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69）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邱尔冬不知马三弟已将赢的钱交到了局里，也不知王秀芝对此全不知情，只道是马三弟有意回避他，见王秀芝上了门链才开门，门只开一条缝，更加坚信马三弟就在家里，虽是酒醉，但耳不聋，听到王秀芝骂他神经病，圆眼怪睁，吼出一句:“丫头你神气个屁，不是邱某你能上岗？!”
                 秀芝是个性情刚烈的人，一听邱尔冬话里有话，已有六七分不快:“老秃驴，你把话说清楚，我上不上岗关你屁事？”
                 邱尔冬仗着几分酒意，把门拍得山响，隔门吼道:“不是老秃驴让三弟儿在桌上赢几千块钱，你王丫头有岗上？装聋卖傻你装得倒像!”
                王秀芝明知三弟儿头一个八千是借涂哥的，以为邱尔冬借酒撒野，火气贯顶，于是又把门拉开一条缝骂道:“老秃驴，你是明知三弟儿不在家到这里讨便宜不是？你是不是要我打110报警？”
                邱尔冬听王秀芝要报警，才骂骂咧咧走。
                王秀芝关上门，回味着邱尔冬的话，想起马三弟这一向的反常，委屈得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三弟儿这天杀的，莫非在外面搞了那门歪道？就是到三峡出差也该早回来了？为什么有家不归，难道工作真有那么忙，就是再忙也要打个电话回来。”回到房里抓起电话打马三弟的手机，却是关机，当下和衣而卧，辗转反侧，一夜未曾睡着。
                第二天，杨剑风正用对讲机与田家驹通话，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两眼浮肿的年轻妇女，试探着问:“您是杨局长么？”杨剑风通完话，正待问有什么事，那妇女勉强一笑:“马三弟在哪？”来人不别人，正是一夜未眠满脸憔悴的王秀芝。杨剑风虽没见过王秀芝，察言观色心里已明白八九分，边给她倒水边道:“你是三弟儿的家属吧？三弟儿这几天加班，有什么事可否让我转告。”王秀芝问:“就是加班，也不至于电话都不打一个，出差回来好歹也要打个招呼。”杨剑风心忖:多半是因为马三弟回避，黄卫东或者邱尔冬已经把三弟儿赢钱的事向他家属挑明，他家属是来找马三弟核实的。他又不好把话讲明，只得从工作需要，希望家属理解和支持这方面给她作解释。王秀芝虽读书不多，到底是个明白人，见领导顾面子在给三弟儿遮掩，一急，通红的眼里滴下泪来:“杨局长，马三弟在外面做的好事。明明我爹给了钱交人股金的，谁知他鬼迷心窍拿了人家的钱，丢我的脸，丢我爹的脸。前些天我见他成家立业的人，不晓得治家，有三个钱花四个钱，要交入股金没钱，我只想激激他。我爹怕他搞邪门歪道，马上就借了钱，还骂了我句。我爹要是知道，他好歹也在单位干了一辈子负责人的，他那张老脸不知往哪儿搁。杨局长，咱虽没多少水平，但还不至于分不出青红皂白，您不说咱也明白，马三弟他不是明摆着给您出难题，给单位抹黑么？好歹您把他叫来，我要弄个明白。”杨剑风一问，果然这一向都有人打马三弟的电话，而且咋晚还有一个秀顶骂上了门。杨剑风只得一电话把马三弟从招待所叫来。
                 马三弟推门一看王秀芝满脸泪痕坐在杨局办公室，一脸讪笑僵在脸上。王秀芝一纵身一把揪住马三弟的头发骂道:“你个天杀的，丢人现眼拿了人家的还有脸躲在单位？你给我回去!咱俩个搞清楚!”咬牙切齿，涕泪交流。马三弟理屈词穷，结结巴巴涨红了脸无言以答。杨剑风见不是事，好不容易才把王秀芝劝回椅子上，一面安慰道:“秀芝同志，这个案子比较复杂，发生这件事不能全怪三弟儿，马三弟本质不坏。人哪能没有犯傻的时候？好在三弟儿醒悟得早，赢的那笔钱他没敢动，已经交到了局里。再说昨天密捕犯罪嫌疑人他是立了功的。他人年轻，发生了这件事一下子不知如何向你解释，所以才没给你打个电话。至于没回家，确因工作需要，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王秀芝边抹泪边道:“杨局长，都是我瞎了眼，摊上这么个没用又不争气的东西，不和他早作了断，咱娘儿俩一辈子都不想有好日子过。”说罢冲马三弟说了一句:“你要是个男人，咱们还是好合好散各奔生路。”说完一抹泪，气冲冲地走了。马三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傻笑着僵在那里。杨剑风见王秀芝如此性烈如火，怕她会出什么事，朝马三弟递个眼色道:“还不去追？”于是马三弟才甩开大步去追王秀芝。（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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