郯子，己姓，子爵，郯国郯城（今山东省郯城县）人，少昊的后裔，春秋时期郯国君主。二十四孝“鹿乳奉亲”故事主人公。“郯子来朝，夫子见而问官”的翻译是：在秋天，郯国的国君前来朝见鲁国国君，鲁昭公设宴款待他。鲁国大夫昭子在宴会上向郯子询问少昊氏以鸟命名官职的原因。

    （4）《路史》：是南宋罗泌所撰的杂史。路史，意为大史，内容记述上古以来有关历史、地理、风俗和氏族等方面的传说和史事，全书共47卷。‌‌

    故予观春秋传称少昊，《家语》以少昊配金，孔安国书序，以少昊为五帝首。国朝历代帝王庙位次本之，载在《会典》，而祝鮀（1）言封伯禽少昊之墟。子朱子信之，宁弗以邱明世称亲受业圣人，其言谅不诬耶。前明始定祀于曲阜，三岁一遣官致祭，昭代因之。逢国大庆，命祀备虔。恭遇我皇上时巡东鲁，屡谒帝陵，凤藻龙章（2），荣光上烛。遣王大臣祭告，甚盛且肃。

    （1）祝鮀（tuó），字子鱼，春秋时期卫国大夫。祝即祝史，祭祀中负责赞词。有口才，为时世贵之。

    （2）凤藻龙章：比喻文章写得极其美妙，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其中，“凤藻”指的是华美的文辞，而“龙章”则是指文章或书法的高超技艺。

    圣朝制作，万古征信，予故修《曲阜志》，敬谨遵奉，于神农黄帝皆不纪，而独绘少昊陵。少昊金天氏，姓巳名挚，黄帝之子元嚣也。黄帝娶西陵之女曰嫘祖，感大星如虹，临华渚之祥而生帝。当黄帝之世，降居江水，邑于穷桑，故号穷桑氏；国于青阳，又号青阳氏。自穷桑登帝位，徙都曲阜，修太皞之法，以金德王天下，故又号金天氏。其初立也，凤鸟适至，故以鸟名官。爰书鸾凤，立建鼓，制浮磬，以通山川之气；作大渊之乐，以谐神人，和上下。在位八十四年，寿百岁，崩。

    今考陵高二丈，博八丈九尺，宝顶方二丈一尺。宋时叠石饰之。上有石室，供石像。室旁有楷树（1），前有石坛，八卦石。东十步许，有地广数尺，特卑下。虽水涨沙冲终不平，草至夏往往枯，旧有小庙在陵东。乾隆三年（1738），知县孔毓琚请帑，建宫门三间，享殿五间，东西配殿各三间。门外建石坊曰少昊陵。筑土垣，四周长二百丈有奇。十二年，知县孔传松易以砖，种檜树四，种柏树四百二十一株。兹予又重修之，朱丹轮奂，金碧辉煌，殿中恭修神龛。

    （1）楷树：黄连木。汉朝刘安在《淮南子》中记载到，有一种树，名叫楷木，谐音“楷模”，据说这种树的形态象征着读书人应有的气节和正直。它被选为孔家的荫木，而且在孔子过世后，其首位高徒也在孔子墓旁栽植了这种树。

    乾隆二十一年（1756）御笔亲题少昊金天氏神位，筵前陈三十六年御赐范铜供器五，枋上恭悬御书额曰“金德怡祥”，两楹恭悬御书联曰：“前统绍轩台纪因凤鸟，崇封传鲁阜守有熊罴”。殿内又公立御制诗碑，三诗曰：“徙都传曲阜，践祚忆穷桑。克缵三皇后，宏开五帝庆。建官尊鸟纪，举德以金王。名与乾坤永，功同日月光。貌予承后统，积悃谒云阳。言念大渊盛，瞠乎已望洋。”又曰：“三皇道重辟，太皞法能修。日月明同照，乾坤泽并留。鸟祥官纪号，金德王开尤。疏仡惟名字（1），鸿谟竟莫求。”又曰：“法修嗣太昊，德考号金天。御世致诸福，谐神作大渊。崇邱安万古，肃拜曰多年。阙里西瞻近，韩文益信然。”呜呼，此真上古继天立极之神圣矣乎！非神圣孰能使亿万世后大圣人阐扬崇奉于勿替者乎！详见少昊陵碑。

