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77）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三人来到办公楼，虽然进办公楼的大铁门锁着，但小铁门一推就开了。办公楼里静悄悄的，只有刺骨的寒在楼梯口回旋。三人在指示牌前看了一会，直奔五楼。五楼又是一道铁门，铁门上挂着一块反贪局的脾子，轻轻一推，铁门开了，原来也是虚掩着。三人寻到走廊尽头一间挂着局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见门敞开一条缝，屋里隐隐约约传出说话声。不知怎么，这个地方好像有杀气似的，邱尔冬兀自感到心里一沉，两腿颤颤，裹足不前。黄彩玉大约想有所表现，见邱尔冬脚粘在地上不动了，一马当先，径直去敲局长室的门。邱尔冬跟在后面，风雪不甘落后，紧随邱尔冬。黄彩玉敲两下听到请进方推门而入。办公室里杨剑风和田家驹正就着一个取暖器谈话。黄彩玉与田家驹对视了一眼即匆匆把目光转向杨剑风:“您是杨局吧？”见杨剑风点点头，伸手从坤包里掏出一张大红律师证扬在手中，冲杨剑风道:“我是岑南大地律师事务所律师，卫东公司法律顾向。请问黄总是否被拘捕了？”杨剑风接过律师证看了一下，打量着邱尔冬和风雪，黄彩玉立即把两人作了介绍。杨剑风招呼三人坐下来，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拘留证副页递给风雪道:“黄卫东因涉嫌经济犯罪已被刑事拘留，作为家属，请你签个字。”风雪尽量控制住颜抖的双手好容易才签完名，签罢泪眼汪汪地问杨剑风：“杨局长，我老公他人在哪里？他可是从来没吃过苦的…...”杨剑风打断她话道:“风科长，黄卫东正接受调查，他人好好的，毫发末损，这点请你放心。根据法律规定，案子尚在侦查阶段，作为家属，你暂时不能会见。”风雪听罢泪眼巴巴地望着邱尔冬。邱尔冬起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满脸堆笑递给杨剑风。杨剑风接过一看，名片上印着定州卫东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邱尔冬。杨剑风看罢顺手压进玻璃下面。见杨剑风并未搭理，邱尔冬壮着胆子问:“杨局长，请问黄总是为公司的事呢还是为个人的事？”杨剑风一笑，问:“什么个人的事公司的事？”邱尔冬道:“若是个人的事咱不好说啥，若是公司的事，按法律我是公司法人代表，坐牢顶枷杀头下油锅应该是我的事，你们有没有搞错？”杨剑风见邱尔冬愚忠得可爱，不由一笑道:“错不错你们不是带来了大律师么，最好你去问她。不管你是董事长还是总经理，你触犯了法律想躲也躲不掉，否则，你就是想代人受过我们也不能收。”一席话说得黄彩玉脸上讪讪的极不自在。
               黄彩玉没有料到一向以经常与政法机关打交道炫耀于人的邱尔冬会开黄腔出洋相，也没有料到一向争强斗狠的风雪上不得台面，只晓得一味地抹泪，想起他俩来之前气势汹汹的样子，她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见杨剑风把话点破，不由尴尬万分。好一会才调匀气息道:“杨大局长，作为律师，根据《刑事诉讼法》，本律师有权会见当事人，有权掌握案件的具体情节，如果检察机关有侵犯我当事人权利的现象，本律师有权提起控告，以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杨大局长，本律师没有说错吧，我现在就要见我的当事人，你看怎么样？”杨剑风听罢笑问黄彩玉:“如果你不介意，还是让田局长答复你吧。”见杨剑风未置可否，田家驹推推眼镜，与他这个西南政法的师妹，王亚亚的同学对视了一眼，有意挫挫她的锐气:“黄律师，你说得一点没错。可是你忽略或者有意省掉了一个词——可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的三条中都没有‘可以’这个词。‘可以’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这应该是个常识。作为案件承办人，提醒黄律师一句——“可以’不是‘应当’。至于是否‘应当’，恐怕光你说了还不算。”田家驹不紧不慢几句话，在风雪、邱尔冬不过如听天书，黄彩玉作为律师哪有听不明白的，当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恨地望着田家驹“田局长，咱们骑驴看唱本一走着瞧。”边说边气呼呼地起身就走，邱尔冬、风雪忙稀里糊涂地跟着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