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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战老兵毛尚海》选载（16）
第五章 建新坊无功而返 庞家湾有苦难咽
一九四三年，中华大地兵荒马乱，而这民族灾难，还当回溯到一九三一年。正是一九三一年，侵华日军发动了“九一八事变”⑴，悍然占领了中国东北全境，扶植成立了伪“满洲国”⑵政府。此由，中华民族进入了《义勇军进行曲》所唱的“最危险的时候”。此后，日军陆续在华北、上海等地制造事端、挑起战争。蒋介石出于其党派私利，操纵他所把持的国民政府，面对日军侵略，采取妥协退让政策，以避免冲突，保存其党派军事实力。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军又悍然在北平附近挑起“卢沟桥事变”⑶，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疯狂的日本军国主义发动太平洋战争后，国际反法西斯阵营开始对罪恶的日本发起反击。是年十二月九日，偏安重庆的国民政府为大势所迫，终于正式对日宣战。但醉心于建立独裁统治的蒋介石，骨子里时刻忌惮共产党力量发展壮大，在关涉民族危亡的抗战救国的重要关头，仍抱定“攘外必先安内⑷”的祸心。卢沟桥事变后，日军开始向我国南方发动纵深攻击，首先掠取了华北、华东，继而进兵南京、武汉，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⑸，更是挑战人类良知的底线，震惊中外。攻城掠地中接连得手的日本侵华军，扬言要在三个月内占领全中国。当时，中国已大半沦陷，首鼠两端的国民党武装已是溃不成军，国民党军的所谓“抵抗”，除部分爱国将领基于民族大义而孤军拼死、绝地抗击之外，总体上，“国军”根本就缺乏一致的抗敌决心和战略协动，因而在全局上是节节败退。实际上，作为被侵略国的所谓“国军”，其“抵抗”行动可谓是纸扎篾糊一般。当时，各条公路上，仓皇南溃的国民党军如潮水般阵阵退去，侵华日军因而得以耀武扬威、长驱直入。在日军铁蹄就要踏上江南大地前，他们先派军机进行了一轮战争威胁宣传，空投传单已撒到津市、澧州地面。敌人传单大肆宣扬日本皇军势如破竹、不可抵挡，企图以此夺中国人之志而放弃抵抗，为其继续南侵张扬声势、鸣锣开道。在如此抵抗不力、敌势强大的境况下，津市市民已是人心惶惶，市井乡野一片混乱，又还有哪个裁缝铺老板有心思来收留徒弟呢？ 五月初，日本侵略者铁蹄践踏津澧⑹，八日，日军从津澧一线，进犯澧水以北的临澧合口、新安、团山营等地。在这一带，日军遭到了中国抗敌武装一定程度的抵抗。那一时期，中国老百姓“跑日军”⑺已成为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存常态。为躲避日本强盗的烧杀掳掠、蹂躏奸淫，凡日军将要经过或已经涉足的地方，老百姓无不纷纷逃离家园，涌向山野中偏僻的洞穴藏身。津市新建坊毛秋珍一家自不例外，也紧张地商量着“跑日军”的事情。显然，毛上海现在已成毛秋珍家的拖累，因为，如果带着海儿“跑日军”，这兵荒马乱的，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向大记家叔交待？最终，毛秋珍和丈夫决定，让海儿还是先回新洲堂叔家躲躲，毕竟新洲没有津市这么乱，离山区近，相对来说要安全一点。就这样，毛上海只得随“跑日军”的人群，回到了新洲堂叔家。首次出门寻师学艺就这样无功而返了。 毛上海回新洲后，堂叔毛大记心里又着急、又为难。伢儿一天天长大，老让他窝在自己跟前，绝不是长久之计，也与亡兄的遗愿不符。日军之祸虽然还没过去，但人还是要生活，事还是要去做，日子还是得过；而这伢儿学手艺的事，是拖不起的，宜早不宜迟。毛大记搜肠刮肚地想啊想，又想到了嫁到临澧烽火山庞家湾的侄女毛春香。据毛其元所知，这个侄女的婆家家境还不错，住在比较僻远的山区，山里肯定也是有裁缝铺的，说不定他们庞家的亲戚朋友中，就有做裁缝手艺的。因此，毛大记决定搭个信给毛春香，试着也是让她给上海小弟找个裁缝师傅当学徒，要是事情遇头⑻，海儿学艺的事就算落停⑼了。正巧，当时新洲街上有个街坊要去烽火庞家湾办事，毛大记不禁心中一喜，心想这定是老天相助，海儿学艺的事，这回应该有门。毛大记立即写了几句话折叠好，并带上一包炒货去那位街坊家拜访，想托他把这封信和小侄毛上海，一起带到庞家湾，交给他堂姐毛春香就行；这位街坊也很帮忙，把信和人都亲手交给了毛春香。毛春香到底是曾在堂伯家住过的孩子，接到堂伯的信和上海小弟后，未说任何推辞话，并马上跟丈夫悄悄说了一下，特别数说了堂伯毛大记从前对她的好，然后说到小弟毛上海是来找师傅学裁缝的，这事自然不好打堂伯的脸，得先让上海弟临时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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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2 14:3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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