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泉中篇小说：如何是好（五）

张新泉

三、刘胡子向困难怎样使出三板斧
　　 刘胡子醒来扯拉线开关，看表，四点半，可以起身准备了，赶紧刷牙洗脸。这时候，转运站坪里，传来汽车发动机地吼声，这是区社下面七个分社其中两个分社拖货的司机昨天装货晚点，不能连夜发车走山路，特睡了一夜提早动身回去的。这两张车子出门，刘胡子也走出门了。手里提了一个人造革的黄提袋，袋里装了一本《人间》杂志，一支圆珠笔，半刀十行纸。实际上，他不是搞创作，只是一个习惯。空袋子总要装点东西，很自然的就装上了书、纸、笔，如果有闲暇，好看看杂志打发时间。很可能是用不着的。转运站大门右边，有两家餐馆，兼营早点，用两角钱买了一碗肉丝米粉，飞快风转残云吃光，到对面车站搭车。买了票，到了五点半，湘运的车子到了。上车慢慢腾腾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江源县城。下车恨不得背起脚板跑，到了沅水渡口，刚好打对河的轮船要开，百米冲刺一个箭步跳了上去。引得工作人员大声斥骂：“一早晨，想作死……”
　　 船到对岸停靠了，刘胡子第一个冲上浮桥，大步流星上岸到了南站，还有四华里。如竞走运动员赶到氮肥厂肥料坪子外边。脑壳里一想，既是调肥料，必然在这里。就对拦住的门卫说：“我是下面的区代表，是找县代表汤股长的。”这不是什么保密机构，保卫马上放行。
　　 肥料坪约二十亩面积，十包一叠，堆了许许多多红黑黄白塑料袋子五十斤装的氮氨。还有三四张铁架板车源源不断拖出肥料堆码。刘胡子马上想到：这是淡季，货多得是；到了旺季，只怕磕头作揖都不会有这么多。他举目四望，好像都不是要找的汤股长。肥料坪旁，一条矮房子没有开。难道今天不干事，白来的？正想着，路那头来了三个人：“请问，哪个是汤股长？”
　　 其中一人道：“我姓汤，你是……”刘胡子打量，年纪比另外两人要大，约五十左右，方状的脑壳如同一个烤得焦黄的馒头，嘴巴四周两边脸上都有胡子，刘胡子想，我的胡子远远不如你的胡子，小巫见大巫。马上回道：“我，是6区供销社派来的，鄙人刘云飞……”
　　 “原来是你，你们区社说你的特征明显，有胡子，不见面，以为你的胡子状如马克思，原来比我还短，你们区社的人大惊小怪了。呃，也怪，你们区社几个头头都没有胡子……讲远了讲远了，你，新任区代表，接替杨宗纬的，好，好。“说着，一行人到了顶前面的矮房子。其中瘦瘦的大约三十二三的一人，拿出钥匙开了门，进门落座。汤股长指着那个开门的对刘胡子介绍道：“这是氮肥厂的廖股长……”又指着旁边个子稍高的说：“这是我们生资公司的孔副股长。今后我们多打交道。”
　　 “汤股长，怎么一个调法？几时开始？怎么没有看见其他区的人？”刘胡子说话的时候，孔副股长从办公桌上放的一个文件袋里拿出几本调运单，一本只有调运单一半大的力资单一齐递给刘胡子。刘胡子把那些宝贝放进袋里的时候，汤股长说：
　　 “这里一张表给你，上面有每个区应调的总数，每个月应调的花数，基本按表，由你们自己安排车装，县里只负责每天从厂里接过吨位，划给你们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当天的肥料当天调完，由五个区装，另外五个区第二天装，就是每个区隔日一趟……”
　　 刘胡子看表上，数字不是特别多，三千五百八十吨，排倒数第四位，粮食主产区的氮氨分的多。
　　 汤股长继续道：“本来今天还有几个区来调运，他们屎不到门边不屙，都沉得住气，一不要啊都不要，一要就都来要。要起来又哪里能满得喉咙管管，到时候省地县各级领导的条子，会紧张得不得了……也不想想，闲时备起急时用。你看源源不断的肥料，堆了今天，明天就可能没有堆处了。今天，小孔，6区是多少吨？”看小孔手上拿着表，于是问。
　　 小孔看了一下表：“三十五吨。”
　　 “小刘，这件事你不要向他们学，抓紧。我干了多年，知道厉害。你马上去厂里车队，找车运。小孔，你在这里打招呼，现在去给刘胡子按数字划出来，我还坐等一个钟头，看（区代表）来不来，一搞确实，马上去县政府反映情况，锥他们的屁股，看他们哪个走得掉，不运？！”
　　 汤股长、小孔一清早代表县生资接受五百吨，黑压压密麻麻一大片。小孔、刘胡子站在肥料堆上点数，点了一百四十堆，做上记号，以免扯错。每堆十包，一千四百包。l刘胡子又重新点了一遍，确认无差后，找到车队。
　　 去车队首先碰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个子，说明来意，大个子要他去找车队长，车队长不在，又找到指导员，指导员姓黄，虽然不认识，还好说话，正是6区顶前面一个公社走出参军转业在氮肥厂干了五年的人。他开的一张翻斗车，没有多大吨位,只能装四吨，老火（顶多）装五吨。刘胡子要他无论如何派足车辆将家乡三十五吨运完。就派车五张，解放牌只能装五吨，东风车只能装八吨，并且只给前面两个道路平坦的供销社跑货，其他四个山路崎岖的供销社他们是不去的。原来如此，怪不得货到不了应该去的地方，调不回分配的数字。好罢，不去就不去，先就让好去的地方吃饱。

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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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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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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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吉祥 发表于 2017-7-7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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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寒儒 发表于 2017-7-7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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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史开均 发表于 2017-7-8 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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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17-7-8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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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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