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访江城（散文）

罗宗德

踏访江城（散文）
文/罗宗德

国庆前，儿子就读武汉大学，偕妻为儿送行。
秋日里，去踏访武汉，这座风景旖旎的江湖城市，心景更加怡然。
“爸爸，你为我送行，为何称谓踏访？”
“儿子，即送行，又踏访，双重含义，踏而歌，访为寻，岂不善哉。”
儿子望着我，盲然点头。
车过公安县城，远远望见，横卧在我眼前的是一条宽阔壮观、滚滚东流的长江。长江让我崇敬，因为长江是一条天河，这条天河既是繁衍中华儿女的父亲河，又是鉴证中华民族英勇不屈的历史河。长江让我畏惧，因为长江是一道天险，这道天险让世代路人阻隔，路不通，财不流，南北差异，贫富悬殊，历史才有鼓角硝烟，水战马鸣，才有千年帝王玩权于鼓掌，让天下分合，国不安宁，民不聊生。这道天险，数千年泛滥的洪水摧毁了多少家园良田，凶恶的猛兽残害了多少生灵百姓，历史不堪回首，今日欣慰，长江已变为了通途。
“儿子，爸爸为何让你报考武大水利水电系？”看见儿子两眼注视前方，扭头望着我，父子对望默默无语。
一
大巴车呼啸一声，如蛟龙般跃上荆洲大桥。我举目凝望，豁然开朗，总感受到长江北岸气象弥新，处处是繁荣景象，总感受到长江是我民族血脉，流淌之处，处处气运生动。面对秋日阳光，数百里江汉平原，一马平川墨绿如茵，面对襄樊、荆洲、赤壁古城古迹英姿勃发，高楼林立，面对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铁路，桥梁纵横，车流如织，此刻我心潮逐浪高，我血肉里的血脉如长江水汩汩涌动，此刻我胸中珍藏的古往今来一首首诗情画意，在我心底咏唱：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魏武挥鞭，往事越千年，东临碣石有遗篇……”
“截断巫山云雨……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远古诗人李白驾一叶扁舟，当代伟人畅游长江，相距千余年，可是心灵相通，意境相似，应是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传承，应是中华儿女一种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
沿着气运生动的长江，沿着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大巴车跨上桥梁，高低迂徊，如鲲鹏展翅腾飞，望见长江又孕育出一条汉江，在流金岁月里流淌。望见蛇山、龟山如两只雄狮在腾跃，望见黄鹤楼、晴川阁相互守望的景观。望见建成五十余年的武汉长江大桥和新建的长江大桥如双龙般雄姿勃发……
二
江城的山水是幸运的，永恒的。
自古江城无疆界，无城门。寻觅江城有座古琴台，始建于何时无从考证，南朝梁文帝写过一首《登琴台》，是江城最早的音乐和诗歌，江城一草一木，一砖一石，染上了“荒草高僧意，斜阳过客心”的善心惮意，铸就了江城是一座孕育音乐与诗歌的灵动城市，唐代诗人孟浩然，不肯屈尊媚上，得不到唐玄宗的赏识重用，桀骜不驯，写了一首《岁寒归南山》的诗：其中一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惹怒唐玄宗，孟浩然被放归楚地，诗人李白赶来送别，馈赠一首：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李白送孟浩然的诗让江城盛名远播，黄鹤楼便成了历代诗人的灵感源泉。另一位诗人崔颢，独自登上黄鹤楼又写下了幽深雄浑，动人心魄的七言律诗：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为孟浩然怀才不遇而发愁鸣不平，谁知崔颢的诗指点了江山，明嘉靖年间，始建一座位于龟山上一楼阁，用了诗人名句取名“晴川阁”。从此大江南北，龟蛇二山呼应，一楼一阁相望，江城遂成天下一大奇观。清代诗人程封一首：罗立众峰皆画本，当年崔颢不用愁。劝告崔颢不用愁，感叹黄鹤楼不会因昔人离别而孤寂。
千百年来，黄鹤楼、晴川阁闻名江城，声名大躁，游人如织，显然是中华民族文脉成就了江城的繁华和荣耀。
江城历史是苍凉的、悲伤的。
据传：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期，黄鹤楼座落蛇山黄鹤矶头，黄鹤矶头原是一个军用了望的岗哨，权贵筑起高楼，登楼远望，天地广阔，吞吐万象，烟云入怀，大气磅礴，功成名就，让黄鹤楼成了人们景仰的观赏楼。