    （1）《广雅·释天》：“天地设辟，人皇以来至鲁哀公十有四年，积二百七十六万岁，分为十纪。一曰：九头纪；二曰：五龙纪；三曰：摄提纪；四曰：合雒纪；五曰：连通纪；六曰：叙命纪；七曰：循蜚纪；八曰：因提纪；九曰：禅通纪；十曰：疏仡纪。”

    元圣周公（1），武王同母弟也。武王十三年（前1062年），定天下，封公于少昊之墟曲阜。国曰鲁，留相王。王崩，成王立，公位冢宰，正百官，命世子，伯禽就封，是为鲁公。越十四年，周公薨于丰，葬于毕，鲁公于其国立太庙祀之。在今城东北里许高阜上，即周公台也，孔子尝入庙每事问焉。鲁传三十四世八百七十三年，至倾公亡国而祀废。周公次子为王卿士者，世袭封周公，传十世而周公黑詹（2）事桓王，以事夺封。至考公时，封其弟揭于王城，嗣周公后，是为周桓公。传威公惠公，西周武公。武公次子班，奉之巩邑，号东周惠公。显王二年（前367），周分地为二，以两周公治之。武公子咎为文公。赧王入秦，尽献其地。秦昭王迁西周公于惮狐聚（3）。庄襄王迁东周公于阳人聚，而周公之庙祀亦绝。至汉武帝时，始封姬嘉为周子南君，嘉弟姬昭为永休侯，平帝封姬贤为郑公。光武封姬观为卫公，厥后晋武帝，又封姬章为嗣圣公，隋文帝封姬勋为昭德侯，唐高祖封姬顺为咸阳公，宋太祖封姬邠为周南公，仁宗封姬紹为郢公，皆因续周之祀也。

    （1）周公，姬姓名旦，亦称叔旦。 西周开国元勋，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教育家，“元圣”、儒学先驱，周文王姬昌第四子，周武王姬发的弟弟。采邑在周，故称周公。

    （2）周公黑詹：有误，应为周公黑肩。周定公的曾孙，在位时为周桓王的卿士。

    （3）《史记》记载：“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而迁西周公于惮狐。后七岁，秦庄襄王灭东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惮狐聚”是古代村落名字。据考证，位于河南省汝州市夏店乡路庄村。“惮狐聚”曾是最早（秦朝时期）的梁县城。

    而东鲁之庙，废不举者，一千有数百年。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帝幸鲁，始追封公为文宪王，立新庙，春秋委本州正官致祭。元至大中，曲阜知县孔济修之。明成化二十二年（1486），又修之，置庙户，颁祝文，命有司春秋祭祀。弘治十二年（1499），山东巡抚访求周公之后，得东野禄，给以衣巾，使奉祀。正德十三年（1518），始置祭田祭器。万历二十二年（1594），巡抚赵汝璧，复修庙，立石坊三。

    皇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圣祖仁皇帝幸鲁，遣使祭告。赐东野沛然翰林院五经博士（1），予世袭，因命修庙，赐祭田庙户。乾隆二年（1737），知县孔毓琚请帑修之。三十五年（1770）予复捐修之。庙制：正殿五间，殿中恭安像主，及东配鲁公像主，西金人像。殿枋恭悬御书额曰“明德勤施”，两楹恭悬御书联曰：“官礼功成宗国馨香传永世，图书象演尼山统绪本先型。”后寝殿五间，安公夫人神位。前殿两庑立三十三公主。庑东间礼堂，恭勒皇上御制诗于碑曰：“册府传宗国，銮舆莅葆祠。所钦惟在道，只谒亦云宜。爻象先开孔，保衡后继伊。昭哉官礼法，万古式勤施。”又云：“东山宗国重巡狩，元圣崇祠设苾芬。三吐有勤殷接士，一篇无逸训为君。辅成迹不同迁甲，忠武心原为孝文。观礼睢麟共条贯，诸家注解惜徒纷。”又云：“遗祠近可寻，古树峙清森。于子孝惟笃，为臣忠允谌。六对难考昔，八佾岂犹今。成赐伯禽受，或非公本心。”殿南为达孝门，门外碑亭，恭竖圣祖仁皇帝圣制文碑。又南为成德门，又南新建棂星门。左石坊曰“经天纬地”，右石坊曰“制礼作乐”，南中石坊曰“文宪王庙”。四周墙垣，石栏板槛，阶砌甬道，靡不整饬。

