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娘家,总爱拿个相机到处“咔嚓”“咔嚓”,这次回去,无意中看到墙角的镰刀,想起儿时干过的农活,突然想看看那些亲切的农具,屋里屋外,屋前屋后找了个遍,可惜的是好些儿时见过,用过的都不见了。 问过爸爸,他说前年把不用的东西都丢了。有些遗憾啊!还没有给它们留影,就已消失在茫茫尘世间,再难看见它们的模样。怀念这些农具,亦是怀念那个纯真的童年;怀念这些农具,亦是怀念那段艰苦的岁月;怀念这些农具,亦是怀念那个勤劳的身影。 那些农具是上一代中国农民辛勤劳动的印记,那是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人儿时的回忆,现在农村里干活基本上用上了高科技产品。耕整机,插秧机、收割机渐渐走进农民的生活,那些曾经的农具也就渐行渐远了。 我虽然是个八零后,但用过的、见过的农具还真不少。那个时候家里条件差,一直种着自家的、捡着别人家的近二十亩田,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电器,见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农具了,打稻机、钉耙、响嘎、箩樯、灰筛、轧耙、风车、石磨等等,勤劳的农民嘛,当然是以务农为主,有些农具爸爸能自己动手做,但大多数的得花钱买,生活的来源都靠它们,所以爸爸妈妈把它们当宝贝一样看待。 春播、夏种、秋割、冬收,我们手中的农具随着四季的交替而变换。春天,锄头翻地,犁耙整田;夏天,耙鞑枞叶,岩磙碾谷;秋天,镰割高粱,扁担挑桔;冬天,锹挖莲藕,衔锄挖根。 除草、翻地、挖红薯用的锄头、割稻用的镰刀、晒谷用的哒耙、砍柴用的弯刀是我最常用的农具,但觉着最有意思、最好玩、最喜欢的是平整水田用的耙。水田在用犁耕过之后,要用耙来平整,把耙套在水牛身上,人在后面跟着走或是站在耙上面,而我家的耙上有一把条椅,在人累了的情况下可以坐在上面。五六岁时,我就坐在上面了,爸爸一路随行,一路弯弯曲曲,颠颠簸簸,乐此不疲。 每年交国家提留的时候,爸爸会推着满载稻谷的鸡公车,由我和哥哥拉着一根粗绳在前面领路,交完之后鸡公车便成了我的座驾,崎岖的山路洒下一路欢歌笑语。 如今,那个纯真的童年已然远去,那段艰苦的岁月已然远去,那些勤劳的身影,那些渐渐远去的农具,怀念,亲切,深情。 我想,年老以后,也许会回到乡间,重拾农具,回归田间,回归自然,回归纯真。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大院子,挖几垄菜地,种几分良田,夕阳西下,那儿有我劳作的身影,不用回忆,梦境既是现实,心亦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