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笔下的太阳山(下)
《游记》渲染了太阳山的雄奇秀美景观 作者曾遍游宇内名山大川,又官居一品且文章冠明末朝野,行文自然独步高峰。杨嗣昌说,观山之要有四:远看要见其气势刚强,近看要见其气质柔和,山中看外要得其风光尽览,山中看山要有清奇掩映的感觉。因而他说,岩崖须苍劲,山土不要很多,主体显得幽雅,客体透现明朗,这才是看山的最高境界。因此,在他看来,阳山虽小,然而“众美备焉”。 描摹太阳山的气势,杨嗣昌写道:我“登其疏处,徘徊孤啸,仰瞩青天,俯观无际,乃知天地大矣。而其炉冶融结,分形布位,至于小石小木之间,无一草草而不有致”,“至其领袖诸山而来者,药山则首东方诸山而峙于左,浮山则率西方诸山而立于右。两山相去各百里,间而双撑如左右手。自面山望之,地丑力敌,无分毫相负,斯一奇也!”行文至此,他不由得击节赞叹:“吁!何造物者之神一至此欤?”啊!为什麽造物者的神奇居然可以达到这般的境界呢! 杨嗣昌平生游历名山大川无数,然而在他眼里,“余行河北河东,遥望大山青青,小山紫翠,殆若可飧。逼而视之,童块耳,顽礓耳,此能远而不能近者也。次行秦、蜀之间,山尖万点,诡状奇形,致可游目。顾在重岩叠嶂之中,不睹旷然域外,此能主而不能客者也。若夫吴山悠悠,轻冶而乏气;楚山苍苍,裸袒而乏饰。是其土风固然,观者不能无憾!”因此,他认为太阳山堪称群山之帝。他说:远看其雄气,“绝类”中岳嵩山;近看其质丽,“若图绘刺绣”艳美;登高俯瞰,四周无遮观,观沅江如带九曲淌城而过,城中楼阁隐如卓锥;览善德一峰,驻于水边,如同长发披肩之洗衣少女。江山如此多娇,怎不令作者挥笔纸上! 作者还深情的说,他如此描绘阳山美景,宛若拿 “家宝以示人”,想必有人向我“求割山之半”,也轮流来做这里的主人了。字里行间,流淌着作者浓浓的爱乡之情。 《游记》展示了太阳山的厚重文化积淀 一是王家园陵景观文化。作者写道:山中的地产,一半划归荣藩王府,别墅陵园相望,朱门碧瓦,丛林掩映,各种树木,青苍斗色。进山的车道有十多里,高大的松树亭亭而立,夹道垂阴,行者如度幽谷。若飘风所过,不亚于十万军马半夜开发,这是平时不常有的。还说这里有樵夫山歌,百鸟啁啾,四季可闻,祭祀祈祷,络绎纷纷。来此游观者,各各意满而去。可见,当年王陵景观之骄人。 二是繁兴的佛教文化。杨嗣昌说:“吾郡宗门唱道自德山始,而其后钦山、药山、苏溪、大龙之属,法席云兴”,阳山是其中一支,是观音大士显化现身之所。作者从西晋妙音和尚住锡阳山驯白鹿故事说起,记述了历代高僧在太阳山弘扬佛法的活动。他说对高僧们阐释佛经“机锋捷疾”的对话,虽不达禅理,也不得不像顽石一样点头称是。可见佛文化影响之一斑。后有学者统计,太阳山地区先后曾有“三十六寺观,七十二茅庵”,是和尚、尼姑、道士聚集之处,也可谓是一方福地洞天。 三是碑刻文物颇丰。作者游阳山时,见到不少东倒西歪的碑刻,记述着这里发生的某些变故,有事涉佛门兴衰、历史事件、风物典故者等等。杨先生以其渊博的学识做了考辨,有堪误,有存疑,有新解者。这对当今深入研究太阳山文化大有裨益。 读昔日先贤大作,往事萦怀;看今朝阳山新貌,令人心潮澎湃。经过近几年人们大手笔开发建设,天然太阳神像、石磊盘古巨像、数百米岩壁雕刻、太阳殿(金顶)四大文化项目已经成形,蔚为壮观,一座集古今文化之大成的崭新太阳山正张开双臂,欢迎八方来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