    （1）“东野”，是由姬姓演变而来，最早能够追溯到商朝。当时，周公姬旦的儿子伯禽受封，成为鲁公。他的小儿子叫做鱼，被封为鲁公之后，便赐了小儿子方圆十里的土地，称为“东野田”。从那个时候开始，东野就变成了姓氏，而且一直流传到了现在。康熙年间，东野第75代的后人东野沛然得到了康熙皇帝的青睐，并且被赐予了翰林学院五经博士的世袭职位。

    乾隆三十有六年（1771），春三月乙巳，恭逢我皇上东巡，幸公庙拈香，颁赐铜供器五。先一日遣简亲王祭告。明禋殷礼，盖与孔子并崇焉。相以楚人，自幼读公之易象诗书周礼仪礼诸经，深惭愚鲁，悟能窥其涯涘。兹幸得以备员旧封，岁时朔望，谒神像牌位，执扫除之役，修其庙宇。又获虔备祭品，从王大臣后陪祀观礼，敬颂圣天子之诗章。瞻宸翰之炳焕，仰窥乎所重在道，而屡次衹谒之盛典私窃重有荣焉。敢拜手而记其略云，详见周公庙碑。

防山，孔子合葬其父母处

    防山在县东二十五里。周九里，高三理，望之如防。山之阴十里，为启圣王林。启圣王者，至圣父叔梁公也。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封齐国公，配颜氏，封鲁国太夫人。元至顺元年（1330），封启圣王，配封启圣王夫人。明嘉靖中改王为公。我世宗宪皇帝追封至圣五代为王，曰肇圣王，裕圣王，诒圣王，昌圣王。王仍称启圣王。王之始祖居鲁，王仕鲁，为鄹邑大夫，有勇力。鲁襄公十年（前563年），鲁人从晋伐偪阳，偪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县门发，王抉之以出门者，孟献子称为有力如虎云。王先娶于鲁之施氏，生九女。其妾生孟皮，病足不任继嗣。王乃求婚于颜氏，王问其三女曰：“鄹大夫祖为卿士，先圣王之裔也。其人身长九尺，武力绝伦，吾甚贪之。虽年长性严，不足为疑。三子孰能为之妻？”二女莫对，幼女征在进曰：“从父所制，将何问焉？”父曰：“即尔能矣！”遂以妻之，即启圣王夫人也。夫人祷于尼邱之山，生孔子。孔子年三岁，王卒，葬鲁防山之阴。其后夫人卒，亦附焉。《檀弓》所谓防墓（1）。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是也。俗称曰梁公林，南对防山，北阻泗水。墓之东南数武，为圣兄孟皮墓。金章宗明昌五年，衍圣公孔元措始立墓碑及石仪，神道碑。明永乐间，世尹孔希范重修，立圣兄墓碑。

    （1）防墓：《礼记．檀弓上》：“孔子既得(将父母)合葬于防，曰：‘吾闻之，古之墓也不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于是封之，崇四尺。”防墓，本指孔子父葬于防地之墓。亦泛指父母坟墓。唐 刘禹锡《送僧元暠南游》诗引：“始悲浚泉之有冽，今痛防墓之未迁。”

    国朝康熙十年（1671），始建享殿，及墓门墙垣。乾隆二十年（1681），又改建享殿三间，林门三间，华榱重檐，复以碧瓦，一如崇圣祠之制。今上车驾幸鲁，尝两遣大臣奠酒见《曲阜志》中。抑尝论王父及族再世之墓不传，圣人人伦之至。宁有不省其祖父墓者，窃谓王祖为防邑大夫，人称防叔，犹王为鄹邑大夫之称为鄹人某也。

    防邑当在防山之阴，邑以山名，臧氏采地，与邾相近。叔也身为防宰，没即葬于其地，昌圣王以下皆祔之。古者墓而不坟，或孔氏识防墓，仅从其坟者记之，后之人遂相沿以失考耳呜呼！《礼记·檀弓》，称鲁之礼者，记孔氏事多诞妄，尤莫甚于讳墓数节，而马迁犹尊信而附会之。此不甚于祖龙乎哉！

舒中一

己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