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74）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车到卫东公司门前还没停稳，风雪几乎是冲进了门卫室。拍了几下，辛妈不在，拧开门一看，屋里冷冰冰的煤火都熄了。风雪直奔二楼亭子间胡晓住处，把耳朵贴在门上不见一点动静，拍了几下无人应答。寻到三楼会议室，屋里烟气尚存，沙发零乱，细看之下，沙发上沾着几根黄头发，那面崭新的锦旗弄得皱巴巴地扔在墙角里。沙发当床、锦旗当毛巾，风雪前年从新噩赴黄卫东之约，也就是从这间会议室而进驻紫香阁二十七号的，所以她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黄卫东和胡晓在这里演了什么节目。此刻，她强忍着泪，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到胡晓。都怪自己近来常泡麻将桌，只是怀疑胡晓，想不到他们早已如胶似漆。平日又未曾留心，一时半刻哪里去找胡晓？风雪哭丧着脸下楼，差点与急匆匆进来的辛妈撞个满怀。辛妈见风雪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一脸泪痕，喊了一声风科长欲言又止。风雪不好多问，只问:“胡秘书哪去了？”辛妈小心翼翼地道:“昨天下午，见她背着大包小裹地出去，说是给她娘过生日去了，临走还给我甩了一包口香糖。”风雪挤出一点笑哦了一声道:“黄总要她赶一个报告，不知她回家去了。”说罢强忍泪水冲进风雪之中。剩下一个辛妈在走廊上摇摇头嘀咕。
                的土回到紫香阁二十七号，陈妈正在耳门里张望，见风雪一脸狼狈，头发沾在额头，大鼻子冻得像个胡萝卜，正准备问黄老板怎么没回来，风雪哇地一声搂着她哭出来，连的士钱都忘了给。陈妈腾出一只手来给了的士钱，回头才问是怎么了。风雪方哭啼啼说黄卫东和办公室那小秘搞上了，说得有鼻子有眼。陈妈把风雪扶一椅子上坐了，开导道:“太太，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凭两根头发就大哭大闹？”风雪一听有理，渐哭渐止，红着一双眼:“陈妈，我的命好苦哇。”陈妈毕竟这场合见过几回，见怪不怪，只得拿话劝她:“无凭无据的，就是闹起来，你也没个赢仗。莫若装作不知，等床上逮住了再说。”陈妈见她一身湿漉漉冻得像筛糠似的方扶她上楼洗澡，一边走一边问:“那秘书哪里人？”风雪说不知道。陈妈叹口气:“太太，不是我多嘴，你看你有多粗心，人家住哪都不知道。你也是的，一有时间就泡索馆什么的。男人嘛，猫儿哪离得腥的，瞎子看叫驴子松不得一下手。”风雪很少听陈妈说话，这几句话若在平常，陈妈也不敢说，现在说出来正搔着痒处，说得风雪心服口服。
                风雪洗完澡，呆坐在梳妆台前，眼睛盯着镜子里那张脸，自忖道:自从和父母不辞而别，不远千里来到定州这个陌生的地方，全仗了黄卫东的宠爱才过上有滋有味的日子。不想三年不到，黄卫东又移情别恋了。前一段，她还只是猜疑他与黄彩玉、胡晓的事岂不是明摆着的了。自己要让黄卫东一脚蹬了，前无去处后无退路.....想到这里，不觉又滴下泪来。
                陈妈上来收风雪换下的衣服去洗，见她对着梳妆镜边上妆边落泪，自言自语道:“就是有些花花肠子的事，也不至于不打个电话回来？手机打不通莫非座机也断了线？平素也听说过偶尔朋友圈子里搓几把的，莫不是在哪里玩累了休息了？”一语提醒梦中人，风雪抓起电话就打邱尔冬家。
                邱尔冬昨晚醉得不轻，从马三弟家过来路上又跌了两，一觉睡到下午刚醒，自酌自饮抿了二两酒，正烘火吃茶，把杯茶喝得丝丝响。见风雪问黄总往常到啥地方打过牌，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黄卫东很少打牌，风雪也从未过问。只得如实相告说看在红豆没有。邱尔冬追问一句黄总的手机咋老不通，不料风雪早放了电话。
                红豆总经理办公室。吕诗雅接到风雪的电话心里一紧，忙问风雪找了哪些地方。风雪说完，吕诗雅责备道:“风雪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一个大忙人大活人二三十个小时失去联系，这不是失踪了？手机一会儿不通一会儿无人接通，还不是人机分离？你咋不早说？一个人闷头闷脑找了几个钟头，找到天黑了才打个电话。你呀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呀你。”风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问:“吕总，要不要报警？”吕诗雅道:“报警？明知检察院在查案子，若是检察院抓了，那不是掀起屁股兜风？你不是说车也没了？若是被人绑了，都二三十个小时了，报警还追得上？"见风雪“那个”了一下没下文，吕诗雅又道:“还那个啥？叫邱尔冬马上过我这边来，安排人去找。这么大的雪天，高速公路都封路了，兴许车子还没出定州，除了以车找人还有啥法子？你？你除了呆在家里等电话你还能做啥？”
                吕诗雅放下听筒，先给任忠贵、陈力打了电话才把陈闳从保安部召上楼来，没谈几句，邱尔冬气喘吁吁推门进来，吕诗雅立即综合了任忠贵、陈力的意见布置搜寻黄卫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