史书记载龟山有一座纪念大禹治水的禹功矶，又叫禹王庙，是为纪念大禹镇压水患的功勋。明嘉靖年间，始建晴川阁替代禹王庙，黄鹤楼、晴川阁，始建相隔千年，成就了权贵功垂青史的政绩，更成就了诗人雅士文人的轰动效应。
江城因有黄鹤楼、晴川阁而风光无限，历代诗人、壮士，既有苍凉长叹，更有奔放呼啸；既有低斟浅唱，更有慷慨高歌。近代来，江城曾有救国救民运动波澜壮阔，仁人志士驱除猛兽，抗击倭寇烟火风起云涌，留下了众多的纪念圣地，历史跨入新千年，江城建设更是日新月异，首义广场、汉正大街、地下商城、江滩闹市，一个拥有八百万人口，又拥有百万台机动车辆，在江城日夜穿梭，如财富涌动，给江城带来了繁荣生机。
江城人是粗旷的，灵慧的
一句俗语俚话：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道出了江城人的灵性、冲动、火辣，追溯江城人性格的源流出处，早在春秋时期的俞伯牙、将樵夫钟子期识为音乐知己，子期去世，伯牙毅然将琴摔碎，不再扶琴，感叹“相识满天下，知己能几人。”唐代孟浩然冲动、火辣性格如果不算代表，那么再往前有屈原、再往后有皮日休、米芾，更有晚明的三袁兄弟，自命风雅，崇尚灵性，敢于不屑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文学潮流，自立文学派别，这样一批诗人雅士的骨子里铸就了孤标傲立的浪漫情怀，面对权贵，面对世俗；面对荣辱，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文人清高性格，是典型的楚人性格，更是典型的江城人性格。
武汉是一座江湖城市，江湖人有自己独特的处世观，视权贵你可居庙堂之高，我乐意处江湖之远，庙堂玩的是深沉和庄重，而江城人以生命愉悦为根本。诗人李白不是江城人，一句“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道出了江城人的魂灵。座落在长江、汉江、蛇山、龟山的江城三镇犹如三位威猛的武士、既有水的灵性，又有山的嵯峨。
三
踏访江城，我想问寻：江城你从哪里来，你为何那么有灵性，踏访江城，我有了答案，是长江水赋予了江城的灵性，是中华民族的血脉在江城涌动，气运生动而青春勃发。
“儿子，中国千百年来，最惧怕的是什么。有人说：一是洪水，二是猛兽。是洪水和猛兽让中华民族倍受凌辱和折磨。自古善水咏唱：水，能水润无声，水，能水滴石穿，水，可让高山流水到海不复还。”
儿子听完我的话，眨了眨眼睛。
“爸爸，我明白了，你让我报考武大水利水电系的用意了，我懂得有志男儿当自强，好男儿志在四方。”
我望着儿子，会心地笑了。
从古至今，洪水泛滥，猛兽蚕食，如何因势利导，化害为利……
让山河壮丽，民族复兴，踏访江城，方知任重道远。
2010年8月28日

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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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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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鹰a

踏访江城，方知任重道远。

日月星辰

从古至今，洪水泛滥，猛兽蚕食，如何因势利导，化害为利……
让山河壮丽，民族复兴，踏访江城，方知任重道远。

罗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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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喜老翁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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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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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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