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41）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十八

                  (接上页)三菱转上汉宜高速时，田家驹借涂小诚的手机给杨剑风打了个电话。杨剑风听说搞到了发票，大加赞赏，说要设家宴为三位接风洗尘。说到家再说，杨剑风又叮嘱他一路注意安全后才放下电话。
                 大约下午四点多钟，三菱吼一声进了定州地界。马三弟接了一个手机，才说一句就递给了田家驹，电话是王亚亚打来的:“家驹呀，我是亚亚。进了定州？那我等你吃晚饭。”田家驹问:“什么事？”“现在不说。不说就是不说嘛，等下给你一个惊喜。你绝对猜不到。”两口子在电话里说笑打趣，惹得马三弟不断扭头朝涂小诚挤眉弄眼。就好像约好似的，田家驹才听完电话，涂小诚的手机又响，一看号码，是刘亚萍。“貂皮大衣？刘大经理，我怎敢不去？不信你问田局长，我们在汉正街转了大半天。今年是个怪事，全汉正街的貂皮大衣都脱销了。什么？晚上你请客？在红豆？请我们三个？有这等好事？行，准时到。”
                  马三弟回头笑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你们都有好事，偏我老婆就不来电话？”涂小诚道:“有福同享。我们刘大经理今天不知哪根神经活络了，要在红豆为我们接风。还不知你们给不给面子呢。”说罢又自言自语叨念一句:“哪里不好吃饭，干吗选个红豆？”
                  马三弟听是红豆，心里忖了一下，但他没有说什么。
                  田家驹接口道:“又不是红豆请你，那么多疑干吗？再说，红豆几个人物你迟早有一会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涂小诚道:“那你答应了？”
                  田家驹一笑:“替我谢谢嫂子。刚才亚亚说等我吃晚饭，还说要给我个惊喜，我也不知什么事。反正亚亚自下岗以来，这一向是脸上没有颜色，说话没有笑声，心情抑郁得很。我今天实在不好扫她的兴头。
                 车过定州大桥时，街灯已在寒风中闪烁。田家驹说你们直接去红豆我打的回去，涂小诚不依，把田家驹送到院门口才返回。
                 涂小诚与马三弟来到红豆大厅，早有两位礼宾小姐迎上来，涂小诚这才想起忘了与亚萍联系，掏出手机与亚萍通了话，方知是在四楼餐饮部华山厅。
                涂小诚、马三弟来到华山厅，两个正在看影碟的女人扭过头来，一个是刘亚萍，另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长得清纯高雅—正是红豆总经理助理叶子小姐。刘亚萍分别介绍完毕，叶子礼节性地与两位握了握手:“两位辛苦了，今天是我们吕总为几位接风洗尘，田局怎么没来？”见两位面面相靓，刘亚萍边坐下边道:“这有啥子奇怪的？这几天我才晓得，定州这位大能人大红人吕总吕诗雅原来就是我剧团时的同事。涂哥，你的貂皮大衣没进来，看你如何向吕总交差。”涂小诚听了心里暗暗叫苦，与马三弟两人相视而嘻。刘亚萍一语未完，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谁说我呀!”门开处，进来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半老徐娘—正是吕诗雅，笑盈盈的，眉眼之间电光四射，自有摄人心魄处。涂小诚见吕诗雅伸出手，也伸出手拉了拉道:“久闻大名，今日幸会。”吕诗雅是何等乖觉之人，听出涂小诚话外有音，忙笑道:“早听说亚萍嫁了位了得的检察官先生，吕某无缘，一直未能结识，今日相聚，也叫三生有幸。”涂小诚见她话说得重，只好随口应道:“聚散有缘，有缘而聚。”几人寒喧嗑瓜子喝茶之时，餐厅小姐往来如梭，早摆满了一桌菜肴酒水，钵子炖开了花。吕诗雅支开小姐，招呼几个坐好，从正准备斟酒的叶子手中捏过酒瓶亲自斟满酒，与大家一一碰了杯道:“涂哥说得好，有缘而聚，我敬大家一杯。”涂小诚、马三弟才坐下，吕诗雅又斟完酒，举起杯:“两位一路风霜，辛苦了!”三人又干了一杯。刘亚萍见吕诗雅兴致如此高，也凑兴与之干了一杯。马三弟见吕诗雅连干三杯还没拿筷子，估计其酒量了得也凑热闹回敬了一杯。涂小诚正准备出于礼貌回敬一杯，才站起来，叶子已举杯迎过来，涂小诚只得与之干了。涂小诚心忖:这两个女人，都摆出一副舍命相陪的架式，而且两人都知道我等从三峡而来，吕诗雅还在亚萍店里订了件貂皮大衣，看来今天除了叙旧之外肯定还有其他节目，可惜亚萍对此梦寐不知还以为仅仅是老同事叙友谊呢。再说咱一个大老爷们，就是在酒桌上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因此，他当下回敬了吕诗雅一杯后提议随意。吕诗雅与涂小诚眼神对碰了一下，双方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吕诗雅只得点头同意。于是酒桌上的气氛顿时一松，间或才有碰杯的，吕诗雅与刘亚萍叙着旧，拉着家常，两人间或哼两句《刘海砍樵》《天仙配》之类，每哼一段，大家拍一会巴掌笑一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